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自尽的那间屋子,如今已经被衙役封锁起来,有着好几个衙役守在屋子的四周,维持着现场,免得一些蛛丝马迹被破坏。
“大人。”衙役们见到元镜几人到来,纷纷拱手行礼,语气恭敬。
元镜点了点头,语气和善的开口道:“没有异样吧!”
衙役摇了摇头,一衙役开口道:“无异样。”
“嗯。”元镜点点头后,就带着几人走入了屋子,一走入屋子,元镜的眼瞳之中就倒映着一道身着白色素衣的身影,只见徐氏此刻正趴在桌上,一只手无力的低垂下来,在手的下方,是一滩早已经凝结了的血迹。
显然,徐氏是割腕自尽的,她受到了赵池五人的侮辱,而如今的大元,又极为的重视礼节,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名节是最为重要的,如今徐氏的名节受辱,最为珍贵的东西丢了,在被丈夫一纸休书之前,她选择了无声的抗议。
赵池五人不死,不受到律法的制裁,她将永远的活在阴影之中,与其那样痛苦的活着,还不如一死了之。
望着那一道早已没有了生机的气息,元镜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的靠近,与此同时,他的眼眶也是逐渐的湿润起来,隐隐可见眼里的血丝,此刻元镜的心情,也是无比的难受。
元镜走到桌子的边缘,就瞧见了桌子上静躺着的一张写满了字的白色纸页,元镜拿起白纸,认真的看了起来:
县丞大人元镜亲启,民女徐氏,遭受赵池五人的侮辱,已经没有颜面苟活于世了,此前一心想要报仇,而忽略了后果,昨日之言,民女感激大人,多谢大人替民女击鼓鸣冤。
不过,赵池乃是赵家子弟,赵洪城之子,地位非同小可,我深知赵池被斩首后的结果,赵洪城定会在云城掀起腥风血雨,民女也不愿意见那一刻的来临,因此,赵池一事,就此作罢吧。
然而,民女名节已失,更是无颜面对夫家,也无颜面对亲朋好友,因此,只有一死百了,方能不受他人的冷眼。
元镜读至结尾之处,眼睛通红,神色扭曲,看起来无比的愤怒,带着愤怒,元镜将手里徐氏的遗书递给了牧云生,牧云生看了之后同样是怒火中烧,信又传到了衙役的手中,看得衙役们眼瞳中像是有着无穷的怒火升腾而出。
“大人……”一衙役无法压抑住心中涌动的怒火,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冲着元镜喊道:“我们不能让徐氏含冤而死啊!”
那衙役的话音响起,周围的数名衙役也是纷纷响应,一个个的眼里都是怒火,牧云生伸出手示意衙役们安静,听元镜的。
元镜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闭上眼又睁开,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像是将压抑在心底的怒火吐出一般,神色也是逐渐的归于平静起来,显得无比的淡定。
衙役们瞧着元镜的模样,也是一脸的疑惑,难道县丞大人是怕了吗?
在衙役疑惑之际,元镜缓缓的开口,坚定无比的话音在诸人的耳畔回响,“我知尔等都是热血好儿郎,徐氏含冤而死,我们无法将之复活,但是,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徐氏死得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