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芩坐在沙发上,海藻一般都头发散在肩上,微微卷着。眼睛瞥了一下底下半躬着的人,说道:“都安排好了吗?我可不想这次出什么意外。”
“一切就绪,您大小姐的事我们可是天天摆在心上,一刻都不敢松懈,”底下一个油头胖子朝雷芩讪笑道,本就不大地眼睛因此眯成了一条缝。
“行了,少说话多办事,事情办成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雷芩不耐烦的朝他摆了摆手,细眉微蹙。
那个油头胖子听了这句话,满意的搓了搓手,朝身后几个黄毛青年做了个手势大摇大摆的走了。
雷芩觑了一眼那胖子背影。随后莞笑,杏眼微眯,散着一个透人的寒气。两手交叉,拇指不停地做着环绕。
此时的她,如同一只淹没在黑夜里的饿狼,眼底涌起的是不甘与恨意。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吴刑炎起了个大早,将自己拾掇了一番,系着高高的领结,穿上了前几天刚买的白西装,朝镜子里的他邪魅一笑,在心底给自己打了一百分。
临走前,还不忘了那了一把梳子揣进怀里,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
转眼来到了吴茗尚家,用中指指骨敲了敲门,随后连忙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倚在门边。
门开了,吴刑炎连忙用着将眼神变的更加犀利些,正准备脱口大喊:“surprise。”
可话还没崩出,就被硬生生卡在了喉咙口。门前,站的是吴茗尚家的管家,正一脸疑惑的望着吴刑炎那“海可枯,石可烂,维你不变”的造型。
吴刑炎连忙清了清嗓子,把那因为要装深情的眼神强制扭了回来。想做些什么来缓解一下尴尬。
正手足无措之际,吴茗尚听到了动静起了身。
她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塔拉着拖鞋走了过来,显然一副才睡醒没多久的样子。
“怎么了?”吴茗尚揉着眼睛问道。“刑炎,啊,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吴刑炎摸了摸鼻尖,想再此装出那副他排练了好几遍的样子,但因为管家在这也不敢多言。
站在门口故作神秘地说:“我来接你的,我找了个好地方。”
“好啊,等等我,马上来。”吴茗尚听到要去约会,很是开心,光速的换好衣服,花了个妆。
在此期间里,吴刑炎就跟管家大眼瞪小眼,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的尴尬,两人都很默契地转了头。
一个朝着天说道:“今天天不错啊。”另一个连连点头,都自动无视了那飘落下来的几滴雨点。
两人没扯几句,就没了话说。
“刑炎,我好了,走吧。”吴茗尚的再次出现再次缓解了这气氛。引得吴刑炎暗自长舒了一口气,心想,给吴茗尚买两个冰淇淋做奖励。
两人开车来到了郊外,在一片湖前停了下来,四周柳树环绕,长长的枝条垂落下来浸在湖面上,泛起一圈圈的涟漪,美不胜收。
吴刑炎下了车,跑向右边,拉开了车门,将一只手放在车门上沿上,另一只扶着吴茗尚走了出来。
“刑炎,你太好了,这片景区我早想来了。”
“那是,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谁。”吴刑炎微微昂头,嘴边噤着一抹笑。
吴刑炎和吴茗尚在里面呆了很久,直至傍晚时分才驾车准备离去。
吴刑炎也没有忘记早上想要给吴茗尚的奖励,在路过一家冰淇淋店时停了下来。
打开车门,跨步迈了出去,刚到店门口,就看见一群人朝着车子奔去。
领头的正是那位油头胖子,只见他挥着棍子站在车旁,流里流气的说了一句:
“小美人,出来陪我乐一把,今儿就放过你,你这细皮嫩肉的留下几个疤痕,多不好看啊。”
吴刑炎急忙赶了回来,朝着胖子的脸就挥了一拳,胖子被打的倒退了几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接着就抡起棍子朝吴刑炎打去。
吴刑炎往左匆匆一闪,避开这一击的同时又用脚揣向胖子,胖子躲闪不及,又挨一脚,连忙怒呵:“兄弟们给我上,砍死这个狗杂种。”
那油头胖子身后一群人得到指示,拿起手中武器就向吴刑炎涌去。吴刑炎朝身后坐在车里意图跑出去支援他的吴茗尚温柔地低声说道:“乖乖呆在这,别乱跑,我会担心的。”
眼底里是说不清的柔情蜜意,比早上装的那副样子更加深情款款,也更加真诚。
吴刑炎锁紧了车门,确认无误后转回了身去。
战斗依旧在继续,吴刑炎快速得应对着一个又一个靠近他身边意图攻击他的人,游刃有余。
他睨视着地下趴着的一群人,满脸不屑。
正当他回首往车处走时,地上趴着的油头胖子站了起来,从旁边拾起一把刀就抛了过去。
吴刑炎左腿被刺中了,顿时,一条腿跪在了地上,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密的汗珠。
“你不是能呢吗,站起来,继续打啊,怎么跪在地上了。”胖子嗤笑道。
雷芩站在暗处观察着一切,当看到吴刑炎中了刀后,心不由的一紧,但她还是将心底那股想将他扶起的冲动压了下来。
吴刑炎“嗤”了一声,“尔等蝼蚁,岂敢撼动大树。”他将腿上的刀拔了出来,不顾腿上的伤依旧流着血,就继续加入战斗。
原本被打趴下来的人又站了起来,尽管吴刑炎用尽了全力,但终究两拳难敌四手,渐显颓势。
吴茗尚呆在车里显得十分焦躁不安,拼命摇动着车把手,但车门因为被反锁而始终无法打开。
那边的战况依旧胶着,一旁的雷芩看准了情况,奔向车边,一脚踹开车门,将车内躁动不安的吴茗尚一掌拍昏过去,接着就发动车子,离开了这个地方。
吴刑炎看到吴茗尚被掳,急忙想脱身追去,但被那群人拦了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子绝尘而去的背影。
“雷芩,你不要这样子做!”
吴茗尚一步一步地看着自己被雷芩带走,却不能挣扎。
“怎么,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