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名衙役用祈求的神色看着元镜,目光之中全是劝说,真的不想见到元镜为了他们活下去而受到那等奇耻大辱。
元镜望着眼前这一幕幕,听得衙役们那一道道铿锵之言,心中极为的不是滋味,一种难言的感觉在他的心间涌现,可是,又有着一股暖流流经他的心田,心情极其的复杂。
元镜此刻也是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难受,他在想,若是不是在如此的危急关头听见衙役们这样的话,他会有多么的欣慰。
“大人,我是一个粗人,但也长了一双眼睛,您在县丞署衙之中的行为,我也是看在眼里,你比起之前的那几任县丞给我的感觉皆是不一样,您是一个真正在做事的人。”
“是啊,大人,您在县丞署衙之中,等到所有的烛火都熄灭了,您县丞厅内还亮着昏黄微弱的烛光,您还是署衙之内翻阅典籍,您是一个真正的想要了解云城形势的县丞啊!”
“……”
衙役们的目光皆是看着元镜,一个接一个的开口,虽然元镜在县丞署衙之中的日子除了抓捕吴应山的几天,其余前来县丞的衙役都很少,但也有一些衙役注意到了元镜是真的在做事,并不像之前的那些县丞一样。
而经过搜捕吴应山的几天,他们对元镜的看法也是逐渐的有了改观,进进出出的县丞署衙之中,他们的目光都注意到了县丞厅中亮着的烛光,之前以为元镜的年纪尚小,行事定然不会太过脑子,可是,元镜却实实在在的在做事。
经过先前的激烈厮杀,衙役们心中的血性也是逐渐的复苏,他们心中的热血也开始逐渐的燃烧,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又看见元镜之前一命换命的行为,还愿为他们承受一个人的奇耻大辱,他们的心彻底的服了眼前这位还不到十六岁的少年。
若是,他们还不有什么表示,那他们还是人吗?他们还配得上身上穿着的官服吗?
元镜看着眼前的衙役,心情复杂,沉默了下来,此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想了想,此刻说什么话,都好像不太好。
吴应山望着眼前的一幕,寒声道:“元县丞,你到底还跪不跪?若是不跪,那就别怪我了,这是你做的选择。”
吴应山也是有些不耐烦了。
元镜偏过头,看向吴应山,还不待元镜开口,卢化便是抢先一步开口道:“县丞大人是不会向你下跪的,我宁愿战死,也不愿让县丞大人受辱。”
卢化的话音一路,便是有衙役接着开口道:“只要我刘大还有一口气在,你们就别想伤县丞大人一根毫毛。”
“想要伤县丞大人,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们想要伤县丞大人,还得问问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
衙役们也全都被感染了,不就是一条命嘛!县丞大人都能够为了我们而付出自己的生命,自己又如何不能为了县丞大人而付出自己的生命呢?
难道就只有自己的命是命?县丞大人的命就不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