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充刺着林月的嗅觉,上一世她有五年都在医院里度过,这个味道早已经刻入了骨头里,她恨这股味道,同时更恨着害她闻这股味道的人。
手术做了十个小时,顾恒终于被推出手术室。
林月看着病床上惨白着脸的顾恒,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你是顾恒娶的小妻子?”陈千禾取下口罩,双眼好奇的看着哭泣的小女人,早就听说顾恒娶了媳妇,也听说过,顾恒和他媳妇不恩爱,今日一见,这与传闻中,好像不是怎么贴合,怎么看也不像不恩爱的样子。
“你是?”林月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双眼神色不明的看着眼前问她话的陌生男人。
陈千禾把玩着手里的口罩,嘴角微微一勾:“我叫陈千禾,给你丈夫做手术的医生,也是他的好友。”
陈千禾?
记忆里好像有这么一个人,只是映象不是很深刻。
林月看着病床上的顾恒,紧张的问:“他没事吧?”
陈千禾眯着眼看着林月:“你是希望他有事,还是希望他没事?”
“当然是没事啊!他是我丈夫!”林月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陈千禾。
这个人怎么回事,顾恒不是他的好朋友吗?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看来传言也并不是怎么可靠。”
看着离开的陈千禾,林月骂了一句:“莫名其妙。”
转身进了病房,坐在凳子上,双眼通红的看着还在昏睡的顾恒,指尖颤抖的抚摸着顾恒的脸,小声埋怨:“我都说了你会有危险,为什么不知道避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有多么的害怕,顾恒你就是一个混蛋,大混蛋!”
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林月埋着头,眼泪一滴又一滴的落在了她的裙子上。
“别哭!”
“你醒了?”林月欣喜的看着床上已经醒了的顾恒,有些慌的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顾恒拉住林月的手,虚弱的说:“我没事,月月不要哭。”
“混蛋!”林月委屈的看着虚弱的顾恒,想要责备,话到嘴边又被吞了回去,只能叹了口气,把顾恒抓住她手的手,放进被子里,坐在一旁陪着顾恒。
“睡吧,我守着你。”
“嗯。”顾恒确实困,刚才醒过来,也不过是听见了林月的哭声,强迫着自己从睡意中醒了过来,这会闭上眼睛,麻药和困意,一下子又袭来。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
动了动身体,胸口上就传来一阵痛意。
感受到痛,顾恒也不再动,只是侧着头,看着趴在床边熟睡的林月,手轻轻的放在了林月柔软的头顶。
月月你可知道,中弹那一刻,我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人,是你!
子弹没有打中心脏的位置,而是射在了心脏下五公分的位置,也正是这个位置,救了他一命,也不知道是上天给了他一个机会,还是对方射击手故意为之。
林月睡的并不踏实,一直做噩梦的她,再一次被噩梦困扰其中。
“啊!不要碰我!”
“月月?”
林月没有听到顾恒的呼唤,双手胡乱挥打着,带着哭腔的哀求:“求求你们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有钱,我给你们钱,不要毁了我!”
顾恒怔住了。
如果再听不出话里的意思,他可能就是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