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医院的急诊室在深夜里接到了一个重病患者。
与其说是重病患者,倒不如说是两个倒在医院门口的人,门外还下着瓢泼大雨。
主治医师忙了一天,本来想着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休息了,却没有想到一踏出门,看见的就是两个昏迷的人。
本着医者仁心的想法,便将两人救了起来,“真是的!又有一阵忙活了!”
白大褂医生看着倒在雨水中的两个人,嘴里嘟囔了一句,接着便跑到医院前台,叫了几个护士。
“赶紧放下手中的事,有的忙了!”他的神情有些着急,而几个护士也丝毫不敢懈怠。
只见抢救室的红灯亮起,几个白大褂医生围绕着墨刑炎正在忙活着。
墨刑炎微微睁了睁眼,他没有记错的话,自己应该在打斗才对吧!对了,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他嘴唇一开一闭,轻轻的问道:“真是的,老子还不想死。”
气息实在是太微弱了,医生都在忙着抢救他,有怎么可能听见他嘴里念叨的一句话。
只感觉身体的某一处微微疼痛,纵使自己是个男人,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嘶!”之后便没有了知觉。
墨刑炎还在想着自己会不会死,而此时此刻的吴茗尚才刚刚醒来。
点滴“滴答滴答”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她的眼皮才微微抬起,看见眼前陌生的环境,心里既惊讶又疑惑。
一股刺鼻的药水味沁入她的鼻尖,她只觉得脑袋有些疼痛,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忘却了。
她怔怔的盯着自己眼前的点滴,突然想起那个男人的面容,怔怔的说了一句:“对了,墨刑炎!”
只见一个白衣小护士向自己的方向走过来,小护士看见吴茗尚神情有些恍惚,柔声问道:“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吴茗尚像是一个野兽一般紧紧的抓住小护士,着急的问道:“墨刑炎呢?他怎么样了?”
小护士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也不气恼,反问道:“你是说那个和你倒在一起的人吗?”
吴茗尚赶紧点了点头,目光却是紧紧的盯着小护士,生怕自己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只见小护士的目光稍微暗淡了些,说道:“那个人伤得太重了,现在正在抢救室抢救。”
吴茗尚仿佛遭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眼光都有些呆滞。
小护士见她情绪并不是很稳定,想安抚她睡下,却没有想到她嘴里念叨着:“我要见他,都怪我。”
说着脸颊两边就流下了两行清泪,懊悔之意溢于言表,她心里想着:要不是他为了救自己,可能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小护士见她情绪有些激动,赶紧把医生叫了过来,听小护士的话,吴茗尚都还是不太相信,有种自欺欺人的感觉。
见到医生后,一脸梨花带雨的问道:“医生,他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本来想着撒一个善意的谎言,可是在看见这样一个貌美的女子哭成这个样子,引人怜惜。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神情有些凝重,便照着实话说道:“他现在还在抢救中,身上多处受损,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
后面的话就算没有说出来,吴茗尚也已经明白了,大概就是要做好心理准备什么的。
吴茗尚一把将自己手中的点滴扯掉,手上冒了血却不觉得疼痛,小护士和医生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正打算夺门而出,却没有想到去路竟然被小护士拦住了,小护士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病人像这样激烈。
有些惊讶又有些害怕,张开双手拦住她,焦急的说道:“你不能去!病人在抢救!”
吴茗尚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现在,她才顾不了那么多呢!
“让开!”她怒吼着,恶狠狠的盯着小护士,小护士虽然被盯得心里有些发毛,却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吴茗尚见到这样的场景,一心只担心墨刑炎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推开小护士,向抢救室的方向狂奔。
她却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的狼狈,头发随便披散在腰间,有些凌乱,脸颊两旁还残留着泪痕,光着脚也不觉得凉。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墨刑炎!你最好给我醒过来!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来到了抢救室前,只有一片空荡荡的走廊,而那个红色的抢救标志显得异常刺眼。
吴茗尚呆在走廊上的椅子上,蜷缩着身体,眼睛无神的盯着急救室的门。
时间如同流水一般,永不停息的流逝着,但是对于此刻的吴茗尚来说,却是非常的煎熬。
等待是漫长的,几个小时过去了,从抢救室里走出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吴茗尚看见了医生,才像是重获新生一般,忙不迭的问着:“医生,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医生眉头舒展开,“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说完就忙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吴茗尚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像是哭,又想是笑,心里却高兴的念着:“太好了!他没死!”
她感觉压在自己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是放下了,长舒了口气,看着医生们把他转移到普通病房。
守在病床前的吴茗尚,巴拉巴拉的说道:“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没死还要睡觉。”
墨刑炎其实早就已经醒了,他微微闭着眼睛,一如既往的听着这个脾气火爆的女人在这里念叨。
好像听见她在这里念叨,自己的心里才能够踏实些,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心里想着:看来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墨刑炎有自恋的想着:是不是自己长得太英俊了?所以老天都不舍得自己死?
不过估计自己的想法被吴茗尚听见的话,又要嘲讽自己一番了。
“行了,我还没死呢!”墨刑炎的声音一传来,吴茗尚心里都怔了怔,墨刑炎实在是受不了这姑娘像是沮丧一般的在自己床头啜泣了。
他向来见不得女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