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才轻声说道:“我怕医院有事儿,我赶紧赶过来了。”
“医院能有什么事儿。”江宜宁无所谓地说道,笑眯眯地结果阿九给她剥好橘子,掰了一半塞进嘴里:“你是不是杯弓蛇影了?”
阿九摇摇头,知道小姐还没有想到那一层,忍不住抿了抿唇:“我们怀疑……”
说到一半,他感觉一股冰冷的视线射在自己的身上,他顿住,转头,看到顾笙泽正坐在房内另外一张显然是刚加的病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中的橘子皮。
“……”这什么毛病,想泡水喝?
阿九眉头皱了起来:“顾少帅?你这是?”他转头看自己小姐,江宜宁正一脸无奈地翻白眼。
听到他的问话,江宜宁轻哼了一声:“得了怪病,等着黎凤白拯救呢。”
“……哦。”阿九拉长声音点了点头,转头轻声对江宜宁说到:“小姐,外人在这,有些话不好说,咱们出去散散步?”
江宜宁从他手里拿过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嘴里,急忙点点头。
她现在巴不得离顾笙泽晚点,总觉得他现在的态度很奇怪,让她总忍不住恶意猜测,说不定他正酝酿着什么大招,想一下子置她于死地呢!
拍了拍身上站起来,江宜宁目不斜视地向门口走去:“走,我们去楼下溜溜弯。”
阿九点头跟上,两个人都当顾笙泽不存在一般,并排走出了病房。
顾笙泽面色有点难看地看着她们的背影,终是什么都没说,他现在能感觉到她对他极大的排斥。
……却对苏九命极大的信任。
江宜宁拉着阿九往楼下走去,刚过了年,黎家医院的病患越拉越多,里里外外都是人。
江宜宁刚走出医院大门,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她控制不住地向前栽去,阿九反射地伸出手臂搂住了她的腰,将人拽了回来。
江宜宁不受控制地栽进阿九怀里,发现自己没有摔倒,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要是再用这只手杵一下地,黎凤白非把这只手给我切了!”
“……嗯。”
阿九面色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小心的帮江宜宁站好,嘱咐道:“小姐小心点,医院人多杂乱。”
“嗯,到了医院才知道,生病的人真多啊。”
江宜宁没有发现阿九的异常,站直身子点点头:“你看顾笙泽,都得了怪病了。”
“他恐怕不是想治病。”阿九声音淡淡,却有点冷意。
江宜宁一愣,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道告诉阿九,他可能是来找她吵架打仗的?
只是现在顾笙泽还没开始摊牌而已,他既然不说,她又何必戳破。
江宜宁耸了耸肩,还是选择转移话题:“对了,你刚才要对我说什么?”
阿九脸上的醋意瞬间消失,仿佛没有存在过,面色更加凝重:“小姐,我回未央阁问了那个雇佣他们来医院抢人的情况,很不对劲儿。”
“不对劲儿?”江宜宁心里也凝重了起来,问道:“这么个不对劲儿法?”
“为问了姬甜甜和姬凌水,有人开了五万大洋,来捉地下室的女人。”
江宜宁面色一变:“五万大洋?手笔不小啊……”而且还知道梁白芷被她默默囚禁在地下室!这件事儿哪怕是医院里知道的人应该也不多的,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没错,结果姬凌水他们任务失败,那些人竟然就敢擅自闯进大帅府杀人灭口,若是没遇到小姐,说不定就真的着了他们的道!”
阿九脸色铁青:“一开始雇未央阁的人可能是不想打草惊蛇,可后来去大帅府,可就不只是打草惊蛇了,有点像是……”
“破罐子破摔。”江宜宁面无表情地接道:“结果杀人灭口也失败了,所以他们下一步,会想直接来医院,不但要杀了我防止继续查下去,还能一下子抓住梁白芷。”
“一举两得。”阿九声音越来越凝重:“只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动手。”
“很快,既然昨晚没来,说不定就是今晚。”江宜宁转头看着阿九,终于知道他刚才为什么急匆匆冲进病房。
“你刚才是怕自己来晚了?”
阿九点点头,毫不掩饰自己的关心:“我不想小姐再次出事。”
江宜宁伸手想拍拍阿九的肩膀,却蓦地发现他早就不是自己记忆中的小个子,现在想拍他的肩膀,都要踮脚了!
江宜宁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放心,医院这么多人,哪那么容易行事,说不定他们不敢呢!”
“小姐,要未雨绸缪。”猜测虽然只是猜测,但是若真的来了,也要做好防备才好。
江宜宁点点头:“就算他们真的来了,也没办法拿我怎么样。”江宜宁挥了挥手,让他放宽心,悄咪咪指了指他们周围。
“看到周围这些人了吗?”
“看到了。”他又不瞎,今天医院的人格外地多……阿九不明所以地看向小姐,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
江宜宁悄悄凑到他的耳边,暖香的气息吹到他的耳边:“这里面,有一半人是我大帅爹安排保护我的,现在安全得很。”
阿九定定地感受耳边的气息,差一点没有听到她说什么。
“咦,你耳朵怎么这么红?”江宜宁看到他越来越红的耳朵,挤了挤眼睛:“是不是被我的美色迷住了?”
“是。”
“……”这么直白地承认真的好吗?江宜宁怔怔的看了他光彩熠熠的双眼几秒,突然有点不敢对视,移开了眼睛。
“咳咳,所以你就放心吧!”江宜宁僵硬地转移话题:“他们要是真的派人来了,就是自投罗网。我还愁他们不敢来呢!”
“虽然小姐身手不错,但还是要保持警惕。”
阿九语重心长地劝说,那样子看起来竟然有点老气横秋的样子,把江宜宁逗笑了:“好好好,我肯定保持警惕。还有梁白芷那里……”
江宜宁的笑容渐消,她的身体,再经不得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