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出来的那一天,开完校会,班长拿着成绩单让九班的同学们站在门口,由名次从高到低挨个选位子。
林皖是年级第二班级第二,第一都是沈嘉阳。夏星走了,沈嘉阳又重新夺回了年级第一之位,排队时林皖站在沈嘉阳的后面。
沈嘉阳感觉到有人戳了几下他的后背,沈嘉阳比林皖高不少,转过身来问她:“怎么了?”
“那个,你借我的衣服还在我那,要不我明天给你拿来?”林皖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发誓她是真的才刚想起来沈嘉阳的风衣还在自己那里的事情。
“不用还了,”沈嘉阳转过去,然后又转回来,班长还在后面念着成绩排队,“你不许丢了,就放在你的衣柜里。”
“为什么?”林皖问他。
沈嘉阳注视着林皖,片刻的出神,“因为你看到外套就能想起我,不会忘了我。”
班长排完队回来,念了沈嘉阳的名字,沈嘉阳进去随意选了一个第三排座位。
如果他和林皖的名次换一下,也许私心上就能得到满足,沈嘉阳想和林皖坐在一起,林皖也挑了第三排,和沈嘉阳之间隔了一个座位和一条过道。
其实九班,或者说是整个高二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叶珩和林皖就算没有八字也得有一撇了,谁会在太岁头上动土,坐到林皖旁边找叶珩的事呢?
所以直到叶珩进来,教室里已经坐了二十个人左右,却没有一个人坐在林皖旁边空余的位置。
“给我留的啊?”叶珩刚坐下就不正经。
“明知故问,这题怎么做?”林皖把练习册向叶珩桌子上挪动了一点儿。
叶珩立马收起不正经,给林皖讲了起来,离物理奥赛的日子越来越近,说不紧张是假的。
沈嘉阳却自从调位后就黑着一个脸,因为他和林皖之间隔着一个叶珩。
只是这叶珩好像就是和他作对似的,就连沈嘉阳上课看黑板,无意间向林皖那个方向看时,叶珩也把林皖挡的严严实实的,除了衣服和手,压根就看不到一丁点儿林皖。
奥赛前一天的晚上,叶珩送林皖回宿舍。女生宿舍楼下的路灯旁,叶珩靠在路灯柱子上,看着林皖。
“你看我干吗?”林皖被叶珩看得发羞。
“因为你好看啊。”叶珩握住了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把玩,又嫩又软的小手,软若无骨,和叶珩的手比起来,真的很小。
“林皖,”叶珩唤她,林皖抬头看着叶珩,“那天王赫远对我说了一句话。”
林皖掰着叶珩的手指玩,“什么话?”
“王赫远说,他不像我那么深情执着,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林皖低着脑袋玩他的手指,他低着头看着林皖玩。
临上楼前,林皖让叶珩闭上眼睛,然后快速地踮起脚在叶珩的侧脸上亲了一下,亲完之后落荒而逃。
叶珩睁开眼,笑意止不住地涌上脸颊,这好像,还是林皖第一次主动亲他呢。
S市中学生理科奥赛在四月十号如期而至。
每个学校的二十个代表学生们要在十号早上去参加开幕式,历年来开幕式一般都做的很宏大,凸显了对奥赛的重视。
初中组可凭奥赛获奖证书去S市任意一所学校上学,高中组可凭此证书通过名校自主招生考试。
就算得了个三等奖,也是学校可以挂起来表彰的奖,足以看出理科奥赛在S市学校乃至全国的地位。
“别紧张。”下午进场前休息室里,叶珩揉了揉林皖的脑袋,对她一笑。
林皖手指交叉放在膝上,“这是我第二次参加奥赛,也是第二次参加物理奥赛。”
“林皖啊,这是我们人生中最后一次参加奥赛,有了这次机会,哪怕没有做到很好,也不会留遗憾,”叶珩听见有人敲门,说是要进考场了,叶珩手握成拳头,示意林皖也举起拳头,两人碰了一下,“加油林皖,你等着我拿全市第一给你。”
林皖笑着用力地点点头。
只是林皖全然不知道,叶珩已经把拿奖,还有后面所有的一切都计划好了。
奥赛的考场设在了J大,一个考场只有十个人,林皖和叶珩一个考场,有两名监考老师。
发下试卷后,每位老师各自监考五名学生,来回走着监考。监考的程度自然很严,但能来参赛的也绝不会是等闲之辈,每个人都各自低头做题,演算着公式。
物理奥赛的时间为两个小时,题量不大却精炼有难度。伊顿自己出的试卷难度就已经很大了,奥赛题简单的题目相当于伊顿压轴题的难度。
林皖做得还应付,比往年的奥赛题难度还高一点儿,最后林皖做题做到了怀疑人生。因为奥赛允许有一两道超纲的题,只要不过分都可以作为考题,所以林皖对着都不认识的新名词,果断放弃。
你不会做的题,别人也不会做。
两个小时过去,林皖出考场时,腿都有些发软。林皖被叶珩的手拉着,叶珩见林皖这般,禁不住笑道:“因为一场奥赛把自己搞傻了,多对不起你这张脸。”
“别提了,”林皖后背一身虚汗,出了考场,做过的题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也不再去想,“不重要,你说的对,人生最后一次参加奥赛的机会,我去参加了,就没有遗憾。”
“这才对嘛。”叶珩放下心,和林皖站在校门口等许亦。
许亦不知怎的,还没有出来。叶珩不知从哪拿出来一瓶酸奶,给林皖。林皖接过,“草莓味的哎!”
“你喜欢草莓味的?”叶珩挑眉问林皖,准备在手机备忘录里又加上一条林皖的喜好。
“我喜欢吃草莓,爱屋及乌嘛。”林皖笑嘻嘻地说完,跑去不远处的垃圾桶丢吸管袋子。
等到林皖扔完转身回去找叶珩时,叶珩身边已经站了一个女孩,红着脸,满脸的笑容和叶珩说着话。
许亦、沈嘉阳还有杜若琳姗姗来迟,同样看到了这一幕。
那个女孩,林皖还许亦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