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凤白收拾好之后,刚打算回医院,顿了顿,又叫了旁边的江宜宁:“你也跟我一起来吧,我尽快出结果给你。”
江宜宁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便发现黎凤白默不作声地对她挤了挤眼睛,便知道她有事儿要说,便点了点头,打算跟着去。
“我也……”江宜月看着江宜宁要跟着去医院,便也开口,却一下子被黎凤白打断了。
“不需要那么多人。”
江宜月立刻被她冷冰冰的气势镇住了,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好吧,那我还是在家陪着爹吧!”
江宜宁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当做安慰,悄声说道:“我一会儿给你带聚风楼的烤鸭。”
江宜月双眼一亮,脸上带了傲娇地说道:“那好吧!等你的烤鸭!”
江宜宁跟着黎凤白出门,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刚刚赶过来的大夫人,不知为什么,大夫人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似是生过一场气一样。
“黎医生,我们家医院怎么样?”
黎凤白摇摇头:“现在还没有查处结果,需要我会医院验验血,我已经让三小姐跟我去,结果出来了我即刻告诉三小姐。”
大夫人面色上有一瞬间的阴沉闪过,又恢复了担忧的表情,点头对着江宜宁说道:“那宁儿,你赶紧跟着黎医生去,让春花秋月跟着你。若是还有什么事儿,你就派人回大帅府带个话。”
江宜宁也不多说,点了点头,跟着黎凤白离开了大帅府。
走出大帅府的时候,一个不经意的回头,她正好看到大夫人正站在门口,那目光中带着又复杂又阴沉的情绪,江宜宁若无其事地回过了头,双眼微眯。
“走吧!”黎凤白坐上大帅府给准备好的车,催促江宜宁,今日她的事情太多,恨不得能用飞的。
江宜宁沉默地坐上了车,脑海中还想着大夫人的那个眼神。
如果她料想得没错,恐怕江宜云已经将王琴说的话告诉了大夫人,这等于在大夫人心中埋了个火种,总有一天,这件事儿要被烧出来……
只是,王琴现在在她手里,能否烧不烧,这个决定权就在于她自己,大夫人和江宜云,也会因为这件事儿,心里越发忐忑,即使她不做什么,他们两个也得有所动作,至于最后要演变成什么样子,她现在只能静静观看他们的表演了。
“你想什么呢?下车了。”黎凤白看着江宜宁陷入沉思的样子,出声提醒道,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向了黎凤白的办公室,路过梁白芷的病房的时候,江宜宁下意识一顿。
背对着她的黎凤白仿佛看到了江宜宁的动作,淡声开口:“他们已经走了。”
江宜宁轻轻地点了点头,才反应过来黎凤白背对着自己,看不到自己的动作,就又“嗯”了一声,动了动嘴唇,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不用担心,东省也是个发达地区,说不定到那边,她能有更多的生存机会。”黎凤白轻声安慰道,这句话明显安慰居多,她的医术哪怕是传承自师门,哪怕在这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她都束手无策,就算到了东省,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江宜宁沉默了半晌,蓦地露出一个微笑:“这样是最好的,能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也是很好的。”
黎凤白回头瞥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轻嗤道:“那你就给我收回你那张要死不活的丧气脸,我这医院本来哭哭啼啼的声音就够多了,你就让我少感受一些丧丧的气氛吧!”
江宜宁被她的表情逗笑,连忙咧了咧嘴对她笑:“好好好,我笑给你看行不行?”
黎凤白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高傲地点点头批准了:“行叭。”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轻松了一些,一同走进了黎凤白的办公室。
“你先看看这个。”黎凤白打开紧缩的抽屉,抽出了一个文件单扔在茶几上,语速飞快:“我现在就去化验室化验血,你就在这里别到处走,我一会儿就回来。”
“好。”
江宜宁答应了一声,看着她快速离开办公室,才从茶几上拿起来黎凤白递给她的文件袋。
手里的文件袋上面没有写任何字体,只盖了一个绝密的红戳,封口都用蜡被封得紧紧的。
江宜宁疑惑地皱了皱眉,这么绝密的文件干嘛给她看……
指尖挑开那蜡封,江宜宁从里面抽出了几张纸,第一张纸上抬头便印着化验单三个大字,等看清楚第一行人名栏里面的那三个字的时候,就愣住了。
这竟然是顾笙泽的化验单?他果然让黎凤白抽了血?
江宜宁有一瞬间想塞回去,但是实在是抵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自己劝自己:黎凤白给自己看肯定是有她的道理,否则也不会一定要把她单独带到医院来了。
越想越理所当然,江宜宁还是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抽了出来。
第一页的化验单上全是黎凤白龙飞凤舞的手写字,那字太潦草,江宜宁只能用力辨认,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化验单上竟然写着顾笙泽身体里面有毒素残留,而且是陈年旧毒还没有代谢干净,虽然毒性不是很强的,但是能彻底干扰人的大脑,让人忘记脑海中最重要的人和事。
江宜宁抖着手翻开后面的几章,竟然是调查顾笙泽这几年的事儿的结果,不知道黎凤白是哪里来的人脉,竟然连顾笙泽自己喝了毒药的事情都写的清清楚楚。
三年前,顾笙泽和母亲争执之下喝下毒药,虽解救及时,但还是受到毒药影响失去了记忆,独独忘记了有关其死去妻子苏暖宁的一切,从此后大帅府便严令所有人不许再提有关其妻子的事。
本没有恢复记忆的希望,却因不知名原因,体内的毒素消失大半,最后奇迹般地恢复了记忆。
最后一页上写着黎凤白检查的最终判定:情绪易失控,记忆恢复之后会有不明后遗症出现,暂时未发现具体症状。
江宜宁不可置信地紧紧攥住了自己手里的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