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楚墨辰醒来就见颜梓汐正趴在自己床边睡的正香,满头的秀发随意的铺洒在床边,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有种岁月静好的的错觉。楚墨辰忍不住伸手去抚摸,还未碰到,颜梓汐就醒了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看着他道:
“你醒了?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楚墨辰摇了摇头,颜梓汐愧疚的道:
“对不起啊,你伤还没有好,又因为我让你受伤了。”
楚墨辰道:
“这点小伤你实在不必放在心上,休养几日便好了。再说也不是你的错。”
颜梓汐这才想起来怀里还揣着一本她昨夜研究了许久也没有看明白的账本,连忙从怀里掏出账本,递给楚墨辰:
“这个上面的账我实在是找不出有何蹊跷,你先拿着,等过几日你的伤好了你再仔细的研究。反正已经在我们手里了,倒也不着急。”
楚墨辰点了点头,想要起床,颜梓汐连忙拦着他:
“你要做什么?你的伤适宜静养,不要乱动。”
“外面的太阳这么好,我想去院子里躺着晒晒太阳。”
颜梓汐见他不是去处理公务,放下心来,慢慢搀扶着他出了房门,还不忘吩咐林昭在院子里的树下布置一张躺椅,等他躺下,又去厨房熬粥,煎药,好一番忙碌,却一点也不无聊。
林昭见颜梓汐去了厨房,连忙禀告:
“世子,昨夜属下追踪那人在城郊与他打斗了一番,奈何那人武艺着实高强,属下打不过,但属下从他身上抢下了这个。”
林昭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楚墨辰,楚墨辰一看,是刻着繁复花纹的令牌,饶是楚墨辰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这个,只是令牌的质地让他觉得十分熟悉,想了片刻,又从怀里拿出账本,一并递给林昭,道:
“你将这两样东西拿去红梅阁,让他们好生研究这里面的猫腻,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林昭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因着世子手下有红梅、玉兰、青竹、金菊四个组织,红梅阁专司敌国消息,玉兰阁专司经商,青竹阁专司赵国内部辛秘,而金菊阁负责招揽奇能异士。世子这是怀疑李大人与敌国外通?林昭自是不敢多言,依言下去了。
这样慵懒的日子过了好几日,有颜梓汐陪着楚墨辰一点也不无聊,私底下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伤好,奈何颜梓汐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他,让他连做手脚的机会都没有。
无论楚墨辰再怎么不愿意,他的伤过几日也好利索了。没有借口继续偷懒,楚墨辰只得让林昭将颜梓汐送回京城,颜梓汐离开时一点怨言也没有,楚墨辰只当她照顾自己累了,正好回京休息,也并未放在心上,自己带着人马继续向西,前往涪城。
连着几日下雨,楚墨辰一行人紧赶慢赶还未到涪城,沿途就遇到了许多逃难的灾民,派人前去询问,皆道因着涪城连遭暴雨,眼看堤坝就要垮塌,涪城城主却不管不顾,依旧每日拿着朝廷的赈灾银款寻欢作乐,丝毫不顾百姓死活,知县三番五次劝诫,却被城主以以下犯上的缘由将知县关进了牢房,百姓联名请愿,城主更是以暴制暴,死了好多人,他们实在没办法才拖家带口的从涪城逃了出来。
楚墨辰听完下属的禀告,沉默了许久,吩咐属下让这些流民签下血书,竭尽所能的救济这些百姓,这些灾民一听是钦差大臣,哪里不愿签名,识字的咬破手指签下名字,不识字的也跟着留下自己的指纹,眼里的希冀,让楚墨辰第一次觉得肩负重任。毕竟以前在京都一片繁华,楚墨辰从未见过百姓之苦,这下亲眼所见的视觉冲击,才愈发痛恨贪官污吏。夜里楚墨辰又吩咐玉兰阁沿途搭建粥棚,广以施粥,第二日加快脚程,赶往涪城,一路上还处理了几批前来刺杀的宵小之辈。
等到进了涪城,街道上一片凄凉,早已不复往日热闹的景象,涪城城主并未来迎接,气的陪同的下属直嚷嚷城主太过目中无人。
楚墨辰对这些倒是不甚在意,在他眼里,这城主已经是一个必死之人。眼下最重要的是治水,否则大堤崩塌,不要说涪城,怕是涪城以东的县城都将毁于一旦。
楚墨辰带着下属一路问路,问到了城主家,还未进门,就闻得里面歌舞升平。这一瞬间,楚墨辰深刻体会到“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词曲里的无奈。也不待属下去敲门,楚墨辰命人把这座府邸包围起来,直接让人闯了进去,将所有人拿下。
府邸里面的城主正喝酒喝到兴头上,就见一群士兵闯了进来,毫不犹豫的拿下身边得舞姬,顿时色厉内荏的喝道:
“大胆,尔等是哪里来的土匪,竟敢不经本官同意就拿人,你们是要造反吗?”
楚墨辰自门外信步而来,嘲讽道:
“城主大人好大的官威,本官拿人何时需要你的允许了?”
城主一看,眼前这人虽不认识,但气势一看就是上位者,他稳定心神道:
“你是哪位?”
自有士兵上前回到:
“我家大人是京城派来的钦差大臣,你还不如速速跪下。”
城主闻言,道:
“京城来的钦差大臣?本官从未听说朝廷派了钦差大臣,你们定是假冒的。想必你们连假冒的文书都准备好了吧?嗤,真当本官是三岁小儿好糊弄吗?来人,将这些假冒朝廷命官的人拿下,假冒钦差大臣可是死罪,本官便是将你们先斩后奏别人也说不得什么。”
一时间涌出百十名士兵,碍于楚墨辰带的人多,对方不敢有所动作,双方正僵持不下听得楚墨辰道:
“你这是准备不承认本官了?也是,你肯定以为强龙不压地头蛇,本官拿你们没有办法,但,本官偏要压一压你这地头蛇。何况,本官钦差的身份也不需要你认可,只要陛下认可,你又算什么东西?林弋,把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