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空气一瞬间凝滞,仿佛被冻结了一般,死寂的沉默蔓延。
秦老爷因为姚氏的话更加生气,他的确不怎么在意秦陌之的死活,但是让外界知道秦府大公子死在青楼,那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谈生意,不得一辈子都要被人暗地里嘲弄讥讽?
舒锦秀眉微拢。
她的人?舒锦和秦陌之是借着秦笑语发现的密道出去的,又是夜晚,按理说应该没什么人知道。
压下心底疑惑,舒锦抬头,面对秦老爷和姚氏威吓的气势没有一丝惧意,浅笑答道,
“夫人说我带夫君夜逛青楼,可有证据?”
舒锦记得,问轩说的是‘秘密’把秦陌之送回秦府,以那家黑店的手段,肯定是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人发现。
“今早舒锦是一人独归,大家有目共睹,并未见着陌之,夫君他现在应是好好躺在床上才对。”
“嗤,说不定大少爷留恋那风月场所,舍不得归家……”姚氏吊起一对内双杏眼,冷笑着注视着舒锦。
舒锦笑得眉眼弯弯,俏皮歪头道:“父亲夫人不如移步一看?”
秦老爷自然拉不下这个脸,挥手遣小厮前去。
一炷香后,小厮回禀:大少爷还在就寝,睡得正香。
姚氏脸色顿时煞白一片,脱口而出道:“不可能!”
“公道自在人心,夫人平白无故冤枉舒锦,舒锦虽委屈,但您是长辈我也不好说什么,可父亲是一家之主,您如此愚弄与他,怕是不合规矩?”
舒锦声音轻柔雅韵,娓娓道来有理有据,比起姚氏高声呼喝更具说服力也更讨喜。
“父亲您看,这是小侯爷送于舒锦的信物,昨晚我确是为赴约而去的,没有欺骗于您。”
舒锦拿出那块令牌。
秦老爷见了立即起身,快步行至舒锦身边,接过那块令牌仔细端摹。
待确定真假后霎时大喜过望,赞舒锦道‘才德俱佳,品貌双全。’云云。
承易侯府,连承易候慕容楚都只是个闲散侯爷,不成大器,真正有分量的是小侯爷。
自家儿媳跟小侯爷关系匪浅,两人只要不逾矩,对他秦府可是百利无一害!
姚氏眉头紧皱:“老爷,别听她信口胡言,小侯爷那等人物,岂是……”
对舒锦越发满意的秦老爷,自然就对挑拨离间的姚氏越加不满,他面色一沉,锋利的眼神斜睨向姚氏,声音染上盛怒之意。
“姚氏!你三番五次针对新过门的少夫人,到底是何居心?!如今竟敢期瞒到我的头上来,到底谁给你的胆子!!”
姚氏被骂得浑身一颤,连忙跪下求情,“老爷,妾身知错了,请老爷恕罪!”
“恕罪?我平时就是太纵容你了,才会让你这般放肆!哼!看来单禁足一日远远不够,罚你禁足一月,一月之内府中后院内务交由阿锦打理。”
姚氏一听心惊肉跳,正要声泪俱下劝秦老爷收回成命,却见舒锦先一步道,
“父亲,阿锦尚且经验不足,恐怕难以服众。”
“无妨,你既能和小侯爷交好,自是有本事的。”
“多谢父亲,儿媳定当兢兢业业,把府中内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舒锦屈身谢礼,眼角向姚氏投去一个无辜的笑。
“……”姚氏几乎要气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