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看着眼前神色逐渐阴沉起来的李知县,脸上也是渐渐的涌出一丝笑容,眼中更是有着难以掩饰的喜色涌现出来,心情十分的激动。
从李知县所表露出来的神色来看,李朝已经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李知县定然是动怒了,而且似乎心情十分的糟糕,也许是因为自己将元镜抓捕吴应山的行动中的伤亡告知了后者吧!
此刻李朝心中有多么的高兴,有多么的期待,那么等一下他的心情就会有多么的难受,有多么的糟糕。
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此刻的李朝并不知晓李知县阴沉的神色是缘于他自己,他还在那里沾沾自喜,李知县知晓元镜的背景,定然不会因为此事来责罚元镜的,身为云城知县的他,难道不会知晓元镜此次行动的伤亡情况吗?
元镜在昨日回到县丞署衙之后,便是率先将抓捕吴应山的经过写了下来,命令衙役呈递给李知县看了,李知县是知晓此事的。
李知县并不会责罚元镜,与之恰好相反,李知县还会给元镜好好的记上一功。
可是,令李知县没有想到的是,典史李朝竟然此事突然来参元镜一本,让得他有些尴尬,李朝的狼子野心,李知县如何看不出来,好歹他也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了,无非就是觊觎县丞之位。
正是因此,李知县的脸色方才阴沉了下来,之前元镜赴任的任令还未送达云城之时,李朝就经常前来询问县丞任命一事,如今元镜的到来,他肯定是心怀怨恨,而且元镜还给了李朝一个月的假。
李朝在云城扎根多年,手中也是掌握有几分势力,在云城也是有些话语权的,那些世家之人也会给他几分薄面,地位不低,自己只不过是外来之人,虽说担任云城的知县,可是任期一到,自己就会调走的,自然心中也是有些忌惮李朝。
如今李朝与元镜作对,一边掌握几分势力的李朝,一边是如庞然大物一般的镇南侯府,两边谁也不能得罪,准确的说是两边谁也得罪不起。
而李朝执意与元镜作对,若是李朝知晓了元镜的身份,知晓了元镜乃是镇南候的继承人,是大元南境未来的守护者,不知道李朝的脸色会有什么变化。
李知县一想到此,他的阴沉的神色就再添三分,两边都不能得罪,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若是可以,他真的想将元镜的身份告知李朝,可是,元镜之前便是叮嘱过他,不能将前者的身份告知他人。
李朝见到李知县的神色虽然越来越阴沉起来,样子像是有些为难,迟迟没有开口,旋即开口道:“卑职所言句句属实,大人明察秋毫,定然是不会让那些死伤的衙役白白的付出的,肯定会还衙役们一个公道的。”
李朝此刻的话中,隐隐的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李知县听得李朝的话,身躯微微的一颤,然后看向李朝,开口道:“李典史所言未免是否有点太苛刻了,抓人哪有不死人的呀!而且元镜县丞初来乍到,急于造势,情有可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