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与我看?恐怕是在讲本宫的坏话吧。”
“不是不是。”李六赶紧解释道,“那信……已经烧了,嗯对,已经烧了!”
看李六慌张的样子,就知道他撒谎了,脸颊也被谎言灌得通红。
“那本宫若是在你身上搜出来了,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在本宫亲自动手前,你还是乖乖把信拿出来吧。”接着白书竹将音量放低了一些,“本宫会在皇上面前保密的。”
李六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但是安贵妃有多可怕他不是不知道,所以还是乖乖站在贵妃的阵营里才是正确的选择。
从怀中掏出信缓缓地向白书竹伸过去,白书竹毫不留情地一把抓了过来,拆开,几行小字落入眼中:
昨夜又梦她雪中抚琴,今日却不见雪。于是担心之,望速回。
这是什么信!白书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时她的双腮已经爬上一抹殷红。
“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切不可让皇上知道。”
李六的意思其实就是,如果这么羞耻的信让皇上知道被他泄露出去了的话,他基本上就不用回去了。
“不告诉是可以……只是本宫有点想去今晚的夜市呢。”白书竹一脸无辜的样子对于李六来说并没有半点作用,但是最惨的是,李六的拒绝对于白书竹来说,也同样没有半点作用。
所以白书竹随意收拾了几下,便往皇宫外走去。
走到皇宫门口便被卫兵拦下了。
“令牌。”
“什么令牌?”李六问道。
“没有令牌不得出入。”卫兵的脸同冰块一般没有任何变化。
白书竹叹了一口气:“行行,你们先守着吧。”
五分钟之后,李六幽怨地站在宫墙内,通过雕花的眼儿看白书竹:“贵妃,您要是出了什么事儿,皇上会杀了我的!”
白书竹莞尔一笑:“放心吧,本宫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好好保重。”
说完,白书竹便毫不留情地转头就走。不一会儿,身后多了一抹高大的影子。不消转头看,就知道有多幽怨了。
“这不是可以自己出来么,方才还同本宫演什么砍脑袋的戏啊。”
“娘娘,你就别再折磨我了。”
李六作为皇帝的兄弟,满朝堂还没有敢同他厉声说话的,更别说耍他了。但是这安贵妃他却是真真惹不起啊。
南朽国的夜市没有西甫王朝热闹,但是华丽无比。还没到眼前,只觉得前面恢宏无比。
“一个夜市为何摆放地如此精美?”白书竹问道。
李六答:“今日我才与一个宫人闲聊,得知那些灯上面用了一种透光的金箔纸,因此才看起来辉煌无比,上前细看了便知。”
白书竹点点头,已经快速碎步移过去了。李六赶忙追上。
头一个铺子就是钗子铺,白书竹一眼就看中了一支,拿在手里不轻不重,很精致。看似素雅,在光下却五彩斑斓,简约大气,又不是优雅,是白书竹喜欢的款式。
“就这支,包起来。”
说完白书竹便往前面的铺子走去。
李六在后面苦哈哈地付完钱,又要帮她拿上钗子,还要时刻盯住她,不要让她走散了。
夜市上还是要数吃的最多,但是那些东西油腻腻的,以白书竹平时的口味,是绝对不会碰一点的。但是左安怜的肚子这时候却叫了起来。
身材管理知道吗!!摸了摸肚子:晚上不可吃这么油腻的东西,乖。
李六在一旁盯着白书竹做完这个奇怪的动作,刚要开口问什么,白书竹就又跑了。
回到皇宫的时候,夜市都已经接近尾声了。这古代人的鞋子穿起来实在是不舒服,才没走上几步指尖就已经开始疼了。白书竹将鞋子捏在手里看了看,要先把这个改成球鞋是不现实的,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改造的。
第二天一早,楚雄风便来送行。
“这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贵妃路上小心。”
白书竹提着裙摆上马车:“来日方长嘛。解药记得吃,别忘记普及百姓。”
“安贵妃就是我们南朽国的恩人,日后西甫王朝需要帮助的尽管说。”
“要皇上帮忙的地方必定不少,安怜就先谢过皇上了。”
马车慢慢消失在南朽皇帝和众皇子的视线,也包括角落里的那双眼睛。
“李六,这是到哪里了?”不知怎么的,马车上完山坡,太阳也越走越高,白书竹作为一个胖子窝在马车里,已经是大汗淋漓。
李六脸上也冒着汗,道:“才刚刚出了南朽国的地域。”
奇怪,明明是冬天,为何天气忽然热得很。这又不是现代,哪有什么温室效应。
“这是要入春了还是?为何突然这么热。”白书竹烦躁地把帘子掀开。
李六倒是不以为然,指着一座山道:“翻过那座山就是凤城,本就是古怪之地,不管遇上什么都是合理的。”
“那来的时候为何没有遇见这种情况呢?”
“来的时候走的不是这条路。”
“那为何又不走这条路了呢?”
白书竹等了好久,李六却好似没有听到似的,直到白书竹放下帘子,李六才呼出一口气。
总不能告诉她,是皇上不让经过余淮镇吧。这两个人,他是一个都得罪不起。
一路走着,白书竹很快就找到了这里天气热的原因。凤城围绕着的那座山海拔很高,山顶有熔岩,也难免附近的温度很高了。
“停一下车。”
这里生着许多颜色绚烂的奇花异草。太多绚烂的东西难免会有迷惑人的嫌疑,白书竹带上手套,仔细观察着它们的品种。
“贵妃,这些草基本上都带着剧毒,千万不要碰触。”李六在一旁担心地说道。
“仅仅凭着颜色鲜丽就说它们有剧毒,不好吧。”白书竹笑了一下,不以为意。
“不然。凤城制毒,周围的这些花花草草就是天然的屏障。”
白书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但是手上的动作仍旧没有停。用刚打磨好的铁制镊子小心翼翼地摘进小罐子中。
“贵妃…… ”
“你总贵妃贵妃的,烦不烦。”白书竹终于采好样,重新坐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