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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成人

如羽控制着方向盘,专注地听着悬掛着的耳麦中略显沙哑的声音,“看来Cann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不到五个小时的调查,警方就认定她是最大嫌疑人。”

如羽穿梭于来来往往的车流中,心中暗暗嘆息,声音却有种意料之中的平静,“果然是有针对的,Cann在中心商场作柜台售货员已经三年了,要查到也不是什么难事。”Cann直属于科研组,由Bernadette管辖,M.A.P成员除这一特殊身份之外,也像普通人一样进行着各自的生活,隐藏在普通人群之中。而这一次的爆炸事件,能够证实的是,Cann是除了布勒汀、Chert和索菲亚之外,唯一踫过音乐盒的人,自然被推上了最大嫌疑人的行列。

而令如羽担心的是,事实似乎真的像洛汐所说的,泄露的不只是情报组的名单,甚至还有Bernadette管辖的医药科研组,这样一来波及范围远远超出了如羽的想象。至于Chert应该是恰巧踏入了陷阱。

想到Chert如羽微微感到窒气,他本来不会是这样的下场,耳麦里Garnet的声音继续传来,“我已经将Chert的尸体领回,至于炸弹的残骸,已经被警方收回,短时间内我也无从下手。”

如羽停顿了一下才回答道,“这件事情不急,你自己看着办就好。”如羽抿了抿唇,才继续问道,“索菲亚你打算怎么办?”

因为布勒汀的去世,索菲亚真正成为了一名孤儿,但是她继承了布勒汀的所有财產,这样特殊的身份注定会为她带来危机。本来这件事情Garnet根本不需要插手,可Chert的那枚戒指让Garnet不得不管,如羽不清楚Garnet与Chert有什么约定,但Garnet确实已经着手了索菲亚的将来。

“我已经找人暂时接手了布勒汀的公司,索菲亚由我来照顾,直到她成年为止,这大概也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

如羽深深吸了口气,风从大开的窗户进入车内,吹乱了如羽的刘海,不知何时跑车已经驶入寂静的山路,熟练地转弯,在崎嶇的车道上竟然如履平地。

“我知道了,这些事你自己安排吧,还有,最近要一切小心。”片刻,如羽才开口嘱咐道。

如羽在快要接近山顶处剎车,她靠着方向盘,手里捏着手机,按下了结束通话,抬眼看着山顶的别墅出神。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让她有些力不从心,那种“我在明,敌在暗”的感觉很不好受,如羽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被动过,不但是她,M.A.P笼罩在一种紧张的气氛之中,即使是洛汐,如羽依然能看出他的疲惫。

微凉的海风唤回了如羽的神绪,深深呼吸,如羽将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将跑车驶入车库。

如羽开门进入别墅,忽然有种安定的感觉,这几个星期,她和洛汐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别说见面了,每天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甚至一直都没有回来过,这一刻如羽突然体会到了家的感觉,温暖而亲切,身心仿佛一瞬间放松了下来。

换上拖鞋,踩着柔软的绒毛地毯,反手轻轻带上门才向客厅走去,如羽渐渐放轻脚步,洛汐穿着微皱的单薄白色T恤和长裤,躺在狭长的白色沙发上,左臂弯曲靠着前额,挡住了他的双眼,沙发边的茶几上摆着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和一些零散的资料,有些因为落地窗没有关,所以被风吹落在白色的地毯上。

如羽轻轻走过去,将包和车钥匙放到另一边的沙发上,然后关上了大开的落地窗,回到洛汐身边,取过薄毯替他盖上。拾起地上的资料略略一看,如羽轻轻蹙眉,如果她没记错,这份资料的数量没有一个星期是整理不出来的。坐到沙发与茶几之间的地毯上,轻轻移动鼠标,扫了眼文档下的记录时间,如羽不由感到心惊,才用了三天整理的工作就已经接近尾声了,侧头看向那张疲惫的睡顏,有些心疼,“你说我勉强自己,你又何尝不是在勉强自己……”

三天,说明这三天洛汐一直都在工作,也许一直都没有睡过,否则他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防备,以前的他即使入睡,只要身边有一点动静便会马上清醒。

如羽的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眨了眨有些酸涩的双眼,取过一旁的资料继续最后的收尾工作。殷红的夕阳将白色的纱帘染上了明媚的色彩,别墅内回荡着清脆的键盘敲打声……

沙发上的男子动了动抬得有些僵硬的胳膊,客厅里闪着微弱的灯光,窗外已经陷入黑色的夜幕,洛汐眯着双眼,适应着有些发涨的脑袋,惺忪的目光瞟到有些滑落的薄毯上,微微侧头,屏幕的蓝光下,如羽趴着冰冷的茶几熟睡,娇小的身躯微微蜷缩着。洛汐微微一笑,坐起来掀开身上的薄毯,文件已经整理完毕,洛汐顺手将文档保存,伸手抱起如羽微微发凉的身体躺到沙发上,如羽不自觉地向他怀中靠了靠,皱眉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洛汐没有放开抱着她的手,顺着她的姿势靠在沙发上,让她感觉舒服一些,略低的嗓音带着睡醒后的沙哑,“吵醒你了?”

如羽眨了眨迷糊的双眼,略略掀起唇角,“本来就没有睡熟……”

“晚饭吃了吗?”洛汐腾出右手理了理她凌乱的额发。

如羽摇了摇头,双眼微微闭着,看起来似乎很累的样子。

洛汐微微嘆息,拉过薄毯为她盖上,“饿吗?是想先吃点东西,还是睡醒了再吃?”

如羽有些费力地睁开双眼,疲惫地摇了摇头,“不饿,睡醒了再说吧……”说着,伸手抱住洛汐的身体,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气息,“你也别忙了,再睡一会吧……”说完,再也撑不住地闭上了眼楮。

洛汐无奈地笑笑,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伸手解开如羽扎起的长发,脱掉了她的外套,将她抱进怀里,拉高薄毯盖住两人,听着她轻柔而绵长的呼吸,洛汐温柔地梳理着如羽细软的长发,轻轻闭上了眼楮。

如羽睡得全身疲软,却还是不愿睁开眼楮,她感觉到自己正趴在沙发上,怪不得睡得这么累,后腰侧微微有些刺痛的感觉,与睡梦中的感觉很像,只是现在要好一点,有些发麻。片刻,一块温热的毛巾敷在了腰侧疼痛的地方,轻轻擦拭着,稍稍缓解了疼痛。

如羽费力地撑开眼楮,明媚的阳光映入眼帘,如羽曲臂想要撑起身体,却被一只手温柔地按回沙发上,如羽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吞咽了一下才开口道,“洛汐,你在做什么?”

说着,伸手向后腰抚去,却在伸到一半时被洛汐握住,“现在先别踫。”

如羽终于忍不住扭头去看洛汐,洛汐微笑地看着她,“生日快乐,如羽。”

如羽猛地睁大双眼,她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片刻微笑道,“谢谢。”十八岁,今天她终于十八岁了。

“等到然然十八岁,妈妈会给你一个最难忘的生日,你是不是有些期待了?”想着,秦欣怡说的话,心中涌上一阵酸涩的感觉。

洛汐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轻轻地揉着她的长发,让她感到安慰,如羽呵呵一笑,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那么洛汐送我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洛汐没有马上回答她,揭开了敷在如羽腰侧的毛巾,微凉的手指细细抚摸刚才毛巾覆盖的地方,细细的刺痛中微微发烫,如羽好奇地扭头看去,不禁瞪大了双眼,“这是……”

洛汐笑看着她,“它代表一个绝处逢生的机会,这个生日礼物满意吗?”

如羽盯着洛汐的胸口,有些不敢相信,腰侧是一个刚刺上去的纹身,与洛汐胸前的那个一模一样,黑色与银紫色交融的图案,带着一种诡异的味道,如羽一直觉得这个图案很眼熟,而且似乎带着一个重要的信息,但是她想不起来,“什么意思?”

“它不能让其他人随便看到,但是当你陷入绝境的时候,它会给你一个重生的机会,到时候你就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如羽抬手轻轻抚摸那个诡异的图案,口中呢喃着,“重生的机会吗……”

洛汐轻笑一声,没等如羽反应过来,伸手将她抱起来走向吧台,“礼物有的是时间看,现在先吃饭。”

如羽回神伸手搂住洛汐的脖颈,隔着薄薄的T恤亲吻洛汐胸前那道纹身所在的位置,“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不在乎什么重生不重生,但是洛汐的礼物还是让我很感动,因为上一个给我重生的人,是母亲,你们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洛汐收紧抱着如羽的手臂,紧抿着双唇,怜惜地看着怀中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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