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架到高处,想下来连个台阶都没人给,殷多多双手习惯性交握在一起,发泄似的捏着纤细的手指。
“喂,表哥让你喝酒是给你面子,身为殷家大小姐不会连杯酒都不敢喝吧?还是——你不想喝表哥的酒?!”
陶珊珊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挑拨,眼底划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他身边的男人深眸微动,看到她搅乱的手指,凉薄的唇角抽了抽:
“沈少,再倒两杯,倒满。”
“好嘞。”
被称作沈少的男人赶紧动手,两个醒酒器一起倒。
转眼间,三个高脚杯里倒满了红色的液体,如绸似水,掩映着灯光星星点点的光芒。
“饿了?喝完三杯让你吃东西。”
看尹墨痕出招,本来活跃的现场当即安静下来,大家都面面相觑,猜不透尹少为什么出这样的难题。
最得意的要数陶珊珊,她笑着靠上男人的胸口:
“表哥,我就知道你肯定替我出气的,谢谢表哥。”
男人眉头微动,深眸里不见一点情绪。
殷多多气得手指捏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强忍住掀桌的冲动,朝着尹墨痕歪头笑:
“好啊,不就三杯酒吗,我喝!”
牙齿在红润的唇瓣上磕出一道明显的白印,她微微弯腰,伸胳膊去端酒杯。
刚刚倒酒的沈少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大着胆子小声提醒:
“嫂子,你别冲动啊……”
没等女人开口,男人不善的声音传来:
“沈少,倒酒。”
哈?
被称作沈少的人有些不知所措,他愣了一下才应下来:
“好。”
现场的气氛越来越微妙。
男人周身的气场也越来越冷,就连几乎挂在他身上的陶珊珊也有些纳闷,小猫一样试探着叫:
“表哥?!”
“倒满,六杯。”
中号高脚杯,六杯满满的红酒几乎相当于两瓶。
红酒有后劲儿,就算酒量好的人一般量也就两瓶,还得是喝得肚子圆鼓鼓,一直找地方放水那种。
面前这个纤弱的女孩子要说愣灌下去这六杯酒,想起来都觉得有点发憷,但谁也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都知道刚刚这三杯是因为沈少多了句嘴。
殷多多无所谓地看着面前摆成一行的六杯酒,对于她来说,一杯也是喝,六杯也是灌,倒是无所谓。
喝得越多,越能掩饰她沾酒就醉的事实,也不能算是坏事。
只是她不能就这么被灌酒啊。
替嫁来的,又不是受虐。
上来灌酒总要有理由。
乌黑的眼珠子来回转了两圈,最后定格在面色阴郁的尹墨痕身上,她唇角一弯,淡淡地笑:
“要说喝酒完全没问题,我就想问问你敢不敢应个彩头?!”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面面相觑之后,都朝着女人投来看死人一样的目光。
大家心里默念:
不懂事,让你喝酒就喝酒,多说多错啊。
尹少是谁,敢跟他叫板的人都已经去地下见阎王了,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啊。
就连陶珊珊都觉得殷多多是疯了,忍不住开口劝:
“殷凡凡,你作什么妖!表哥是你开彩头的人吗!”
“你说。”
男人突然开口,声音像是淬了冰,吓得陶珊珊浑身一抖,赶紧看着男人沉得能挤出水来的脸色。
但男人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殷多多,像是要把她看出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