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柯慕雪的关心我特意向她询问了她的生辰八字,后来让苏夜一看,果然不但是阴年阴月阴日而且还是阴时出生的。没想到那些武侠电视剧和鬼片电影中的纯阴女子还真的存在,看来有些剧情也不都是虚构的。
苏夜说,就柯慕雪这个八字只要身体稍微有些不适就容易招惹上那些脏东西。好在当初给她看事的那个高僧的确是个高人,她的那个护身玉坠又是难得的开光圣品,再加上她的职业关系才能护住她。
至于学校方面,虽然封锁了消息,但是由于当晚动静闹得太大所以还是被传的沸沸扬扬的。甚至有家长以学生安慰的问题找到了学校领导,校方一再表示当初聘请李大婶时是通过正当的服务公司,而且有正规的身份健康证明,绝对走的是正规程序。至于今后再请人时,一定会慎重行事。
不管怎么样所谓的人头拖把事件只是在茶余饭后给学生增加了一些笑谈,多数人认为那个将人头制成拖把的清洁大婶精神有些问题。除此以外,大家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日子还是像以前一样正常进行着......
只是那天早晨我告别柯慕雪回到寝室后,兰依便发起了高烧。本来我打算送她去医院的,可是兰依说什么也不肯,还不让我给她家里打电话。犹豫再三,我才决定听从她的意愿。接近四十度的高烧烧了一天一夜才退,我衣不解带的陪在兰依身边直到她醒来。
兰依什么也没有说,当然我并不想听到她的感谢,我和她从来都不分彼此的,那些客套的东西根本不必存在于我和兰依之间。只是虽然我和兰依都很有默契的掩饰我们之间的隔阂,同寝室的周萌萌和林嫣然还是看出我和兰依之间有些问题,相比于林嫣然的担忧周萌萌的眼神显示出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这些天兰依一直病恹恹的不爱出声,吃的也很少,没事的时候便一个人发呆。我知道兰依的病不光在身上,主要还是在心上,而我除了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班里的同学的注意力还都沉浸在参赛作品的创作上,许多人的作品已经得到了导师的赞赏。特别是肖楚风新作的一幅《美人图》,让许多教授赞不绝口,这让班导孙博古着实得意了一番。毕竟学艺术的学生虽多,但是真正能出人头地、一举成名的人却是凤毛麟角,毕竟这东西除了要勤奋认学以外还要有异于常人的天赋。
当然兰依的那幅《快雪时晴帖》也是导师们关注的焦点,我创作的《夕阳唱晚图》虽然没有他们的那么抢眼,但贵在意境巧妙,所以勉强没有逊色太多。
今天我利用课间休息的时间走到了肖楚风的位置,打算好好欣赏一下那幅被教授们看好的《美人图》,当然除此之外我更想了解的是有关那个被抽干了血的流浪儿的事。
肖楚风没有出去,还在拿着画笔处理一些细节问题。
我悄悄站到他身旁轻声道:“怎么未来的大画家这么用功啊?”
肖楚风抬头见是我礼貌的一笑:“茜茜公主怎么有时间来打趣我呀?”
“我是来欣赏大作的,万一哪天你成了名人,我可就看不到你的大作了。”我直接言明了来意,毕竟这在我们这些学美术的学生中是常有的事,美其名曰互相切磋、取长补短。
肖楚风摇了摇头:“你又拿我开涮了,不过你放心,就算我真的成了名人也不敢驳你尚琯梦曦的面子的。”
我故作惊讶地说:“没想到我的面子还挺大的嘛,我是不是应该为此感到荣幸呢?”
“我知道自己说不过你。”肖楚风苦笑道:“不如你来给我提提意见吧?”
我连忙摆手:“这我可不敢,脸教授们都交口称赞的作品肯定是错不了的。”
肖楚风谦虚的说:“哪有那样好,不过是教授们给我留有余地罢了。你来的正好,我正想请你给我帮个小忙呢。”
“什么忙?”
“这里。”肖楚风用手指向画卷的一角:“我想在这里画一丛牡丹花,可是却不知道怎么画好,我知道你最擅长画花卉,不如你来帮我添上?”
我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这是你的参赛作品,万一我画坏了你的损失可就大了。”
肖楚风劝说道:“不过是一副习作,没什么要紧的,再说我相信你的技术,没问题的。”
我抬头看向肖楚风:“这样啊……那我就试试?”
肖楚风很快将手中的画笔递到我的手中,当那只笔落到我手里的时候许多小孩子的面孔在我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让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你没事吧?”肖楚风伸手扶住了我的胳膊。
我揉了揉太阳穴:“没事,可能是低血糖犯了。”
肖楚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糖递给我:“那就吃颗糖吧。”
我不好推辞便点点头接了过来,看到那盒子上熟悉的图案时我惊讶的抬头看向肖楚风:“咦?你也喜欢吃这个牌子的薄荷糖?”
“是呀,怎么你也喜欢?”肖楚风笑了笑。
“对啊,我犯低血糖的时候就喜欢吃个。”我拆开包装拨了一颗放在嘴里脑子里却在想刚刚那个画面到底想要告诉我些什么呢?难道说那些被抽干鲜血的流浪儿童真的和肖楚风有关?
我心不在焉地将装糖的盒子盖好还给肖楚风,心里却在觉得有些奇怪,从这个盒子的包装来看应该买了有段时间了,可是却没有拆开过,而且据我所知男孩子很少有会随身带着糖盒的习惯吧?看来这个肖楚风还真是个怪人。
肖楚风没有接:“你拿着吃吧。”
我俏皮的挑了挑眉:“这算是你给我的报酬吗?”
“哪能呢?你要是画好了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我用手指抵着自己的下巴说:“看来我想画不好都不行了。不过提前告诉你我可是个大胃王,你别到时候反悔。”
肖楚风无奈的说:“尚琯梦曦,不带这么瞧不起人的吧?不就是一顿饭嘛?我肖楚风还是请的起的。我就不信你一顿饭就能把我吃穷了,要是那样我也认了。”
“好嘞,一言为定。有美食就有动力嘛!”我调了调笔锋看向肖楚风指的地方将笔凝神静气在脑中构思了一下然后缓缓落笔,用大红色画出了一朵盛开的牡丹,接着又手腕翻转,在笔尖前端蘸了些白色又画下了第二朵牡丹……
正如肖楚风所说画花卉是我的强项,加上手里的笔和染料用着都很顺手,一朵朵牡丹花犹如有灵性般从我的笔下倾泻而出,盛开的、半开的、含苞待放的、花尽凋谢的……每朵有每朵的姿态,每朵有每朵的颜色,虽然都是牡丹却不尽相同,百媚千娇、风韵各异。
这一丛牡丹花我也就用了十几分钟不到的时间,可算得上是一气呵成,只是那红色的染料用着虽然顺手,但是里面却有一种奇怪的味道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当我把最后一片墨绿色的叶子画好缓缓收笔时,肖楚风称赞道:“好,太好了。”
“真的假的啊?”我半开开玩笑的说:“这算不算是锦上添花啊?”
肖楚风笑着说:“才女就是才女,这成语用的恰到好处啊。”
我没有出声放下笔将目光对准了画中的美女,这是一个身穿古代红色衣裙的女子,半卧在树下的一张软塌之上。大红色的纱衣将玲珑的身段衬得若隐若现,懒散的举止更是带着一丝别样的风流。红衣黑发魅惑天成,有风拂过,将红色的裙裾轻轻吹起,看上去竟好像真人一般。加上我刚才画的那丛牡丹花,更是让人想起那句人比花更娇,花比人更艳。
只是这个美女的眉眼之间带着我说不出的熟悉感,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肖楚风见我半天不语忍不住出声喊道:“尚琯梦曦?”
“啊?”我忙不好意思的讪笑道:“不好意思,我看的有些出神了,你这幅画画的真好。没想到你这么擅长画人物。”
“我以前只会画素描人物,最近才开始运用到中国画里。”肖楚风着看着我:“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以你为雏形创作一幅。”
“算了吧。”我连忙摆手道:“长得丑不是我的错,出来吓人就是我的不对了。”
肖楚风却有些认真的问:“你哪里丑了?”
我讪讪的笑道:“反正是难登大雅之堂就是了。”
肖楚风摇了摇头:“你呀,简直就是妄自菲薄。你这样要是丑的话,这天底下就没有美的了。”
虽然对于学美术的人来说关于美与丑是最长探讨的话题,但是和一个不太熟的男生探讨自己长得美丑我还是不太擅长,于是忙转移话题道:“你这幅画里的这个女子怎么看着有些面熟呢?”
肖楚风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一个娇媚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当然面熟啦,不要告诉我同学三年你竟然看不出来那个人是我?”
不等我回头去看,吕萍萍已经从我身后走到了肖楚风的身边,宣告主权般挽住了肖楚风的胳膊。
肖楚风大概不太习惯她的这种亲密的举动微微皱了皱眉头将胳膊抽了出来。
看到吕萍萍的瞬间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肖楚风画中女子的眉眼的确是和她有八分相像,只是那画中女子的神态却和她的不太一样,难道是肖楚风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怎么尚琯梦曦也喜欢这种风格吗?”吕萍萍眨着眼睛看着我:“看在同学的份上,我可以让楚风给你也画一幅,至于有没有这幅好,我就不能保证了。
我冷笑了一声:“不用了,我不喜欢给别人当模特。”
吕萍萍没有理我,看了一眼那幅《美人图》对肖楚风叫道:“哎呀,谁让你在这里画牡丹的?俗死了,我都告诉你人家喜欢红玫瑰,你怎么不画红玫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