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期间,吴义闷闷不乐,脑子里一直在思考问题:短短两天,世界的变化怎会这么大?或许…我们被蒙蔽了双眼,其实世界被毁,每天都在上演,只不过有那些拥有天具的人,用生命守护着?
不知不觉,浑浑噩噩地度过了最后两节课,铃声响起,同学们收拾着东西,背上书包准备离开。
“吴义?吴义!!”基友王勇凑到他的脸庞,连叫两声。
缓过神来的吴义,面对王勇的质问,随便找了个理由唐塞过去,就在一搭眼间,他看见林雅火急火燎地跑出门外,用手推开基友肥肿的脸,吴义追了出去。
校门外人流涌动,大家挤来挤去,刚出校门,吴义被人撞了一下,再次往前看去,视线里最关注的身影,已然不见。
靠,跟个人都能丢,我也是个奇葩!
刚刚有了精神头,瞬间又被打压下去,颓废的他,心里有点爆炸。
回家的路上,吴义骑着共享单车,瞧着过往的人和物,感觉跟昨天有点不一样。
只见每个男的身边都有一个美女相伴,手拿玫瑰,拥抱着,漫步在最繁华的街区。
瞧着周围酒店LED屏幕上,都是些住店享八折优惠,价格比昨天好像贵了一半。
看来老板的智商被门挤了,感觉自己的智商也被他按在地上摩擦!
不过…
停住车子,吴义望着右边,那是一座非常豪华的酒店,平时生意非常惨淡,就只有几辆豪车停在硕大的玻璃门前,入住的也基本是一些千万富翁,有各自势力的大佬。
为啥用到惨淡一词呢,别人开酒店是为了挣钱,而这家,只要你认识老板,那么在里面住个十天半月,吃喝拉撒管够,出来时根本不用付钱。
“拦住她!”
酒店旋转门里跑出一位十五六岁的女孩,身后有几十个大汉追着,门口的保安听到喊声,连忙与他们来了个里外夹击。
一看不妙,女孩转了下身子,朝酒店侧身跑去。
现在的孩子就是矫情,玩个过家家都有几十个保安护着…
那个女孩穿着十分华丽,吴义以为她是哪位富贵人家的千金呢,所以没有多想。
可就在他把脚踩到车蹬子上,不再准备看闹剧时,有位同龄扎着马辫的女孩,从玻璃门里探出头,查看下周围没人,这才敢走出门,快步跑下台阶。
要出门口,就必须要经过一百米的小花园,然后避开守在大门外的四个保安。
此刻她的脸色十分煞白,蹑手蹑脚地躲到门的花丛后面,保安们说说笑笑,没有发现。
吴义很不解女孩为什么,躲躲藏藏,明明穿着那么好的衣服,显然一看就知道是富贵家的孩子,可…
哎呀!瞎扯犊子蛋操心。
有钱人家的孩子,总是爱玩一些穷人看不懂的套路。嘴上说着走了走了不看啦,眼睛却在骑车间,不停往后瞥。
“嘀嘀!”
恰巧这时,迎面驶来了一辆劳斯莱斯,司机的眼神别提有多好,对准另一车道,车速较快的救护车,直冲而去。
“咚,咣!”
紧急制动的刹车声震得人心发毛,只在刹那间,两个车头狠狠撞击在一起,塑料横飞,玻璃渣像冰雹一样,稀里哗啦地散落一地。
不一会,伤者的血液顺着车门缝隙,流了出来。
守在门口的保安,识车认人,那辆豪车正是酒店经理平日里爱开的那一款。见两车全部侧翻,他们赶忙跑到豪车跟前,一人出点力就把车门砸坏,救出了晕厥的经理。
他的伤势比较轻,对比之下,救护车可遭了殃,虽然前排的司机有安全带保护受了点不同程度的伤,可后面,刚从幸福街拉来的重伤患者,却没能顶住剧烈的撞击,不幸死亡。
保安们都在忙活经理那头。
而早已看准机会的女孩,趁着保安们分心之际,小心翼翼地靠墙穿门,一气呵成,之后又倚借救护车的掩护,成功逃离。
由于太紧张,生怕被那些人抓回去,女孩根本来不及观察脚下的路况,不慎被物体绊倒,摔倒时掌心朝下,直接把玻璃渣按进了肉里。
女孩低着泪,忍着痛,看着满手的血,丝毫没有退缩,仿佛这一刻,只要能逃离这处地狱,哪怕是死,也定要离开这人间地狱!
掏出手机,吴义这才发现今天竟然是自己被之称为“单身狗”的节日。
拨打了120,报了警,吴义不是不敢上去救人,而是害怕自己的任意施救,会对已受伤的人,造成二次伤害,所以打完电话,他便不动声色地退离了现场。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婶婶因为白倒黑班,眼下温饱只有自己动手来解决。
套上围裙,从冰箱里拿出两个西红柿和鸡蛋,切成块,温油下锅,西红柿炒鸡蛋最终被他搞成了一锅汤。
自己做的,就算味道再难吃,也得咽下去,总不能浪费粮食吧!
“啪!”
正准备吃饭呢,清脆的摔碗声,突然从隔壁的刘婶家响起
“天天白菜,你是我亲妈?!那么喜欢买白菜,你咋不生个兔子!!”
隔壁刘婶的儿子“刘布”,从小就好吃懒做,花样的年纪不上学,跟着一帮混子天天泡网,这不,游戏里被人虐了,人家骂他穷逼没实力,回到家前本就瘪了一肚子气,看见桌上不合胃口的饭菜后,压制在心间的怒火立即涌上脑袋,不仅把桌子掀了,嘴里更是吐着:都怪你嫁给我爸这个没出息的男人,害得我永远在哥们面前挺不起来腰,老爸也真是的,死那么早干嘛!
“骂我可以,就不准说你爸,你爸要不是为了咱们这个家过上好日子,他哪能出事啊!”说着,刘婶的眼泪哗哗往下流,自己的老伴到现在尸体还压在煤矿洞里,儿子又特么不争气,要不是怕自己走了,儿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无依无靠,哪能如此苟延残喘的活着。
“你牛行吧!我不提他。”
刘布看着他妈左一把鼻涕,右一把泪,心里丝毫没有母子情的感觉,不过倒是越看她此刻的可怜样,一种厌烦的感,顿时急剧猛增,拳头也在那一刻,握地死死的。
“好哥们家里死人了,我要随礼,给我拿个几百。”
“儿啊,这个月光学费你就给我要了二千多,妈一个月工资才二千五…”
“烦死啦!不去总行吧,但学校要交300快的补习费,你不能少吧!”
“我给!我给!只要你好好学习,妈就是给你拉下脸去借,也要给你凑齐。”
瞧着自己的母亲慌慌张张地走出门,刘布拿过来一个板凳做上面,翘着二郎腿,一副悠哉悠哉:“没钱?!”
吸口痰,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