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儿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把食指放到了自己的嘴边轻声“嘘”了下,才警惕的说道:“统领认识十三王妃吗?”
这也许是自己能帮碧螺最后的一件事了,出了这京城,山高路远,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的,到时就真的再没人能管得住碧螺了。
统领不由得羞愧的低下了头,挠了挠自己的耳朵。
声音如同蚊子嗡嗡一般大小的说道:“不认识,不过是有画像的。”
云清儿松了一口气,又只能从自己的袖口里掏出了一幅画,递给了统领。
拍了拍统领的胳膊说道:“不要说本宫没有提点你,我时常见十三王妃,宫里那些画师画的都不准,这一副才是准的。”
其实早在来之前,云清儿就让人做了手脚,给守军统领的这幅画,里面的人只不过与碧螺有四分像罢了。
反正画像也不会回收,更不怕被人发现。
守军统领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赶紧收好了画像。
朝云清儿行了一个礼,坚定的说道:“多谢皇后娘娘厚爱,微臣一定不负众望找回十三王妃。”
有了准确的画像,想找人就简单的多了。
云清儿点了点头,到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直接转身离开了角落,就朝温若安的书房里走去。
剩下的事,这守军统领自然会看着办。
碧螺也已经易容完成,小灵随手找了一面镜子递给了碧螺。
活波的笑道:“王妃快瞧瞧,还像你不像了?”
碧螺接过了镜子,细细的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已经完全没有了女子柔美的脸型,倒是有些俊朗,嘴巴上还有淡淡的胡茬。
不过面色倒是有些憔悴,碧螺放下了镜子,猜测的说道:“怎么,莫不是让我扮一个病痨鬼吗?”
这样守城的人才不会仔细翻查。
小灵拍了拍手,大大咧咧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扶着碧螺的肩头笑道:“我就知道王妃不会怪我,燕生医师就做王妃的妻子,我扮小厮,这样更容易些。”
燕生虽然不情不愿,却还是抿了抿嘴,在一旁提议道:“那我们收拾好了现在就走,晚上只怕守卫会更严些。”
毕竟白天太多的人,也容易引起骚乱。
管事赶紧把准备好的包裹递给了碧螺他们,略微有些担忧的看着碧螺。
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王妃,若是有难处可以去岩城的青云茶楼,那里也有我们的人,叫青云,你说明身份他自然会帮你。”
也算是能在岩城保住王妃的安危了,那是也算是茶品阁一个暗桩。
碧螺点了点头,接过了包袱说道:“以后有缘的话,我们再见吧,放心,我一定还会再回来的,”
而且还要光明正大的回来。
说完这话,便带着易容好的燕生,还有化妆成小厮的小灵。
三人一块出了茶品阁,直接上了门口的马车。
管事的为了不让人注意,也只敢在二楼的窗户口悄悄的看着,目送他们离开。
一路上倒也没什么阻拦,小灵装扮成的小厮,就在外面驾着马车。
燕生有些不舒服的,拽了拽自己头上的簪子,碧螺看到了,不由得偷笑了笑。
却还是伸出手帮他把簪子扶好,倒了一杯茶给自己,一边喝一边说道:“对了,京城里那些病人的毒还严重吗?”
燕生听到毒,才算是没有继续和自己的簪子较劲。
斜斜的依靠在一旁的马车壁上,轻皱了皱眉头说道:“暂时是抑制住了,不过没有查清这次是谁下毒,的确是遗憾。”
不然下毒的人一直躲在暗处,很有可能再一次的下毒。
碧螺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刚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马车却突然颠簸了一下。
碧螺赶紧用胳膊撑住,才不至于倒下去,燕生轻轻的挑起了帘子一角。
悄悄的往外面看去,刚看了一眼,赶紧又躲回了马车内,用口型对着碧螺说道:“七王爷,还带着贺婉茹。”
碧螺赶紧顺势往马车里一躺,把准备好的破旧棉被盖在了身上。
手上还拿着一块粘了血迹的手帕。
七王爷本来这次出门是不想带上贺婉茹的,但是刚好他要去的地方,和贺婉茹要去的寺庙顺路。
贺婉茹现在已然成了一个傻子,只会紧紧的跟着温承谨,温承谨只好好带上了她,说不定还能落得个良善的好名声。
贺婉茹这会儿,挣扎着就要从马车上下来,双手紧紧的,往碧螺那个马车的方向够去。
嘴里还嘟囔着不知道说什么,口水倒是流了不少。
温承谨怕丢人,赶紧指挥着一旁的侍女,一脸严肃的说道:“你们怎么看的夫人,还不快把夫人带进去!”
这周围这么多百姓看着呢,温承谨稍微还是有些脸红。
等到侍女好不容易,把贺婉茹带回马车里之后,温承谨疑惑的转过头看,向了碧螺所乘坐的马车。
这贺婉茹虽然是傻了点,但是一般时候也不会闹,今天是怎么了?
不由得抬头看着马车外的小厮,大声的说道:“这是哪一家的马车?要到哪里去?里面坐的谁?”
小灵握着缰绳的手,略微有些泛白,却还是强撑着精神,哑着嗓子说道:“城东巷子北的,带我家老爷夫人出城探亲去。”
燕生则在马车里,装成一副娇弱的模样,用手帕半捂着脸,轻轻的拍着碧螺的后背。
温承谨到没多说什么,倒是他旁边的侍从,狗仗人势的说道:“没点规矩,说话也不把帘子调开,让我们王爷看看!”
小灵微微有些愣神,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侍从看半天小灵都不动手,便亲自从马上跨了下来。
大不得走到马车旁边,狠狠的将小灵推下了车,一把将帘子掀开。
温承谨注视着里面的碧螺和燕生,皱了皱眉头,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
“你家老爷这是生了什么病?怎么这么严重?”
躺在马车里就算了,居然还盖着被子,而且看他咳嗽的样子,像是病了许久,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