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还有不少可以利用的工具,韩子非东拼西凑才将他需要的东西凑齐。
能源块也在一个还在正常运作的备用发电机里找到,当电源打开的时候,欢快的电流通过导线连同电路。
“终于可以用了!”
韩子非拍了拍自己拼凑出来的这有些奇怪的代步器,又犹豫了。
他坐在破旧的办公椅上,拄着下巴呢喃道,“现在金城、木城、水城已经沦陷了,距离这里最近的也就是火城了。”
天刚蒙蒙亮,韩子非在实验室里简单吃了点压缩食品,随后驾驶着自己的代步器就出发了。
去往火城的路上,韩子非遇到了不少的丧尸,绕了一个远之后,能源已经开始告急。
到最后,他不得不放弃了代步器,步行着前往火城。
幸好,距离火城还有不到五千米。
他一手拿着导航仪,一只手搭在眼睛上方遮挡太阳。
一路上,韩子非不断的绕行,遇到高速公路和大路统统绕开,只挑选偏僻的路线,这样一来,当他到达火城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
火城巨大的标志性的大门上还挂着什么东西,等韩子非靠近才发现,那城门上挂着的竟是六臂的尸体。
六臂的脑袋被用匕首钉入墙内,身体则被用钢缆固定在城门上方,六只手掌都被用长长的铁钉扎入,它的身体大部分被烧成一片漆黑,肌肉蜷缩着。
“六臂!”韩子非脚步变得踉跄,他现在有些担心起猪头和猴子等的安危来,他拼命的安慰自己,这只不过是一个兽人而已,可是他的身体却控制不住的颤抖。
一道粗壮的灯柱打在韩子非的面前,同时警告声响起,“来人立刻举起双手。”
韩子非照做,乖乖的举起手,同时火城的城门打开,一队身穿防护服的精英人员出来将他带入城内。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之后,韩子非像牲口一样被丢进监狱。
这个场景和他进入木城的时候十分的相似,韩子非叹了口气,没想到各个城市内竟然对病毒恐惧到了这种地步。
他被分配到了一个标准的八人间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一张空床,韩子非自动的坐了上去,没有被子,没有洗漱用品。
看着脏乱的环境,韩子非没有感觉到不适,躲在自己的角落,一言不发。
这里的人没有主动的来找他的麻烦,韩子非也乐在其中,省了自己很多的力气。
当他几乎要睡去的时候,听到房间里的其他人说起火城的事情,原来火城的城主也在混乱中被杀。
世态炎凉,韩子非只能感慨一下,双臂交叠枕在脑后,上铺的那个人辗转不能入眠,晃得床板嘎吱作响,韩子非也睡不着了,从床上坐起来,很想找个人聊天。
想起临死之前的栗子,她那时候说自己很冷,想找一个人抱着聊天。
小小的窗子只透进来凄冷的月光,铁质的栅栏凭借人力也无法挣脱,在这里他们虽然安全,可是也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类该有的尊严。
韩子非的思绪控制不住的飘走,为什么人类会有尊严这个词,当他们把豢养的鸡鸭鱼关进笼子的时候,他们何曾想过动物的尊严?
他们取出熊胆,他们割掉貂皮,他们锯掉象牙的时候,何曾想过动物的尊严?
现在落得自己像个动物似的被关在这里,反而要求起自己的尊严来了。
韩子非冷冷的笑了笑,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那些对大自然产生的破坏,终于以一种别样的方式还回来了。
命运这东西,说不清楚,道不明。
当初自己没有和猪头同行的话,自己现在就不会为六臂的死亡而伤心了。
韩子非按了按发酸的脖子,继续感慨,“如果相遇注定是生离死别,那么为什么一开始就不相遇?我们又怎能知道,他会不会下一刻离自己而去。”
一张张的面孔,文甜、罗伊、栗子......
他们来的时候很轻,走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的沉重。
韩子非痛苦的捂住脑袋,遮住自己的双眼,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不再睁开。
冰冷的房屋,神情戒备的陌生人,随着这清冷冷的月光,入睡成了一种奢侈。
幸好第二天的时候,会有专人来给他们送压缩食物和矿泉水,韩子非分得自己的那一份,狼吞虎咽起来,没有人和他抢。
吃完饭之后,韩子非又和先前一样蜷缩到自己的角落,如今困在这里,出去的日子遥遥无期,韩子非早就心生厌倦了。
正当韩子非把头正在铁床的栏杆上时,听到了阵阵咒骂声,他立刻弹坐起来,房间里的众人几乎都在窃窃私语,没有人发出这种烦人的咒骂声。
摇了摇脑袋,韩子非重新倒下,那种声音很快又出现了,他再三确定了这声音是从另一个房间里,通过这铁床传播过来的。
咒骂声不绝如缕,吵得韩子非实在难以入睡,他小声问了句,“大家知道隔壁的人是......”
距离他最近的年近六旬的老人将食指放在嘴唇上,等韩子非安静下来才说道,“小子,你不懂事不要乱说话,在这里乱说话是要死的。”
韩子非不懂为什么这里的人连说话都这么顾忌,继续追问道,“咱们的隔壁到底是关着什么人啊?”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韩子非的问题,而是和周围的人交换了下眼神,才慢慢凑过来,几乎要趴在韩子非的耳朵边了,老人颤颤巍巍的说,“隔壁关着的就是老城主的儿子啊!可怜。”
韩子非重新躺回去,那低低的咒骂声终于消失了,老人也慢吞吞的回到了自己的床铺。
“不行,我一定得从这里出去,要不然就白来了。”
这四处严实的就像铁罐头,用平常的办法肯定出不去,韩子非闭着眼睛,眉头已经拧巴在一处。
来的时候,身上的东西几乎全部被搜走,韩子非只能躺在床上干瞪眼。
就在他绞尽脑汁却不得其法的时候,上铺又开始咳嗽起来,那是个身形羸弱的将近三十岁的男人。
韩子非从自己的床上下来,拍了拍上铺的床,“哥们,和你商量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