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破连环杀人案【四】
世上哪有如此凑巧之事,解淳和石勇二人呆了整整一天,还是一无所获,议论连环杀人案的人,也大有人在,却只是归功于神鬼之间,说二人冲撞了神仙或鬼怪。
直气得石勇脸色铁青,面色阴沉,却是无处发泄,解淳却是镇定自如,他知道此时人的犯罪手法很粗浅,大明朝又是人治社会,证据不足还可以用刑拷打,只要有蛛丝马迹出现,解淳有把握擒拿住真正的杀人凶手。
一直到天色逐渐黑暗下来,还没有解珍四人的踪迹,解淳担心四人出现危险,就和石勇出店门寻找四人的行踪,自然交待客店掌柜,若有四人的消息,让他们去某处寻找解淳二人。
二人走了一阵后,来到约定的地方,还是没有解珍四人的踪迹,石勇的晚饭吃得多些,又一整天只是在和外人置气,如今来到大街上,倒心情爽快许多,央求着表哥在街上闲逛一会,慢慢等待四人前来会合,解淳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下来。
虽然已经是秋高气爽的节气,由于白天的天气炎热,鱼台县街道上还有许多小摊贩,在高声叫卖,兜售着自己的商品,也有许多人耐不住天气闷热,成双结伴出门上街游玩,倒使得县城晚上的风景,丝毫不逊于白天的喧闹。
华灯初上月上树梢,又是青楼刚开门迎客的良好时机,人来人往更添喧闹,街上的各种热闹,瞬时吸引的石勇看花了眼睛,把白天的郁闷一扫而空,解淳却无论石勇如何恳求,都不离开约定好的地方,等待着解珍四人前来会合。
某个酒楼的二层雅间内,一个俊俏家丁正侍立如山,在一旁侍候陪伴,红月姑娘却正在低头吟唱:‘‘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唉,阿福,你说万丈红尘之中,谁又能免俗,忘却一切烦恼,逍遥自在的享受人间快乐。、、、’’
她见阿福只是默默站立在原处,不开口回应她的问话,便心生烦闷,来到窗户前推开窗棂,手扶着窗棂边沿往下观看,突然她一声惊喜的低呼:‘‘噫,外面那不正是解公子吗?阿福快去拦住他们,请他们上楼来闲谈叙话。’’
红月抬头看着阿福一脸为难的模样,不禁低声嘶哑的恳求阿福:‘‘你快去呀,别让他们走脱掉,现在解公子身边只有一个人陪伴,这等天赐良机的大好机会,再不加以利用,我会遗憾终生的,阿福,我求求你,也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好不好?’’
红月说着说着眼圈泛红,竟低声啜泣起来,阿福见自家小姐如此难过,便放弃掉自己的立场,没有继续再坚持己见,他又听小姐说过,解淳等人是外乡人,便点点头答应下来,看清楚解淳的长相后,立刻下楼去追赶解淳二人。
红月又重新戴上纬帽,语带冷酷的独自低语:‘‘解公子,但愿你能理解我的心意,若还是和一般凡夫俗子一样见识,可别怪红月翻脸无情。唉,如此英俊的少年公子,怎么也不会和那些臭男人一样吧?红月真的很期待与解公子,推心置腹的好好叙谈一番。嘿、嘿、嘿、、、、、、、’’
解淳和石勇并没有离开原地多远,一直在到处转悠,等待着解珍四人的到来,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高声叫喊:‘‘解公子,石公子,我家小姐在酒楼上,看到二位在此处游玩,想请二位公子上楼一叙。’’
解淳和石勇回头一看,见是一位俊俏书童打扮的人,以前也未曾见过,便心生疑惑的问道:‘‘这位小哥,你是叫我们吗?我们从来未曾见过面,你怎得知晓我们兄弟俩的姓氏?你家小姐又是哪位,可否与我们见过面?你是不是认错人啦?’’
阿福追赶甚急,生怕解淳二人离去,又惹得自家小姐伤心,一路紧急奔跑,禁不住有些气喘吁吁,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回答解淳的问话;这时石勇靠近解淳,低声耳语道:‘‘表哥,珍兄宝兄和卫辉三人已经赶过来了,要不要让他们赶过来会合?’’
解淳感觉到阿福的举止行为十分可疑,便低声吩咐石勇:‘‘此人有点儿可疑,好像专门为我们所来。不要让他们露面,尾随在咱们身后,暗中保护就行了。’’
石勇伸出手掌,在阿福看不到的地方,用手势发出信号,这是只有锦衣卫内部才懂的手势暗语,外人即使看到此手势,一时半会也琢磨不出什么意思,解珍三人看到后,果然停下脚步,隐藏在阴暗处,慢慢缀在解淳二人的身后尾随。
阿福已经在头前带路,不久后便赶到那座酒楼:‘‘解公子,小姐在上面等候二位莅临,小的去叫桌酒席,与我家小姐边吃边交谈如何?’’
解淳却伸手阻止住他,正色警告阿福:‘‘小哥万万不可,不必如此操办酒席。一则我二人刚刚用过晚饭,二则天色已晚,夜幕低垂,我等若与你家小姐叙谈过久,恐怕一旦流传出去,会折损她的清誉名声。还是略微交谈片刻,我等就要告辞而去,这样既不伤及小姐的清誉,也能和红月小姐叙谈一番。’’
阿福见解淳说得有理,若是执意去操办酒席,岂不乱了礼仪规矩,当下也不再勉强,而是带领着解淳二人,来到二楼的雅间。
红月依然头戴纬帽,站在门口迎接解淳二人,房间内布置的十分雅致豪贵,依照古礼设置每人一案一几,房间内点燃着熏香,味道十分好闻,地面上铺着锦毯;人须入席跪坐,讲究的是汉唐遗风,这是在当时文人雅士们极为讲究的布置。
解淳虽然不推崇这种仪式,但依然按制跪坐,石勇哪里受得了这般拘束,便在下首席地而坐,这样一则避免跪坐时间长久,膝盖酸麻无力,致使双腿血液不畅,不利于保护自家表哥;二则可迅速的一跃而起,防备有人突然袭击,阿福却对此视而不见,静静侍立在红月小姐身后肃然不语。
双方交谈一阵后,红月小姐突然语气一转,出口询问解淳:‘‘解公子,以你之见,是否人的一生就是一成不变,不能随意改变人的相貌容颜吗?你对故事中的东方不败,这样的人怎么看待?是不是世人都是以貌取人,人的容貌俊丑,难道就是如此重要吗?’’
解淳惊诧的望了红月一眼后,才郑重的向对方予以解释:‘‘红月小姐,不要过分沉醉与故事中,应该理智的看待人生。东方不败的故事,只是我随口给兄弟讲说的虚构故事,那不是真实存在的事情。对此事我十分抱歉,没想到红月小姐如此当真,请您多多谅解。’’
他闻听到红月小姐压抑不住的愤怒喘息声,生怕此女子就此走火入魔,又苦口婆心的劝说她:‘‘红月小姐仔细想一想,若男人能够变成女人,丑陋之人能随意变成美女,那皇宫大内的太监们,岂不都成为娇柔的美女。东方不败虽然只是个虚构的人物,我却对他不抱有好感。他位列人下,却不恤教主任我行对他的提拔之恩,以下犯上囚禁恩主,夺位后又残杀他的亲朋好友,只是为了宠爱他的一个姘头。此人虽然有些可怜可笑,却十分的邪恶狠毒,红月小姐还是不要在胡思乱想,这只是一个编写的故事而已。’’
红月‘噢’了一声,也没有表示赞同与否,不久后又追问解淳:‘‘解公子不必当真,我只是想问问公子,可对丑陋之人有所偏见,对东方不败这样的人,是抱有深深的同情之心,还是嗤之以鼻,以至于深恶痛绝呢?’’
解淳感到自己可算遇到一个固执之人,虽然他十分惊异红月小姐对俊丑和东方不败之事,怎么就产生那么大的兴趣,但依然正儿八经的回应道:‘‘红月小姐,人的俊丑是爹娘赐予的,我对此不抱有偏见,历史上面俊心丑之人比比皆是,怎么能以人的丑俊,划分人的能力大小。东方不败是忍受不住内心的诱惑,为了修炼武功秘籍而自残,实属个别案例。但世上还有和他类似的案例,其实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疾病,这种疾病是因为病者在幼时所受的教育和环境造成,或者是受到极大的刺激所致。在当今的医疗条件下,极难治愈和防治,我虽然不歧视他们,但也会敬而远之。’’
纬帽下的红月,听到解淳的前半段话还面露微笑,等听到后半段话,就面露狰狞之色,胸口起伏不定,好像极其生气似的,许久之后她才勉强压制住自己的心头不快,殷勤地劝说解淳和石勇二人:‘‘二位公子请用茶,这是我精心调制的上好茶水,是专门招待二位贵客所准备,请二位品尝后,能否提出改进的建议。’’
她的语气中带有一丝冷酷和急切的意味,若不是细加观察和寻味,真得不容易察觉出来;解淳见红月的性情古怪,令人难以捉摸,刚才提出的问题及想法,又是匪夷所思,令他极难理解,不由得心生警惕,有所戒备,于是用眼色警告石勇,不要饮用茶水,做好战斗准备,等待自己的命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