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光大亮,却只有简单的陈设,一床一凳,还有一个大开的衣柜,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
江宜宁眉头紧皱,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儿。
“咦?人呢?”黎凤白从她身后探出头来,发现没有人,忍不住皱了皱眉:“我早上查房的时候还在呢,这才两个小时,是不是出去散步了?”
江宜宁想到刚才撞自己的人,满打满算不超过半个小时,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地就把人抓走了,难道真是出去散步了?
“你们都出去找。”阿九立刻回头看忍不住跟着江宜宁一起过来的那些属下,转头询问黎凤白:“她身上有什么特点?”
“特点?”黎凤白皱眉:“早上查房的时候,她穿着一件医院内女士的粉色条纹病号服,因为她的脸有伤,我给她带了口罩,口罩是纯白色的。”
黎凤白仔细回想自己早上见到她的时候,发现除了这些自己完全想不起来她还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只好摇头:“没有了,先按照这个去找吧!”
阿九冲着后面的属下们点点头,他们便一哄而散,向着医院各个方向跑去,企图赶紧找到这个女人,刚才美人阁主的脸色可不怎么好啊……
江宜宁走进梁白芷的屋内,自从她搬进这个病房内,她就没有来看过。
“她除了病服,还有什么别的衣服吗?”
江宜宁轻声问道,黎凤白摇头:“没有,她现在只有病号服,按说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是不可能再有任何体力出去的,可是你要说有人众目睽睽之下把人带走,我也是不信的。”
医院这么多双眼睛呢,更何况里面很多都是保镖,怎么可能有人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带走?
江宜宁的想法也是这样,虽然她觉得刚才撞自己的人有些可疑,可这毕竟也只是一种直觉,江宜宁心里有点侥幸地想:说不定梁白芷真是跟慕子祈出去散步了呢?
听说自从慕子祈来了医院,和梁白芷相认之后,梁白芷的精神状况好了很多……
刚想到这里,身后蓦地传来一声疑问。
“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呢?”慕子祈站在门外,看着黎凤白江宜宁堵在门口,不由得问道:“白芷要做什么检查吗?”
江宜宁猛地回头,看向慕子祈,除了走廊里的慕子祈和顾笙泽,丝毫没有梁白芷的身影。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殆尽,皱眉看着慕子祈,声音沙哑:“你刚才做什么去了?去了多久?”
慕子祈看着她极其难看的脸色,声音带着颤抖:“我,我去找笙泽了,白芷在睡觉……”
“去了多久?”
“大概……20分钟。”慕子祈说完,似是有预感,冲过来推开江宜宁冲进了房中。
江宜宁任他推开,阿九在旁边紧紧地扶住了她。
慕子祈脸色狰狞地在病房内走了一圈,却没有看到任何梁白芷的影子,他回头怒气冲冲地吼道:“梁白芷呢?!你把她藏在哪儿了?!”
江宜宁一把推开冲过来的慕子祈,转身向着病房门外走去:“找人搜整栋楼,20分钟之内,大门口到一楼门口全是人,他们不可能这么快把人带走!”
“是。”阿九抿唇点头,感受到江宜宁即将暴走的情绪,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转身一起跟着去找人了。
江宜宁死死咬住唇,大步走到了门口,看着门口站着的大帅府亲兵吼道:“把医院给我疯了,一个苍蝇都别给我飞出去!”
“是!”亲兵们也意识到出了事儿,忍不住脸色难看起来,在他们这么严防死守的情况下,对方竟然还能直接把人带走?!简直是他们的耻辱!
两分钟不到,医院附近的所有亲兵都跑步靠近,围住了医院。
果不其然,其他人找遍了医院内所有可以散步遛弯的地方,都没有看到梁白芷的影子,连最远最偏的房子都找过了,依旧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江宜宁的心深深地沉了下去,坐在梁白芷的房间内,看着房内空无一物的空旷,桌子上没有杯子,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连一丝褶皱都没有,仿佛没有人住过一般,让人看了心里发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白芷是让人绑架了吗?!”慕子祈觉得自己要疯了,只是出去了那么一会儿而已,人怎么就不见你了?!
江宜宁面色阴沉地一言不发,等着出去找人的人来给她回信。
“没有。”
“我查的楼层也没有。”
“整栋楼都搜过了,也没有。”
所有人都在找,几乎搜遍了所有的房间,却没有找到。
医院门口响起了混乱的叫骂声,众人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院长,还要封院吗?时间太长了,有病人家属闹了!”玉雪急匆匆地跑进来,看着黎凤白,脸上全是焦急。
黎凤白转头看着江宜宁的表情,咬了咬牙:“封!让医生护士们都去找!”玉雪为难地点点头:“好。”
说着就跑了出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众人去还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江宜宁和黎凤白直接带人搜查了医院内所有的房间,都是一无所获。
“不可能啊,难道他们真的把人运出去了?”黎凤白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们那么快的就封锁了整间医院,哪怕是有内奸护着,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带着一个行走困难的人全身而退。
江宜宁带着黎凤白单独走进了黎凤白的办公室。
“如果,我是说如果。”江宜宁呼吸急促:“假的梁白芷发病了,没有你的话,还有别人能动手术吗?”
黎凤白一怔,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肯定地摇头:“不可能,除了我,目前没有人能做这么精确的手术,还能确保万无一失。”
黎凤白紧紧咬唇,也有点心焦,若是梁白芷真的被假的那个女人抓走,没有她,将受到什么样的折磨?
简直无法想象,她那样破败的身体,恐怕再也没有希望能再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