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队和警察一起赶来,和叶珩了解完情况,立刻就派救生队下江捕捞,叶珩央求救援队队长,跟着一起上了救生艇。
救援队下水后没多久,又来了一批更加精炼的救援队,效率和设备都远远高出和警察来的那一批救援队。
茫茫无际而又流的凶猛的江水,冰冷而刺骨的寒风划在叶珩的脸上,随着寻找的时间越来越长,到了第二天早上,他的心也被冻的冰凉。
“叶珩你先去睡一觉休息休息吧,我替你盯着,等你休息好了再来,或者念……皖皖被就上来了我立刻就通知你。”最先来劝叶珩的,是林清秀。
只是叶珩哪肯听?
他摇了摇头,“我哪也不去,她很快就回来了。”
刚得知消息的蒋幼南一大早就赶过来了,连睡衣都没有换,脚上还穿着棉拖鞋。眼睛已经哭肿,她边哭边用力地锤着叶珩的背,“你为什么又没有保护好她?”
他眼眶下一片乌青,疲惫之色显而易见,对于蒋幼南的责问,他没说一句话,低着头,一滴泪缓缓地顺着脸颊留下。
他害怕了。
“你冷静一点儿,林皖掉下去失踪了叶珩难过的不比你轻,他还是最早得知的,我们现在应该团结起来。你是林皖最好的朋友,你这样说,叶珩得多难受?”这是许亦第一次斥责蒋幼南,他把蒋幼南扯到一边,给她套上了羽绒服,才把蒋幼南带到了救生艇上。
“是我的错。”叶珩的泪被刺骨的风吹干,眼睛里的红血丝看起来吓人。
林皖会来桥上看江,应该是因为心情不好。如果上午他没有丢下她一个人,也许林皖就不会出门,也不会来到这个有缺口的桥上,更不会被夏星虐待,又被推到跌进江里。
这样一想,叶珩被愧疚压的喘不过气来。
可是林皖若是知道一定会说他傻,因为她出来的确是想散心,但令林皖烦闷的不是叶珩,而是不理解自己强加给自己太多压力大林清秋。
“叶珩,你一定要把皖皖带回来啊。”蒋幼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几个字颤一下,许亦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蒋幼南的背给她顺气。
“我答应你,一定。”叶珩掐了自己胳膊一下,强打起精神。
不远处的另一艘救生艇上,一个气度不凡,穿着黑色西装,保养的极好的中年男人焦急地催促着救生人员。
“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林皖,不惜一切代价!”白景铖脸上一丝不苟,紧握住拳头。
上次有这种窒息喘不过来气的压迫的感觉,还是林皖被林清秋打昏,他把林皖送到医院的那一晚。
也许白景铖没有爱过林清秋,但他一定爱林皖。
蒋幼南双手颤抖的点开论坛上已经被讨论疯了的视频,原本已经哭得生疼,已经哭不出来的眼睛泪水瞬间滴落,她紧捂着嘴,像没有根的浮萍无力地靠在许亦身上。
叶珩拿过蒋幼南的手机,蒋幼南忽然很用力,不给叶珩,却敌不过叶珩的力气比她大。
视频被重新播放了一遍,视频大概是偷拍,模模糊糊的能看清林皖和夏星的身影。如之前的老大爷所说,林皖想跑过,被夏星死命的拉住,拖在地上,最后拽着林皖的头发把她从桥上的缺口丢进了江里。
叶珩呼吸一滞,目光被刺痛,心脏好像被人捏住,狠狠地将一把匕首插进了他的心脏。
她那害怕的腿软跌坐在地上,一定害怕又无助急了,叶珩把手机机械般的递给了蒋幼南。
林皖,你在哪里?
“靠着江边停一下,我要上岸。”叶珩对开着救生艇上人说。
“你做什么?”许亦忙拉住要下艇的叶珩,怕他想不开。
“我去求叶老头,多一份力量多一份希望。”叶珩扯开许亦的手,低下了头。
这次许亦没有再拦着他,叶珩又回头看了一眼蒋幼南,对许亦说:“你带蒋幼南回去休息吧。”
“我才不走,”蒋幼南抹了一把眼泪,“我就在这,哪也不去,我得等林皖回来,和你们一起等。”
叶珩没有去叶家老宅,直接去了叶希忠工作的地方:S市市政府大楼。
不顾小秘书的阻拦,叶珩闯进会议室打断了室内所有人的会议,叶希忠淡淡地扫视了一眼叶珩,与叶珩的神态极像。
“先散会吧。”叶希忠对着一众摆摆手,带着叶珩回了他办公室。
经常看S市新闻的,一定对叶珩眼前的男人很眼熟,那是S市的市长,叶希忠。
“你还是第一次主动来我工作的地方找我。”叶希忠也没有被叶珩打乱回忆的恼怒,脸上反而露出和蔼满足的笑容。
叶珩许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叶希忠,他没有白景铖保养的好,鬓角已有几丝白发,他操劳的极多。
可这么多年来,叶珩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哪怕心里已经不怪叶希忠,还是以冷漠相对。
“我求您一件事,这件事过后,您想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叶珩低下头来求他。
“从小到大,你还真是第一次来求我。”叶希忠心酸,却立即关心起叶珩求他的事情,能让叶珩这般来求他,想必是棘手,叶珩完全解决不了手足无措的问题。
叶珩把林皖的事情和叶希忠快速地说了一遍,丝毫不敢浪费一丁点儿时间。叶希忠紧锁住眉头,立刻就拨打了几个电话安排,加多了去找林皖的救生艇,在各大网站、新闻报刊、新闻联播电视台上刊登报道寻人启事。
“谢谢,”叶珩知道不应该如此客气生疏,还是鞠了一躬,“您,有什么想要我做的?”
“你说的那个叫林皖的女孩子,对你很重要吧?”叶希忠叹了口气。
叶珩也不掩饰,点点头,“嗯。”
叶希忠脸上的神态与叶珩如出一辙,“第一,下个暑假搬回叶家老宅住一段时间,周末如果有时间就来老宅。第二,找到那个女孩子,把她追来。”
“您清楚您现在在说什么吗?”叶珩不敢相信,竟然还有家长不反对早恋还让他把人家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