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舍院门口相比往常更加热闹,只要满八辰年且不大于十辰年的孩童,都可以来进行舍院的验镜检测,各家只要有适龄孩童都会带过来检测一番,那怕有些孩子上一辰年都已检测过。
孩子唯一出人头地的机会,若是错过那也只能像寻常百姓那样生活下去,好一点的有些头脑能经营些小生意,可那些没能力又不愿干活的,真是生活得一点地位都没有,所以没有人愿意白白浪费这种可能的机会。当然,有些人也是希望孩子能在魂魄上能有异常表现,说不准将来就可以成为一名让人敬仰练器师!
古心今日也是难得出门,平常极少出门的他几乎都是和秦伯、娘亲在一块,那怕是一直和自己很亲近的姐姐古月都是难得见到。
小小的他不知道君尚是谁,不知道君尚长什么样,当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娘亲大人不让他和别的孩童一块玩耍,即使他知道自己有个姐姐,虽说不是自己娘亲所生,可他们毕竟同属一姓。
不过好在秦伯对他还算宽松,在好几次喝酒后带着他偷偷出去,让他知道守古村不仅仅他一家人家,还有好多户人家,还带他去了后山石崖边,他第一次见到那么大的古树,还有树上闪闪发亮的眼睛,即便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小兽的眼睛。
记忆最深的是有一次他趴在秦伯背后忽然听到的一声兽吼,那声音如海啸般淹没他与秦伯,震得秦伯衣服沙沙作响,当时秦伯也因这声音,半醉的头脑清醒几分后迅速带他离开后山。
那一次,古心第一次知道秦伯的速度可以如此之快,如风一样,快得他看不清楚周围的山林,看不清楚前方是否有路。
几个呼吸间,他们已然出现在古家院内,那一次,秦伯和他第一次有了秘密,而这个秘密就是不能向任何人说起当晚发生的事,那怕娘亲也不可以。
远远的,古心小手拉着娘亲的手,眼角余光看着四下的景象,带着透明翅膀,头生一对触须的飞行幼兽;生有好多只脚,古心还没数清楚就一晃而过的足有半个桌子大小的蛛兽;长着圆圆脑袋,黑黑眼睛古心也叫不出什么名子的幼兽,书上有的没的,毕竟都是在古书上,不像现在,每一个都是活灵活现的生命。
这一次,能在白天跟随娘亲走出古家,对古心来说外面的世界真是太精彩了,应接不暇的还有各式草药飘来阵阵异香,甚至还有大到可以套下他整个小小身体的装备。
一路走,一路不断偷瞄,时不时对着可爱幼兽伸个舌头做个鬼脸,被娘亲发现后立马低头,而后快速挪动小脚用以跟上娘亲的脚步。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古心跟着娘亲穿过青石板街,伴随着两测小溪的缓缓流水声与着叫卖声四起的小贩声,来到了今日热闹异常的舍院大门处。
门口两测一对青铜狮兽高大异常,左侧狮兽坐与青石之上,全身毛发雕刻异常精细,一双兽眼看向前上方,最奇异处当属其前爪下放有一圆形半金属琉璃球,其球内时有淡红色光芒射出,整个狮兽看似温和却让人心升敬畏。
相对于左侧青铜狮兽的高大神秘,右侧的狮兽稍稍矮上半分,也许是因为右侧的狮兽正在半底着头,看其前方两只玩耍的幼兽吧。虽然由青铜铸成的狮兽,古心还是隐约体会到右侧狮兽的平易,温和。
居于两狮兽中间的是一对大门,门上高挂一块匾额,内书“舍院”二字,字体刚正有力。
越过舍院大门,古心意外的发现古月今天也和姨尚来到了舍院,他刚想开口和古月打个招呼,却发现握着他的手紧了几分。抬头跟着娘亲的眼神,舍院的大门缓缓打开。
两队人马整齐的从来舍院内走出,为首的两位男子身材魁梧,着装佩戴整齐,特别是在胸口之上皆配备一六角铜镜,也称之为护心镜。属于双器装备,可承受开四骨者的全力一击,而护住心骨不受致命伤害。
紧随两位头领之后的是八人一列队,这两队十八人整齐有序的走出后依次站于舍院两测铜狮旁,庄重而威严。
最后一位白须老人缓缓踱步而出,身着白灰色麻衣,看似简单,若有练器师在场则会发现,灰白麻衣上隐约有光晕若隐若现,护住麻衣不沾染半点灰土。
白衣老人环顾周遭,不紧不慢开口道: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测验之日,来此孩童分两排依次进院检测,各自家人在外留守,不得进院。”简单明了说完之后,舍院大人转身折回院内。
来此检测孩童纷纷离开家人看护,还算整齐的排成两队站于两队护卫队之间,只是这高矮不一的个子让人有点啼笑皆非。尤为突出的是古心这小家伙,个子相对较矮,傻乎乎站在队伍中间,前面是一位九辰岁的男孩,个头足足比其高出一头。
站在古心身后的是一位女孩,女孩前额之上编有两细辫从左环绕到右侧,最后没入耳际,在其耳际上配有一双漂亮蝴蝶饰品,细看下应该是由白玉制成的吊坠,还未及腰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
古心看着这小姑娘简单漂亮的打扮,一时竟然忘了回头。被一直盯着的女孩叫陈婉,陈家最小的女儿,去年测验之日刚好生病从而错过了时间,今辰年早早的就来到舍院等候开门测验。
一声轻咳~
“我脸上有什么吗?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啊?那个没什么,你的头饰很好看。”古心嘟声嘟气到。快速转回头的一瞬,古心才发现,站在他边上的竟然是古月,而此时的古月正在掩住嘴偷笑着。
本想打招呼的古心看到掩嘴轻笑的古月,尴尬的低下了头,不再看古月以及身后让他觉得很漂亮的女孩儿。
当所有孩童都进入舍院后,院门外本来热闹的景象到是安静几分。
“你看到没,那个最小的男孩是不是就是古巳大人家传言中的那个男孩”
“你说的是哪一个?”
“哎呀就是那个,喏,淡青色衣衫,粉白色鞋袜那个孩子”
“不认识呢,在村里好像没看过这个小孩呀!是不是外村过来的,毕竟周围五六个村只有我们村才有验镜。不是说我们村古家只生女孩不生男孩么?”
“你是不是忘记八辰年前那件事啦,古巳大人不就是那晚后就一直没出现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