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牢里,寒毒已经发作了一次,再加上今夜总水路逃出瑞王府,盛倾城发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多少生气了,道:“白隐,我觉得,即使你带我出城了,我也不能活下去了,你……”
“闭嘴!我不准说这种胡话,你知道的,我爱你,不想失去你,请你好好活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居然听着白隐把这话说完了,可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她根本就撑不了一年,尤其是在没有百里辽的日子里,她更不知道,有什么理由,让自己撑下去。
她看着白隐,道:“白隐,你带着我走不了多远的,你明天带我出城之后,立马带我去找我爹爹和娘亲。”
她已经是个将死之人,白隐也清楚,见不到百里辽,她想和简秋水过最后的时光,也很正常,道:“好,我带你走,只要你乖乖听话,好好休息就好。”
第二天,天一早,白隐就带着她,上了马车。因为盛倾城逃走了,城里自然是贴满了告示,好在白隐拿了章池的令牌,因为是瑞王府的人,自然是不会严加盘查,很顺利的出城了。
简秋水和白衣夜君隐居在离京城几十里地的荒山里,到了山脚下,白隐就停了成,然后被这盛倾城上山了。盛倾城本来是不同意的,可是以她此时的身体状况,她是爬不上去的,只能按白隐说的来做。
到了茅屋的时候,白衣夜君和简秋水看到白隐和盛倾城,两人都吓呆了,尤其是简秋水,脸都吓白了,道:“倾儿,你这是怎么了?”
盛倾城知道,自己体内的蛊毒,是瞒不了白衣夜君的,道:“娘亲,倾儿快不行了,所以只能来找您了。”
白衣夜君见盛倾城说这种胡话,立马给她把了脉,此时才明白了,盛倾城说的是实话,而不是胡话,道:“秋水,倾儿已经时日无多了,你好好陪着她走完最后的日子,为夫去找阿辽,将他带回来。”
此时,简秋水看着毫无生气的盛倾城,骂道:“你找百里辽那个没有良心的男人做什么?倾儿都快死了,也不见他的影子,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娘亲,阿辽一定活着,他只是不能回来罢了,您不要再责怪他了!”
和自己女儿立下海誓山盟,然后弃她而去的人,身为你母亲,没有一个人能原谅百里辽。可白衣夜君不相信,百里辽是个背信弃义的人,盛倾城和白隐来到茅屋的第二天,他就离开了。
白隐因为盛倾城,留在了这里,她想照顾盛倾城,每天用自己的内力,帮她阻止冰蛊余毒的蔓延,可他并不知道,其实威胁到盛倾城性命的,是体内的心蛊。
在茅屋里呆了几天,盛倾城发觉了简秋水的不对劲,道:“娘亲,你这几天,怎么气色和倾儿一样差呢?”
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简秋水脸红了一下,盛倾城才想起来了,简秋水这几天,根本就吃不下饭,还有每隔一会儿,就吃一点话梅。她笑了一下,道:“娘亲,你怀孕了,是不是?”
“是的,怀孕了,两个多月了。”
要不是简秋水亲口说自己怀孕,盛倾城还因为,盛倾城白衣夜君被简秋水照顾得也太好,让她长肉了呢。她也想要自己的孩子,可是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能再和百里辽再做那样的事情了,自己所能做的,就是让百里辽把自己忘了。
此时,找不到他,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心结,她爱他,更希望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光,能有他陪着。可是,好几天了,简秋水只接到白衣夜君报平安的消息,并没有接到任何关于百里辽的消息。
皇上驾崩的那一天,百里辽和林羽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消息。因为这件事情,盛倾城几乎都快垮了,可是盛倾城还看到简秋水扭扭捏捏的藏着一些信件,趁着简秋水去给自己煎药,她偷偷看了那些信件。
原来事情和自己想的一样,百里风因为自己逃走的缘故,迁怒于战王府的人,还有百里辽的旧部,要在下月初二,就是他登基前一天,将夜巫女,刘平还有夏采一等人斩首示众。
简秋水见盛倾城不在房间里,便找了过来,看到盛倾城在看这些信件,简秋水知道,事情瞒不住了,道:“倾儿,娘亲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娘亲,夏采和夜巫女是无辜,刘平也是,不应该被人这么迁怒的,女儿要去救他们!”
“倾儿,你刚从虎口逃出来,为什么要回去呢?”
“娘亲,倾儿已经没有几天的日子可以活了,倾儿体内致命的,并不是冰蛊,而是心蛊,即使倾儿回到百里风身边,他也能看着倾儿。”
简秋水大半辈子,都被囚禁在深闺里,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道:“倾儿,皇宫是龙潭虎穴,你是战王妃,百里风想要你当皇后,一定会有一堆人反对的,你不知道么?”
“可他要是与天下为敌,他就会失掉人心,就像他对阿辽做的事情一样,不是么?”
听了这话,简秋水只会觉得自己的女儿杀,就算快死了,都在为百里辽盘算,道:“倾儿,你让白隐带你来到这里吗,不是为了要和娘亲走完最后一段路的么?”
她原来是这么打算的,可她并不知道,百里风会这么狠,道:“娘亲,你的倾儿两年前,就已经离开了,我是从异世界来的辛芙啊!我要用最后一段日子的自由,来换取那些人的生命,请您不要拦着我!”
她为了不让简秋水拦着自己,也只能说这些伤人的话了,好在简秋水算是听进去了,任由她去了。等她把药喝了之后,就让白隐带着她下山去了。
到了山下,盛倾城让白隐将自己带到皇宫门口,然后让她离开了。才刚到皇宫门口,还没有多久,就看到百里风带着人来接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