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薄先生还记得我有这个病,不过金燕鸣及时救了我,我的病没有发作,你可以回去了!”
薄丝承的嘶吼让许如约冷得发凉的心龟裂出一条细缝来,但她不会让这条细缝越裂越大的。
“许如约,你的病要是没发作,你现在的脸色为什么会这么难看?”
薄丝承恼怒地一把扯住了许如约的一条手臂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用另一只大手使劲捏住了她瘦得尖尖的下巴,细长的黑眸冒火地瞪着她。
“你的脸色白得像鬼一样,你哪点好了!”
“放开我!”
许如约不想沾染上薄丝承的任何气息,因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抱住这个让她伤痕累累的男人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把自己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许如约,瞧瞧你的鬼样子!这就是你不要我,偏要嫁给宋濂的下场!宋家的人能对你好吗?宋濂的父母把你当成他们的儿媳妇了吗?你在宋家过得幸福吗?”
薄丝承连珠炮似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犹如一根根尖锐的针一样把许如约戳得体无完肤。
“我在宋家过得很幸福,用不着你替我操心!”
许如约忍住眼眶中涌动的酸意,冷冷地和薄丝承较劲着。
“你在宋家如果真如你所说得那样过得很幸福,那你今天就不会被高家的人活埋了!我在心疼你知不知道?”
许如约的冥顽不灵让薄丝承忍不住愤怒地冲她大吼。
许如约在宋家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和痛苦,而他该死的了解她,她一定没有跟宋濂诉苦,而是一个人默默地忍受下来,这样的她才更叫他心疼不已。
“我不需要你的心疼,你给我滚!我过得很幸福,不需要你来多管闲事!”
许如约使出了吃奶的劲用力挣脱了薄丝承,双手撑在了床上不断将自己的身体向后移动,清丽的眸子里充斥着怨恨之意。
薄丝承,你的心疼还是留给你心中的白月光宋嫣儿吧,我已不再需要!
小猫猫看见你就害怕地躲了起来,那是因为你曾经伤害过了它,而我也一样被你狠狠伤害过,所以每次一见你的时候,我害怕地只想躲起来不见你。
“许如约,如果你真的过得很幸福,我不会管你!可你过得真如你所说得那么幸福吗?当你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宋濂在哪里?他在哪里,你告诉我!”
薄丝承怒气冲冲地爬上了床,双手用力捏住了许如约瘦弱的肩膀,痛心疾首地冲她狂吼着。
“在你最需要保护的时候他却不在你身边,他有什么用,连一个你都保护不好,如何有资格做你的丈夫!”
宋濂就是个废物,没用的废物!
“薄丝承,你有什么资格说宋濂?”
闻言,许如约讽刺地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每次我遇到危险,最需要人保护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还不是和宋濂一样,那么你有什么资格说宋濂!”
薄丝承,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对不起,许如约。”
被许如约含泪的眸子死死地瞪着,薄丝承高涨的气焰一下子颓丧了下来,他的心痛得让他快要窒息了。
对不起,许如约,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是我的错。
“我不稀罕你的什么对不起,你快点给我滚,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
许如约抬手用力抹掉眼角流下的泪,冷冰冰地对薄丝承下了逐客令。
“许如约,不要赶我走。”
薄丝承不顾许如约的挣扎用力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怀中,声音沙哑而沉痛。
“我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混蛋,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可我还是放不下你,看见你被人欺负我会生气难过,看见你难过,我会心疼,看见你过得不幸福,我会痛恨我自己造就了今天的你。我多么想回到我们的过去,让一切重新来过。”
曾经的他们是多么的幸福甜蜜,可如今的他们却像是一对仇人。
“薄丝承,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听见了没有!”
许如约在薄丝承的怀里死命挣扎着,鼻尖充斥着那股专属于薄丝承的浓烈气息,会让许如约害怕和不安。
她曾经对这个温暖的怀抱有多么的迷恋,现在就有多害怕被这个怀抱牢牢地圈住自己的心,再次沉沦。
薄丝承没有再跟许如约争辩任何话,他只是用力抱住犹如困兽一样拼命挣扎的许如约,直到她再也没力气挣脱他的钳制,他才低垂着头,沉痛低语。
“许如约,让我抱抱你,抱一会儿就好。”
他多么想拂去许如约心里的痛苦与难过,可他做不到,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用他的怀抱去温暖许如约那颗孤寂冰冷的心,让她能够好受点。
“薄丝承,你放开我!”
许如约的声音已经喊哑了,也没力气推开薄丝承,可她依旧坚持着。
薄丝承,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当我带着一身的伤痕执意嫁给宋濂,我就告诉过我自己,从此以后与你不再有任何瓜葛,可为什么你要三番两次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把我铁了的心用你温暖的怀抱来融化?
薄丝承对许如约的嘶哑喊叫充耳不闻,他只想把许如约抱得紧一点,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才甘心。
他终于明白什么叫爱而不得了,没有许如约的每一天对如今的他来说都是种煎熬。
“薄丝承,我恨你,你亲手杀了我的孩子!”
许如约不想自己在薄丝承温暖的怀抱里心软,所以她喃喃地说着自己恨薄丝承的理由。
“我知道,所以我是个混蛋,活该被你恨!”
薄丝承将许如约抱得更紧了一些,自嘲而又凄苦地勾起了嘴角。
现在许如约的心里恐怕只剩下对他的恨了,那样也好,总比不爱不恨要来的好。
“薄丝承,我恨你,恨你从来不相信我,只相信宋嫣儿!”
“我知道,所以你尽管恨我吧。”
两人就这么一搭一唱地说着话,绝望的氛围中却难掩那一丝亲密的爱恋与不舍,令想推门走进来的宋濂用力握住了门把手,眸色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