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男人,此刻一定比她痛苦百倍千倍。而她,却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让君北冥可以从她身上宣泄这份痛苦。
莫爱也以为自己会伪装的很好,对君北冥的任何话都无动于衷。却不想,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冒出了眼泪。
她知道的,这辈子她欠下的债除了洛南生就是君北冥了,可是若是再次选择,莫爱依旧会这么做,君北冥只能是她复仇的媒介,要怪,就怪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改变不了的事实。
“别在我面前哭,搞得自己有多可怜一样。”君北冥看着莫爱,冷意的笑。
莫爱咬牙,胡乱的擦掉了那些泪水,是的,她为什么要哭,她不该哭,她根本不曾后悔这么做过,为何要哭!
君北冥拿过一旁的酒瓶,高举而起,倾倒而下,流淌的酒洒在莫爱被咬破的肩膀上。
酒精的洗涤,即使是不深的伤口,也传来丝丝刺痛,如蚂蚁啃咬一般。
莫爱忍着痛楚,失笑而道,“君北冥,你应该杀了我。”
“啪。”的一声脆响,酒瓶就被扔的撞在了墙上,碰摔的碎了一地。
君北冥粗暴的抬起莫爱的脸,眼里布着深红的血丝,说明着他此刻的愤怒,“囚禁你,比杀了你更让你痛苦,别想着轻易解脱,就算打断你的腿束缚你一辈子,你都别想着死。”
一字一句,每个字都加重了音,传递着那些冰冷的语调。
“我可以不要你的心,可以不管那些身份,只要你这具身体,去一起坠入地狱。”
每个字,都像火一样烙印在莫爱的心上,承受着这灼烧一样的疼痛。
莫爱只是无神的看着天花板,甚至不敢去面对君北冥的视线,心,只剩下痛的感觉,原来真的比死还要难受。
僵持片刻,君北冥才起身,摔了门。
莫爱这才被抽空了力气一样瘫倒在床上,她本以为,自己的心是最冷酷,也是最坚不可摧的。她本以为,自己也足够有勇气去承受君北冥那股恨意。
可是,莫爱错了。
错的,离谱。
这夜,分不清是怎么过去,莫爱就那么恍恍惚惚的等到了天明。
沈依端着早餐进来,看着像是一尊雕像一样坐在床上的莫爱,脸色苍白,衣衫凌乱,这不是,就这样坐了一夜。
“少奶奶,你这又是何苦。”沈依忍不住的哀叹,“我跟了BOSS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爱过一个女人,你只需要服个软,认个错,BOSS也就会原谅了。”
“他是我仇人。”莫爱像是在自言自语。
想了一夜,这是唯一也是最好的相处关系。
她能做的,只有消耗完君北冥对自己的所有爱意。同时,也让自己将他在心里剔除干净。这样,也才是两个人最好的结局。
“少奶奶,这再大的仇恨你也该报了。若非BOSS对你有爱,岂会对一个害老爷生命垂危,害夫人名誉扫地,害他自己成为笑柄的女人还如此宽容。想留你在身边,甚至不惜用这样威胁囚禁的方式。”
“少奶奶又可知,BOSS因为你,受了多大的伤害,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他那么爱你,你却拿这个来伤害他,少奶奶又何必如此残忍。”
沈依的字字追责,让莫爱的眼神渐渐回来,视线落到了沈依身上,她说的话都没有错,甚至说的她哑口无言。
莫爱承认自己的确残忍,可是,也是他们残忍在先的,她受伤的时候,有谁来可怜过,批判过他们的残忍了?
“帮我转告君北冥,我这辈子对他也只有无止尽的恨,不会再有其他。”
沈依等了半天,说了那么多话,却不想还是等来莫爱这样一句冥顽不灵的话。
“你真是无可救药。”暴躁的丢下话,沈依才愤然离去。
沈依才愤然离去,莫爱就再也强撑不住的靠在了床背上,腹痛剧烈,这样的反应已经不止一两次,她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才不愿被任何人发觉。
她不能做出主动伤害肚子里这个孩子的行为,是怕君北冥一怒之下会把洛南生杀了,但这个孩子始终是不可能被留下的,一出生,也只会背负父母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