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怜,你好了没有!”朱季麟皱着眉头,感觉到双肩好像要散架了。
只见白书竹一坨庞大的身躯整个架在朱季麟的身上,一边费劲地往树上系着什么东西。
“你要做什么,朕上树系上就是了,这样不是多此一举么。”
“朱季麟,你嫌弃我胖直说便是,什么叫多此一举?”
朱季麟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越发的刁蛮了,现在就算是直呼他的名讳,他也什么办法都没有。
直到白书竹的一句:“好了,放我下来吧。”朱季麟才终于如释重负,肩膀酸痛得很。一抬头,是一个个小布袋,约么只有指尖大小,稀稀疏疏得挂满了整棵树。
“这是?”
白书竹拍拍手,有些许的粉末掉落。
“等晚上就知道了。昨晚把史青青晾在了湖边,今晚不得和人家赔罪么。”
“朕是皇帝,要娶她一道圣旨就是了,朕不想去。”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就是如此,时间久了,便会变质。
“可以啊,到时若史青青不与你一条心,兵权给太上皇就是。”白书竹耸耸肩,故作轻松道。
朱季麟黑着脸,不知道为何,就是觉得白书竹这个女人帮他追史青青是别有用心,以前除了吃,从没见她这么勤快过。这么急着把他推出去……难不成是想要去找南朽国的小白脸逍遥?
想到这里,朱季麟的脸就更黑了。
“现在去哪儿。”朱季麟沉声问道。
“找人。”
“什么人?”朱季麟有些云里雾里。
白书竹从腰间抽出一张纸来,随着卷的痕迹慢慢打开,上面是一个人的画像。
“这不是冯辰吗……”朱季麟拿过纸张看了起来,上面的人确实是乔冯辰。 、
“案子已经没有线索了,难不成你还在查?”
白书竹蹭着裙子上的粉末:“不但在查,而且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他。”
乔冯辰不是已经死了吗?白书竹的话朱季麟是越听越迷糊。
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
“走一走,看一看了啊。好看的钗子……”
忽然,一个声音流进朱季麟的耳朵里,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个人。”朱季麟指了指那个卖簪子的人。
白书竹嘴角挂着微笑:“先抓人,后审问。”
虽然朱季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左安怜好像已经对这一切了如指掌,自己倒是晕头转向。
算了,先抓人。
朱季麟轻轻抬起手,在耳边前后扇动了几下,人群中几个着着便衣的侍卫立刻冲了出来,不消二十秒的时间,乔冯辰就被控制住了。
“你们是……”乔冯辰刚想要说些什么,一抬头看到朱季麟和白书竹两人,顿时默然,后半句话生生咽进了肚子里。
“诈尸玩得不错,让本宫一顿好找啊。”白书竹脸上带着笑意,手中把玩着木拷。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乔冯辰皱着眉头,想要挣扎,却被卫兵们禁锢地死死地。
“想要奴役整个镇子,乔冯辰,你的野心够大啊。”白书竹呵呵一笑,示意卫兵将他带走。
朱季麟眼中一直闪烁着疑惑的光,白书竹摸摸肚子:“皇上,想知道来龙去脉,是不是先喂饱本宫的肚子?”
鼻翼慢慢凑近,白书竹下意识闪躲了一下:“可以,但是爱妃是不是先喂饱朕,朕才有力气带你去吃饭?”
此时街道上人来人往,看热闹的人也慢慢散去,白书竹一只手捂住通红的脸,肥胖的身体穿梭在人群之中。朱季麟跟在身后,嘴角微微上扬,这女人,也不看看自己的体型,真以为自己能够跑得出他的手掌心么?
“你慢一点,撞到人朕可不管。”
事实上,白书竹一路上就是在不断地“对不起”中度过的。穿过这条热热闹闹的街道,是一个幽深的小巷子,前方是墙,没有出口。
“不是吃饭去么,到这里来做什么?”朱季麟一路跟在白书竹的身后,想要拉住她,但是白书竹却大步地往前方墙体走去。
“有些事物,你看到的只是它的表面,不碰触它,就永远接触不到真相。”说着,就在白书竹正要一头撞上墙的时候,朱季麟赶紧伸出了手,但还是晚了一步。
谁知道,等待她的,并不是头破血流。
白书竹轻轻一撞便撞了进去,所谓的“墙”只不过是一层貌似墙的布而已。
“进来吧。”白书竹挑挑眉,继续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跟在白书竹的身后,朱季麟看着她肥硕的背影,总觉得这个女人像是在发光,于是眨了眨眼睛,再睁开,阳光洒落下来,可谓一种绝色。
“赶紧跟上来。”白书竹一说话,朱季麟才回过神来。这时他才发现,这里是一间十分逼仄的露天小屋,屋里什么都没有,白书竹走到一处慢慢蹲下身来。
“看到这里没有。”
闻言,朱季麟顺着白书竹指着的地方看过去,发现了几枚脚印。
“这里有猫腻。”说完,朱季麟也蹲下身来,用手在脚印周围摸索着,突然,木板和指尖轻微的触感让朱季麟慢慢停了下来。
找到缝隙处,猛地一按。一声“吧嗒”的脆响,木板便翻了过去,露出一条幽深的楼梯来。
“走。”朱季麟轻声道完,两个人便互相搀扶着走了下去。
这是一个地下室一般的构造,准确地说,应该是地窖。
朱季麟心里纵然有万般疑问,但确定左安怜事后一定都会同她交代,于是全身心都放在了这间狭小的地下室里。
这里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脏,里面墙壁上不出半米远就点着一根蜡烛。凑近了看,墙壁上满是些奇奇怪怪的壁画,米黄色,发着幽暗的光。壁画人物个个露着獠牙,嘴角处流着不知何物的白色液体,很是恐怖。若在远处看,还有些像敦煌壁画,闪动着幽深的光。可近看,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害怕么?”朱季麟在身后轻轻道。
白书竹冷笑一声,开玩笑,她白书竹怕过什么。但还是假咳了两声:“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