黑夜,电闪雷鸣,暴雨哗哗,像天河决了口子,狂风卷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许惜缘身上抽。
她却毫无知觉,托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别墅。因为爸爸的公司破产,原本富裕的家庭一夜之间变得负债累累。
别墅里值钱的家具早已变卖一空,许惜缘本想把别墅也给买了,但是陈宇轩说这家里有很多他们甜蜜的回忆,不能卖。深爱男友的许惜缘自然答应,只不过又要多打一份工了。
想到陈宇轩,许惜缘觉得身子似乎都轻快了几分。但还未走到大门,她就听见了屋里的争吵声。
“够了,陈宇轩,我再也受不了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了,你什么时候跟许惜缘说清楚!”
许惜缘脸上的笑容一僵,她停下往里走的脚步,而是躲在了柱子身后。雨水遮住了她的眼睛,可视线里依然一眼认出站在陈宇轩身边的女人——她的大学同学兼同事,刘语熙。
“这不是这栋别墅还没弄到手吗?”
听到这句悦耳的话语声,许惜缘心脏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面色泛白。
以前她曾不止一次夸过男友的声音好听,可此刻他的声音却沾上了最猛烈的毒药一般,刺得自己几欲奔溃。
“在人俞情时你们就不能选选场地,还是说你们就有这种怪癖,喜欢在别人家里搞,可真是够无耻的!”许惜缘双手攥紧,浑身湿漉漉的从柱子后走了出来。
屋里已经开始谈情说爱的二人一惊。
刘语熙看到是许惜缘,反而露出了一个妩媚至极的笑容,她撩了撩耳边的卷发,“这句话说的是你自己吧,婚前失贞的许大小姐?”
胃部传来一阵比一阵猛烈的绞痛,许惜缘的后背已分不清是雨水多还是冷汗多,她如利刃的眼神狠狠剐了一眼陈宇轩。
“哎哟,你看陈宇轩干嘛?他可是我的男朋友,自然不会碰你。”
指甲嵌进柔软的掌心,“你什么意思?”
“陈宇轩你自己说。”
陈宇轩慢悠悠的走到许惜缘身边,看着雨水顺着那张精致的脸庞滴下,他淡淡道:“字面上的意思,你真以为那晚上是我?我恨你们许家还来不及,又怎会碰你。”
不顾忌许惜缘越来越差的脸色,陈宇轩阴着脸一字一顿道:“让你们破产已经是我最大的宽容。”
许惜缘身躯一颤,脚下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原来还有比家里破产,爸爸中风住院,更令人崩溃的事,那就是造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一心想着结婚的男友,而这男友还口口声声说恨着她,恨着许家。
“那个晚上?”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许惜缘垂至身侧的上手不停颤抖。
她本想既然要结婚了,不吃药,事后也没多大关系。
想起自己已经推迟了一个星期的大姨妈,许惜缘绝望得恨不得立刻死去。
“呵,不知道哦,谁知道是什么肥肠满肚的大叔,还是什么脏兮兮的乞丐呢?”刘语熙捂着红唇娇笑几声,眼眸里满是对许惜缘的嫉恨和不甘。
她看清楚了,那天进了许惜缘包间的是个帅哥,不过在那种地方,谁知道是不是什么鸭子呢?
刘语熙放下心中那一丝担忧,她就不信,她许惜缘能运气好到碰上什么金龟婿。
眼睁睁的看着二人从自己身旁擦身而过,许惜缘心有不甘。
她脱下高跟鞋,忍着胃痛,朝两人追了上去,拿着鞋子狠狠的敲在了刘语熙的脑袋上。
在刘语熙的惊呼声中,她也被陈宇轩推倒在地。
浑身乏力,胃部疼痛,她很久没能起来,眼睁睁的看着陈宇轩抱起刘语熙到车里,扬长而去,留她一人孤零零的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