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林皖的,另一个在林皖前面,表演的人是杜若琳,和林皖仅仅隔了一个节目。”蒋幼南神色也凝重起来。
“钢琴在舞台最远处,一般人不会去动钢琴。在台上有充足时间来做这件事情的,并且几乎不会被发现,而且能赢过林皖的,便只剩下了一人。”
叶珩没有说杜若琳的名,但四人心中明了。
林皖像是讽刺般一笑,“我和杜若琳,似乎没仇啊。”难道自己从小,就一定不被人喜欢吗?
“皖皖你忘了,”蒋幼南握住林皖的手,注视着林皖的眼睛,“那日晚自习,杜若琳去给叶珩送情书。”
蒋幼南话完,四人再次陷入沉默。
“还有夏然。”叶珩声音又变得苦涩沙哑,兜来兜去,林皖相安无事是因为自己,出的这些意外,竟也是自己间接她。
最震惊的,是林皖和蒋幼南。两人和夏然一个宿舍,她们宁愿相信是叶珩说错了,也不愿去相信已经朝夕相处近半年的舍友会害自己。
因为牵扯到许多事情,叶珩含糊其辞,“总之,以后你们两个一定要把夏然重视起来,进出最好都一起。你们,不一定斗得过夏然。”
夏然和夏星的背景势力,比叶珩想象中要藏得更深。
艺术节结束后,林皖的事情传的全校上上下下皆知,林清秀忙找到林皖,问林皖缘由。
林皖不愿让小姨再为自己担惊受怕,只说是自己太紧张,才一时犯了错误。
至于艺术节的评选奖,林皖想都不用想,估计明年自己得进艺术节的黑名单。
艺术节的结束,标志着期末考试即将来临。全市联考,伊顿各领导老师更是重视,每天的课程试卷作业压的伊顿学生喘不过来气。
“林皖,这题怎么做?”叶珩拿着一张英语试卷,笔轻轻地敲了一下林皖是脑袋。
林皖拿过一看,是一道经典的宾语从句题,拿起笔和叶珩讲起来,还把以前学宾语从句时的笔记找出来给了叶珩。
下晚自习后叶珩照旧送林皖回宿舍,自艺术节后,林皖和蒋幼南不是叶珩和许亦送,就是结伴而行。
“我上去了,天冷你快回去吧,晚安。”林皖挥挥手,和叶珩告别。
“晚安。”叶珩也挥挥手,脸上的笑容好看的迷晕眼。
“林皖!”夏然突然从二楼的楼梯口处跑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林皖,林皖不寒而粟,下意识地向三楼跑去。
夏然追上去,衣袖里隐隐闪着银光,像是藏了一把刀,“林皖你跑什么!你给我站住!”
林皖不敢回头,拼命的向上跑,心中祈求蒋幼南和席从安在寝室里。在夏然距离林皖几步之遥外,林皖推开了寝室门,所幸的是,蒋幼南和席从安都在。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喘着气这么慌乱?”蒋幼南一脸诧异,放下手中的书。
蒋幼南看着匆忙推开门,背对着门口向自己和席从安狂使眼色的林皖。
在看到夏然出现在林皖身后的那一刻,蒋幼南和席从安了然,两人不动声色,招呼着林皖和夏然进门。
“外面冷,你们俩别站在门口,快进来暖和暖和。”蒋幼南起身拉着林皖和夏然进门。
夏然别扭地甩开蒋幼南的手,拿着换洗的衣物去了洗手间。因为临近期末,席从安没有再偷去青涩打工,而是留下来上晚自习每天晚上恶补。
三人用眼神相互交流一番,都十分默契地没有再提这件事,一起坐下来复习。
第二天在食堂吃饭时,夏然和夏星在一桌,0923宿舍的三位姑娘和叶珩许亦一桌,五人坐在一桌,犹如火星撞地球般惹人注目。
蒋幼南把昨天晚上的事和叶珩许亦说了一遍,“皖皖,不是叶珩送你回来的吗?你怎么会遇到夏然?”
“我走到二楼时,她突然出现的。因为我和叶珩回来的晚,那个时间走廊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林皖回想道。
“林皖今晚我们早点走,我和许亦送你们三个一起回去。”叶珩剥好一个鸡蛋,又剥开蛋白,把蛋黄放到了自己碟子里,蛋白则放到了林皖碟子。
林皖的碟子里,已经有四瓣蛋白。
她忽然低下头,声音闷闷,“我刚转来时,夏然还是一个对我很好很阳光的女孩子,我们都不喜欢吃蛋黄。”
“该留的人都在身边,已经走的人不要怀念,更不要强求。”这话,叶珩没有在一起吃饭时说,而是出食堂后,和林皖单独在一起时说的。
“道理我都懂,只是有些难过,我不明白,夏然为什么要这么做。”林皖因为小时候的原因,很重感情。
“因为夏然是夏星的妹妹。夏星对你的恨意显而易见,也许她可能会有无奈,只因夏星的妹妹,注定身上背负的就与我们不同。”叶珩看得透彻。
林皖会心一笑,叶珩总能在她迷茫无措,不知所以时,来给她上一堂课,有大道理,也有他自己是体会,于林皖而言,这些都弥足珍贵。
日子还是要继续,自那晚后,0923寝室关系变得很僵,即使三人有意维护这最后的一份小平静,夏然却变得形单影只,也没有再来找林皖的麻烦,彻底远离了三人。
“哥,收手吧,”周末,夏然哭着对夏星说,却挨了夏星重重地一巴掌,夏然捂着脸,满脸的不可思议,“哥,上一辈的恩怨,你又何苦怪到林皖身上,林皖没有做错什么!”
夏然也恨白景铖,却对0923寝室的人有了感情,在她知道林皖的身份后,夏然才是最痛苦最挣扎的人。
一边是父亲的血海深仇要报,一边是交了心,带给自己快乐的室友,夏然迷茫了,她选择了报仇。
可现在她有些后悔了。
“我们收不了手了,我们早已无路可退,进一步是死,退一步更是死。夏然你以后还会再遇见各种各样的人,可林皖不一样,她不值得你用任何感情去怜悯她,”夏星像是又怕夏然动摇,补充了一句,“然然,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父亲是怎样被陷害惨死了吗?你忘记我们的母亲带着年幼的我们四处被嫌弃,最后到大街上乞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