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皖垂眸,出了奇的冷静。
直到下午第一节课下课后,林皖和席从安去接水,林皖才问了席从安一句:“现在还有跳级这回事?”
“谁知道呢,她上学期期末考好像是高一年级第一。”席从安皱着眉,隐约想起上学期的期末校会。
“怎么着啊?还是嫉妒我们琳琳能跳级不成?你那么酸你怎么不去跳个级看看?”
林皖和席从安转身看着来人,是高二一个不学无术的小太妹,以前跟着汤莉莉混。现在嘛,似乎成了杜若琳的小跟班。
说话的就是程雪,程雪的旁边是杜若琳。
林皖和杜若琳都不说话,杜若琳瞪着眼怒视着林皖,仿佛有深仇大恨般,林皖也无畏,一脸淡然的看着杜若琳。
“我们琳琳可是上学期高一年级第一,年级第一懂吗?”程雪嘲笑了两声。
“程同学莫不是上学太累学傻了?你不知道高二年级第一是林皖吗?”席从安嗤笑一声。
“你!”
程雪一下子没了话说,她的确不知道林皖是高二的年级第一,上学期因为汤莉莉的事情,程雪也被牵连到,被劝退了,这学期找了关系又重新回来上的学。
“林皖你在装什么啊?真当自己是朵白莲花?”杜若琳走上前,站在林皖和席从安的中间,话足够三个人听见。
林皖一声不吭地看着杜若琳接完水把水泼在了她的身上,能躲开,但是林皖没有躲。
“你为什么不躲开?”杜若琳拧着眉头看林皖。
林皖却勾唇一笑,也是用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既然说我是白莲花,我不如当一次给你看看。”
这边已经闹起了不小的动静,水房外满是围观的人,林皖眸子水汽弥漫,的确看起来楚楚可怜,一副被人欺负不敢还手的样子。
八卦以火速在高二这一层楼传开,刚洗完手的蒋幼南得知消息后跑到了水房。高二很多知道林皖和蒋幼南关系好,都默契地让开了一条路,让蒋幼南进去。
蒋幼南把杜若琳推开,蒋幼南学过跆拳道,又用了不小的力道,杜若琳一个踉跄,被程雪扶住。
“把我们当软柿子捏?”蒋幼南冷眼,厌恶地拿出纸巾擦了擦刚才推杜若琳的手。
“我不知道你和我有什么仇,什么怨,哪里得罪了你,”林皖红了眼,几滴泪水滑落,“从上学期的艺术节,你在我礼裙上泼墨,再到你上台表演时,弄坏钢琴,让后面我的节目没法完成,看我出丑。到现在,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说出来,如果是我错了,我可以给你道歉啊。”
蒋幼南性子直,脾气刚想发作,席从安捏了捏她的胳膊,蒋幼南不解,但这次乖乖地和席从安站在林皖旁边,给林皖递纸巾擦眼泪。
这场戏,她们要陪林皖演完。
人心所向自然是善良又弱小的一方,林皖的眼泪落的真实,加上娇艳的容貌配上楚楚可怜的表情动作,舆论一下子就开始谴责杜若琳和程雪。
“果然程雪是狗改不了吃什么,跟着汤莉莉就欺负人到现在跟着一个高一的小屁孩还欺负人!”
“原来林皖艺术节的意外是因为杜若琳,小小年纪心机深沉的可怕,为了抢男神陷害林皖。”
“林皖为什么哭起来都那么好看?”
“还小小年纪呢,你怕是不知道杜若琳原本不在S市上学,后来在J市打伤了一个女生,那女生重伤进了医院,杜若琳被处分留了一级,后来在原来的学校待不下去,才转学到S市的。”
“那杜若琳这也算个pi跳级啊,说不定是掏了钱找了关系!”
……
要数最震惊的一条,还是杜若琳重伤人被留级。
林皖也没想到,层层人群外,林皖看到了叶珩。他靠在白色的瓷砖墙上,注视着她们这一边,旁边是许亦,许亦拉着叶珩的衣服袖子,不让叶珩进水房。
下午第二节课预备铃响了,这场还没有演完的戏被迫提早结束,但是戏的效果还是令人满意的,杜若琳带着程雪咬牙切齿地离开。
叶珩没和林皖打招呼,也没等她,先回了教室。
“皖皖你带自己的外套了吗?“水房没多久人就散去了,三人也往外走,蒋幼南看着林皖几乎湿透的校服。
教室开了空调,林皖没有穿厚棉服,出来接水,外面也只穿了一件校服外套。
“带了,在教室里,放心吧。”林皖眼泪被吹干,眼眶还是很红。
“还好杜若琳不傻,泼你用的是冷水,下次你可千万别再拿自己的身体去赌了,万一今天杜若琳泼的是热水,你该怎么办?”席从安也是沉下脸教育了一番林皖。
“你啊,说你什么好,回去把校服脱掉,只穿你的衣服就好,水凉,你别感冒了,”蒋幼南到了五班门口,和林皖席从安告别,“对了,我和班长都在五班,他让我通知你们明天小林老师带我们整个十三班去玩,你顺便和叶珩说一声吧,我看着他好像挺生气的。”
林皖点点头,她也知道叶珩生气了,但不知道原因。林皖和席从安赶在上课铃打响之前进了教室,她去看叶珩,叶珩低头拿着笔,在做物理奥赛真题。
两人就这样一直憋着没去找对方,叶珩都没和林皖说一句话,也没出去,一直坐在位子上做题。
而杜若琳也没出去,一直趴在桌子上哭,林皖也沉下心来画生物细胞的图。
可是今天本不就是平淡的一天。
下午除了第一节课李泰来讲了一节课,剩下的三节课都是自习课,九班是重点班,自习课的纪律也是极好。
就是在这样一番寂静中,叶珩掀桌子的声音格外刺耳。
“你tm的有病啊?你是来哭丧的还是上自习的?要哭滚外边哭去,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没点数吗?”叶珩不顾一地的凌乱,被杜若琳哭得心烦,加上林皖的事情,叶珩摔门而去。
声音很大,那一声重重地关门声,像是砸在了林皖的心上。
没有人去关心或可怜杜若琳,九班同学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都重新低下头做试卷或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