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怎么了?您要对女儿说什么?”江宜宁懵懵懂懂地问道,一脸“宝宝什么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江大帅看着自家娇娇软软的三女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带着浓浓的心疼:“宁儿啊……”
“爹?”
“昨天你不是说,你那个不成器的舅舅,正借着你娘的名头为非作歹?”江大帅努力措辞,同时观察女儿的表情。
“对啊,爹,您今天找我那个舅舅谈了吗?怎么样?”江宜宁连忙点点头,一副愤怒的样子:“可不能让他再滥用咱们大帅府的名号为非作歹了!”
江大帅点了点头,还是开口:“你舅舅,他干了不少坏事儿。”
江宜宁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置信:“很多坏事儿?”
“对。”江大帅想起了自己审出来的东西,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三女儿:“他作恶多端,恐怕很长一段时间,你都见不到她了。”
江宜宁一愣,没想到江大帅会这么说,他竟然这么重视一个庶女的感受吗?
看着她呆住,只默默地看着自己,江大帅以为女儿在难过,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不太熟练地安抚道:“没办法,爹也得服众不是,你这个舅舅,唉!”
江宜宁回神,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只是眼中还是流露出一丝难过:“舅舅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必然是不能全身而退的,父亲向来公允,做的决定一定是对的,女儿懂得,父亲不必忧虑。何况,我原本也没有见过舅舅几面的……”
江大帅看着对自己满眼信赖,又如此善解人意的小女儿,只觉得内心一阵感动,琬儿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又给他生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儿,一时间,他百感交集。
只恨那王吉一家子,除了琬儿,没有一个人是好的,竟然还想算计自己的宝贝女儿,真是不可饶恕!江大帅想到自己从牢房里审讯出来的那些口供,只觉得自己的血都往头上充……
江宜宁眼看着江大帅满眼都蕴含怒气,脸色越来越红,急忙上前用力给他顺气:“爹,您可别气坏了身体!”
江大帅回神,正对上江宜宁关切焦急的眼神,怒气瞬间散去,只觉得看着这个女儿,全身舒坦。
不行,这么好的女儿,总要奖励点什么,只是,他一个大老粗,实在是不太懂女孩子的心思的,倒不如给她写东西傍身。
想到这里,江大帅伸手拍了拍江宜宁的脑袋,脸上露出一个笑:“爹没事儿,宁儿。”
江宜宁看到江大帅的脸色恢复了正常,连忙也松了一口气,江大帅对这个女人,真是护得跟个眼珠子一样,没的说了。
江大帅想了想,站起了身,向着自己办工作走去。
因为很多公务都是机密,江大帅的书房很大,自然也不会容许闲杂人等进来,久而久之,江大帅便在里面放了很多私物,包括……私房钱。
江宜宁眼看着江大帅熟门熟路地从一个毫不起眼的花盆底下拿出了一个细小的钥匙,又在旁边的多宝阁后面的暗格里抱出来一个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来。
“……”江大帅这是把他藏私房钱的路径原原本本地展示在她面前了?
似是没有注意到女儿无语的表情,江大帅仔细挑选盒子里的东西,不多时,拿出了一个小小的东西,又小心翼翼地盖上箱子,将箱子和钥匙放回原位,才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江宜宁面前。
江宜宁一愣,他给自己的是一把制作精良的铜钥匙。
“爹,这是……”江宜宁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看着钥匙的做工,也知道这东西不便宜。
“宁儿,这是爹给你傍身的东西,南坊的一栋小洋楼。”江大帅满脸关爱地看着江宜宁,声音压低:“赶紧藏起来,别让你母亲看到。”
“……爹,是不是太贵重了?”江宜宁也有点心虚了,跟着江大帅一同压低声音:“这是您辛辛苦苦攒的私房钱,女儿不能要。”
“啧,你这个傻孩子,给你你就拿着!”江大帅眼带笑意地瞪了她一眼,将那把钥匙塞进她手里:“你也不小了,眼看着就要嫁出去,有点东西傍身,总是好的。”
“可是,爹……”江宜宁心里突然浮现了一点罪恶感,看着眼前对着她笑得一脸疼爱的江大帅,内心震动。
“女孩子,要好好为自己考虑。爹不会用你来联姻,或者巩固什么地位,宁儿,你只要活得幸福,爹就满足了。”
江大帅看着这个从小没了娘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怀念,若是琬儿还在,该多好啊……
“这房子是私下给你的,你不要告诉别人,自己知道就好。”江大帅细细地嘱咐,看到江宜宁点头,才松了一口气。
江宜宁看着他夸张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笑:“爹,你怎么搞的跟地下接头似的?”
江大帅看到她笑了,也忍不住露出笑意:“家里的钱大头都在你母亲那里,爹攒这点私房钱可不容易,你要珍惜。”
江宜宁乐不可支,连连点头:“一定一定,爹真是对女儿太好了!”
“哼,你知道就好。”江大帅戳了戳她的额头,看到女儿没有刚才哀伤的样子,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行了,这里没什么事儿了,你出去吧!”江大帅说着,对着江宜宁挥了挥手。
江宜宁将手里的钥匙放进自己袖子的暗兜中,依言出了书房。
刚打开书房门,她原本笑容满面的样子便成了一脸哀婉,一抬眼,便看到大夫人正坐在客厅里,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这边。
江宜宁一脸忧伤地走到沙发前,江宜月便凑了上来:“小宁宁,爹和你说什么了?”
“是,是我舅舅。”江宜宁眼中盈出一汪泪,低下头小声答道:“爹说,我舅舅做了很多坏事儿,恐怕要在牢里吃牢饭了……”
“你舅舅?”江宜月一脸反应不过来,诧异地看着江宜宁:“你有舅舅吗?”
江宜宁脸色一僵,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是有的,只是不经常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