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宜月这么说,便略带不耐烦地对母女俩说道:“那你们也留在这儿吧!”
杜晴一愣,便跟着王氏一起,也坐在了大夫人的旁边。
这时,管家已经把人集合得差不多了,上前对着大夫人等人说道:“大夫人,二小姐三小姐,人已经都找来了。”
大夫人点点头,看向管家:“给我仔细问,问他们从昨天中午到今天早上这段时间都去了哪儿!见过谁!”
管家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也是严肃紧绷,如果这些仆人在他的管辖之下出了什么事儿,那真是他的罪孽了,如果大帅和大帅府人再严厉一点,连累的可就是他一家老小的命了!
这时,江宜宁开口了:“等一下。”
管家停住,擦了擦头上的汗问道:“三小姐,您还有什么事儿吗?”
江宜宁起身,凑到管家的耳边轻声交代:“再问一下他们最近有谁去过药铺,还有谁的手指上有伤口。”
管家一惊,悄悄瞄了一眼江宜宁面无表情的脸,慎重点点头,就在众位主子面前,一个挨一个地盘问起来。
这场盘问经过了整整三个时辰,从白天盘问到了晚上,直到宅子内所有的婆子丫鬟们大都一一仔细问过才结束,可是不出江宜宁所料,依旧是一无所获。
管家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转身向着大夫人汇报:“大夫人,这些仆人都一一问过了,没有可疑的人。”
“我让你问的那些呢?”江宜宁出声问道。
管家还是一脸苍白地摇摇头:“回三小姐,这些人都问过了,只有两个丫鬟最近因为生病去了外面的小药铺,所有的人手上都没有伤口。”
“那两个丫鬟都是哪里的?”江宜宁继续问道。
“一个是在厨房帮忙的小梅,前两天感染了风寒,去买了药,还有一个是杜小姐的丫鬟银铃,昨天说是身体不舒服,出去买了几副药回来煎了吃。”管家一一对着江宜宁洗漱完,江宜宁眉头紧皱,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杜晴,点点头,没再问什么。
大夫人在旁边冷着脸,憋了半天还是开口问江宜宁:“宁儿,你为什么要找手指受伤的人?”
“哦,因为,拿着那根针的手上有血迹。”江宜宁拍了拍头,似是刚想起来的样子:“对了,凤白说,那针是咱们城里卖的最寻常的针灸用针,只有药铺子里面有的卖。”
江宜月听了江宜宁的话,猛地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地喃喃道:“这种针从来不是咱们必备的,所以肯定要去药铺里面现买,最近去过药铺的人只有这两个,其他的人的手又都没有受伤,那么……”
江宜月的目光一下子就射向了杜晴,犀利而冰冷:“杜晴表姐,你的手,还安好吗?”
杜晴看着聚集在自己身上越来越多的目光,一下子吓白了脸,哆哆嗦嗦地尖声叫道:“没,没有,我的手没有受伤!”
“是哪?那来让我检查一下吧!”江宜宁插了一句,站起身就靠近杜晴,伸手去捞杜晴的手,却被杜晴一下子推开。
“你,你别碰我!”
杜晴脸色青白一片,将颤抖的双手藏在宽大的袖子下面,看着她这表情和语气,连最信任杜晴的王氏都变了脸色。
“果然就是你!”江宜月猛地站起来大声叫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爹我娘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害我爹?!”
说道最后简直就是在嘶吼,杜晴猛地双手抱头,尖叫起来:“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想害大帅!”
江宜月一眼就看到了她大拇指上的红色红色伤口,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还说你没有?!那这是什么?!你这伤口,你的丫鬟!怎么解释?!哦,我想起来了,你的外公外婆就是开医馆的,你肯定懂得针灸要扎哪个穴位!你还想狡辩吗?!”
旁边杜晴的丫鬟春玲早就吓白了脸,她原以为小姐让她顺便买包针是想研究一下针法,没想到小姐竟然胆子大到要去害大帅!
杜晴狠狠地挣扎,将自己的手腕从江宜月的手里挣脱,眼中满是惊慌和眼泪,最后忍不住瘫在了地上,崩溃地哭出声儿来:“我,我真没想害大帅!我,我只是想让他晚一点醒!”
大夫人听了她的话,最后一点信任也瞬间消失,不可置信地看着杜晴,嘴唇颤抖:“晴,晴儿,真的是你?!”
王氏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整张脸涨得通红,举起手狠狠地删了杜晴一巴掌:“孽障!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杜晴整个人都愣在了哪里,被王氏打偏了脸,一脸的错愕和不可置信,直到对上大夫人失望又阴沉的眼神,猛地回过了神。
“姑母,姑母,我错了,我真的没想害大帅!”杜晴连滚带爬地凑到大夫人旁边,满脸是泪惊慌失措地解释:“我,我只是想让大帅晚一点醒,让我和逸风哥的婚事给冲冲喜,让我们能……”
“啪”地一声,大夫人也抬起手扇了杜晴一巴掌。
这两巴掌都用了很大力,杜晴的两边脸都肿了起来,她捂着脸再也所不下去,只疯狂地摇着头,痛哭不已。
“你,你们都给我下去!”大夫人声音冷沉地说道,旁边的管家急忙给那些丫鬟使了个颜色,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又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毕竟,主家的热闹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几秒钟之后,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了江宜宁、江宜月、大夫人和杜晴母子,周围回荡着杜晴的哭声。
半晌,江宜月冷笑了一声,看着瘫在地上的杜晴:“怎么,你害了我爹,你还委屈上了?哭什么哭,给我闭嘴!”
杜晴的哭声一噎,急忙捂住了嘴巴,再也不敢哭出声,只是求助地看向王氏和大夫人。
王氏面如死灰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竟然背着自己做出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