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笙只花了半小时的时间就让人查清楚赵医生所有的资料,他从医院离开,也是为了去找赵医生。
只是从赵医生那里得来的真相,却残酷的让他觉得心尖都密密麻麻的疼了。
原来,他真的如此可笑,如此愚蠢。
从赵医生那里离开,慕寒笙便接到了沈青禾打来的电话。
“寒笙,你在哪里,我有些不舒服,你可以来陪陪我吗?”沈青禾声音是一贯的温柔强调,连祈求的话都说的如此让人无法拒绝。
以前,这声音落在慕寒笙耳中,是温柔美好的,但今天,他却觉得异常刺耳。
可是,他现在还不能跟她撕破脸。
他收紧手指,捏着手机的指节都泛了白,“我现在有事,暂时回不去,晚上去找你。”
“那好吧,寒笙,你也不要太辛苦,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嗯。”
挂断电话,慕寒笙又给岑宴黎打电话。
电话始终无法接通,慕寒笙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却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总之,这种感觉很不好。
他立刻赶回医院,却再也找不到岑宴黎,甚至连沈若梦也不见了。
医生告诉他,岑宴黎和周芳把沈若梦的尸体领走了,似乎是去了殡仪馆。
殡仪馆?
慕寒笙不敢想,快速朝着殡仪馆而去。
不可以,沈如梦,你不能这样对我,绝对不可以。
只是,慕寒笙终究是晚了一步,等他到达殡仪馆的时候,岑宴黎扶着周芳刚好出来。
而沈若梦不见了,只有周芳抱着的骨灰盒。
慕寒笙瞪大眼睛,眼底一片猩红,他飞快的冲过去,将岑宴黎扯到一旁,怒吼,“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让你照顾好她,没让你把她送来这里,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岑宴黎甩开被慕寒笙禁锢的手,直接将他甩脱,“你说这是为什么?她死了,她已经死了,不会再醒过来了,你清醒点吧。”
他就这么冷冷的睨着慕寒笙,而后淡淡勾唇,言语是异常残酷的冰冷,“她活着的时候你不在意她,不相信她,现在人都死了,你露出这幅后悔莫及的样子给谁看?”
“慕寒笙,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慕寒笙摇头,面上是不可置信的光,他看着岑宴黎,大声否决他的话,“不,她没死,她没有死,你胡说,她没有死。”
岑宴黎却只是淡淡勾唇,笑容轻薄又冷淡,眼波深处是无尽的嘲讽,“慕寒笙,你真是可怜。”
被那个善良温暖的女人爱着的时候,不明白珍惜,看不清她的心意,也看不透自己的心。
现在,这个女人死了,他却发了疯。
真是可笑,可怜呐。
“我真是同情你。”
“不不不,你把她还给我,她没有死,没有死。”然,慕寒笙的确是发了狂,入了魔,他疯了一般,朝着周芳冲过去,想要抢夺她手里抱着的骨灰盒。
那里面,是那个只爱他,满身心都只有他的女人,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躺在那里面,她没有死,她还活着。
相较于慕寒笙的疯癫痴狂,岑宴黎却冷静到了极致,冷到了骨子的寒凉,他一把扯开慕寒笙,将人拉到外面,一脚踹在他身上,想让他清醒一点:“慕寒笙,你别疯了,那是梦梦的母亲,你已经把人逼死了,难道你还不能放过梦梦的亲人吗?”
“慕寒笙,没还有没有人性,如果你真的后悔了,就安静的离开,不要再打扰梦梦的清净了。”岑宴黎完全看不得慕寒笙现在这幅悲情人设的模样,他满目都是嫌恶的表情,“当初你那么讨厌梦梦,那么急于摆脱她,既然你不爱她,现在不正好如了你的意,你大可以去跟沈青禾结婚,去跟她厮守一生。至于梦梦,她有我,不会孤单。”
“而你,最好不要再出现,我不希望梦梦到死,都死的那么不安宁。”丢下这一句,岑宴黎再也不敢慕寒笙一眼,直接离开。
是啊,以前他都没把沈若梦放在心上过,现在人都死了,再后悔有什么用。
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