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宁一脸无语地从地上跃起，看着江宜月也爬起来，恨不得上前捂住她的嘴巴：“你小声点！”
可以这警告已经来不及了，门外响起急匆匆的拍闷声，顾映雪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两位姑娘，你们没事儿吧？”
江宜月急忙上前打开门，双眼一亮：“小白！”
顾映雪正抱着小白站在门口。
看到他们两个没事儿，顾映雪松了一口气，看到江宜月可怜巴巴地看着小白，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将小白递给她。
江宜月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小白，看到小白正精神地瞪着眼睛笑呵呵，松了一口气：“顾小姐，快进来。”
顾映雪身影一闪，身后的小小身影也露了出来，正是苏景旸。
江宜宁双眼一亮：“小羊羊。”
苏景旸原本盯着小白的眼角一抽，看向她：“叫我小羊就好。”小羊羊什么的，真是太肉麻了……
江宜宁看着他堪比大人的正经表情，忍俊不禁，上前抱起他：“你刚才去哪了？”
刚才顾笙泽提起他，她已经他已经被顾笙泽带走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江宜宁心思一动，那她是不是带上江宜月和弟弟就能立刻走？
苏景旸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小白。”
“好啊，你看小白被人抱走也不叫醒我，就自己跟着去了？”江宜月故作生气，上前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胖脸：“你们还这么小，跟着乱跑什么？”
苏景旸皱了皱小小的眉毛，瞪了江宜月一眼：“你睡得太死了。”
“……”江宜月迎着江宜宁看过来的目光，脸红了一下。
想到之前半夜都是她照顾小白，江宜月很少被吵醒，江宜宁同情地揉了揉苏景旸的头发。
“两位小姐，正好今日天气好，你们若是不急着走，不如出去逛逛？”顾映雪小心地看着她们的样子，提议道。
显然她还不知道顾笙泽要让她留三日，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银色鸽子，江宜宁欣然点头。
“不，不急着走吗？”江宜月看她答应了，心里有点不愿意，但也知道走不走不是她说了算的，只好同意跟着一起出门。
所幸顾笙泽把她们抓来的时候，命人带上了她们的行礼，江宜宁拿出箱子翻找自己的衣服，拿出了一套紫色的洋装，刚要穿上，箱子里被带出了一个黑色帽子，顾映雪一愣，将那帽子捡起来递还给她。
江宜宁笑了一下：“多谢。”
说着拿过帽子重新塞进了箱子里，和江宜月一同进里间换好衣服，出来看到顾映雪还愣在那，不明所以。
“你怎么了？”江宜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顾映雪蓦地回身，看向从她身后出来的江宜宁。
江宜宁抚平洋装上几不可察的褶皱，对着顾映雪笑了笑：“换好了，我们走吧！”
顾映雪目光恍惚了一瞬，看着江宜宁的神色闪过一丝复杂，脸上才露出了一个笑。
她怀里抱着小白，率先向门外走去：“车已经等在外面了。”
江宜宁怀里抱着又要睡着的弟弟，身后跟着江宜月，也一同走了出去。
顾笙泽已经不在楼下，江宜宁松了一口气，赶紧快步走出门口，看到车旁边整整两排的大兵的时候，嘴角抽了抽。
“这，这么多人吗？”江宜月瞪大眼睛看着面前全副武装的大兵，逛个街这么大排场的吗？南省果然比北省更有钱。
顾映雪脸上也僵了一瞬，勉强露出一个笑：“可能是哥哥怕我们出危险吧，之前我也是遇到过歹人的，若不是有人救了我，我就危险了。”
她看了面无表情的江宜月一眼，眼中闪过疑惑，又接着说道：“不过不用拘束，反正他们只是跟着而已，妨碍不到什么的。”
说着，就带着她们一同上了车，直到车行驶到了大帅府外，江宜宁才松了口气，看来顾笙泽并没有打算囚禁她们。
大帅府书房，顾笙泽站在窗口，看着那辆车越来越远，转了个弯消失不见。
身后传来一声敲门声，他回头，慕子祈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自从那天跟着顾笙泽从云城跑到了丰城，刚抓了江宜宁他们，慕子祈便收到消息，被他留在云城派人看着的梁白芷，不见了。
一个人，凭空蒸发。
慕子祈直接改道去了云城，几乎将整个云城翻了个遍，如今才一脸疲惫地又返回了平城。
顾笙泽惊讶地看着他，语气平淡：“没找到？”
慕子祈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将自己仍在碎花软沙发上，摇了摇头。
“我估摸着，她应该是回平城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的，一个人竟然那么快地逃出了平城，难道有人帮了她？”
想到这里，慕子祈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那个在火车上神出鬼没的人。
“你还是派人找找吧，若是白，若是她真的回来平城，肯定会来这里。”
顾笙泽不置可否，默不作声地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依旧看着窗外。
慕子祈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探头一看，瞪圆了眼：“你这是不要命了？不是还伤着，喝什么酒？！”
顾笙泽淡淡瞥了他一眼，走到书柜旁边的小酒柜里，拿出了另外一个杯子递给他。
慕子祈顿了顿，看了看他手中的杯子，叹了一口气接过。
“喝点也好，消愁。”他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之后，又倒了一杯。
顾笙泽轻轻啜饮自己的，看着他的样子，也未多说。
二人沉默着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觉，酒柜里面的酒都被喝空，地上躺了七八个酒瓶，慕子祈已经坐不住，从沙发上滑落到了地上。
他目光没有焦距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半晌，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说，真的白芷去哪了呢？”
顾笙泽顿了顿，目光依旧清明，看了他一眼，沉默。
“这三年，都不是她，你说好不好笑。”慕子祈自嘲地哈哈一笑，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我觉得我这三年就是一个笑话。”
“映雪没说错，我的报应也来了，早就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