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大年这么嗜睡,黎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江宜宁从婆子手里抱过大年少爷,看着他睡得红扑扑的小脸,忍不住问道。
大夫人回过神,摇了摇头:“今天只抽了血,黎小姐说检查结果要过几天才能通知。”
江宜宁无奈地点了点头,那正好,结果她自己去拿就好。
而且,今天她好像误打误撞找到了挣钱的敲门?眼中的光亮一闪,江宜宁嘴角勾起一个笑。
过了正月初五,很多店铺都开始重新开张,早上天还没有亮,江宜宁便叫醒了春花和秋月,悄悄溜出了大帅府。
“小姐,您这么早,要去干啥啊?”春花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睡意朦胧地问道。
“赚钱!”江宜宁斩钉截铁地说道,双眼因为兴奋而发亮。
“赚钱?这大清早的,去哪里赚钱啊?”春花一脸不情愿:“好多店铺都还没开门呢,不如回去睡个回笼觉……”
江宜宁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不带他们好像更方便?
“不如你们先回去睡一觉?”
“好额……啊!!!”
春花毫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刚要答应,脚尖就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正看到秋月的脚盖在自己脚上。
江宜宁被他的叫声下了一跳,反射地上前紧紧捂住他的嘴,低声怒喝:“你小声点!想把所有人都吵醒吗?!”
春花急忙点头,感觉捂在自己嘴巴上的小手又白又暖,忍不住有点恍惚,伸手就要盖住那只小手。
“啪!”地一声,秋月再次出手,打掉他的手,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小姐,我们就跟着您就行,九爷让我们来,就是为了保护您的。”秋月说完,直接拎起了春花,跟在江宜宁身后一同出了大帅府。
江宜宁看着他利落的动作一愣,也跟了上去。
出了门,江宜宁直奔北坊而去。
看清楚她走的方向,春花和秋月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漫上来一种不祥的预感。
“小姐,您这是去哪儿挣钱?”春花试探地问道,对上江宜宁兴奋的双眼,他那种预感更加不祥了。
“北坊!”既然带着他们出来了,江宜宁便也没有隐瞒。
“北坊?!”春花急忙拉住她,眼泪都要飞出来:“那可不是好地方,您要是想要钱,春花和秋月有的是,要是还不够,九爷那里也有,您就不要去那种地方了吧?!”
秋月难得地没有打断春花的话,已经开始摸向袖子里面的暗兜:“小姐要多少?”
江宜宁连忙摆手:“不不不,哪儿能总用你们的钱,我这次一定要自己赚钱。”
“您要是自己赚钱,也不用上北坊啊,让九爷给您一个铺子,一个不够来一打,日进斗金不是梦啊!”春花苦苦劝道:“北坊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小姐您金娇玉贵,可不能去那种地方!”
春花一句话提醒了江宜宁,江宜宁看看自己身上的崭新旗袍,忍不住摇了摇头,转身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的两个伪丫鬟:“你们得先帮我一个忙。”
秋月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些,但是还是没有拒绝小姐的要求,行色匆匆地找了一家刚开门的成衣铺,不多时便拿出了三套男装。
“你们两个也换上,一会儿集合!”江宜宁丢下一句话,便径自向着铺子的试衣间走去,春花和秋月对瞪一眼,同时叹了一口气。
“喂,你不是吧?!竟然真给小姐找?九爷要是知道我们跟着小姐去北坊,还不得劈了我们?!”
如果说南坊是一股清流,北坊简直就是一颗毒瘤,所有的灰色交易,地下产业都聚集在这里,哪有正经人来这里!
秋月抿唇:“我们只要保护好小姐的安全就行,不要让别人触碰她一片衣角。”
“可,这种地方……唉!”春花无奈地跟着秋月一同进了另外意见屋子去换衣服,穿上了久违的男装。
“别说,这任务一个接一个,我已经好久没有穿过正经衣服了……”春花说着,伸了个懒腰,原本瘦小的身材在几声咔咔的骨骼对碰声中,逐渐抽条变成了一米九的大男人。
旁边的秋月默不作声地如法炮制,不多时,两个娇弱的小丫鬟,就变成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仆。
“面具不要摘,还是这张脸,我给你修修!”秋月正要卸下面具,就被春花拦住了:“否则一变一变的,容易吓到小姐。”
秋月沉默地看着他拿出炭笔,在自己身上写写画画,加粗了眉毛和棱角,原本柔美的脸便变成了一张带点刚毅的男人面孔。
江宜宁再出来时,看到有些眼熟的男人,惊讶地围着他们转了几圈,啧啧称奇。
“你们竟然从一米六变成了一米九,这就是传说中的缩骨功吗?”江宜宁伸手扯了扯秋月的衣服,仰头看着突然比自己高的两个丫鬟,忍不住羡慕了。
传说中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啊……
“让小姐见笑了,家传的缩骨功。”春花嬉皮笑脸地挺了挺胸膛,带着一丝得意的意味。
还真是方便。
江宜宁也得意洋洋地一挥手:“行了,换好了就跟本少爷走吧!”
春花瞬间又垮下了脸,跟在换了一身土黄色男式长衫的江宜宁后面,满脸不情愿地往北坊走去。
三个人脚步不停地走进了北坊,只见沿街两边,一边寂静无声,一边却已经热火朝天喧闹不已。
寂静无声地便是各种各样的红楼绿院,而右边热闹的,则是一片片的牌坊。
江宜宁脚步不停地向着其中最大的一间走去,春花秋月紧紧跟上,对视的眼中不约而同都松了一口气。
幸好,这是自家产业,随小姐玩。
最大的赌坊叫生宝楼,就在北坊的正中心,整齐划一地三幢小楼,门口站着两个昏昏欲睡的彪形大汉。
看到一个又瘦又小的公子身后跟着两个身形魁梧的保镖,知道是自己惹不得的人,急忙满面笑容地迎了上去,积极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