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晚砸到了季寒深的身上,鼻子都被砸扁了,痛得眼泪花直冒。
季寒深单手搂住她,一向不怎么生病的人,因为和这病原体接触太亲密,把自己也弄病了,心里郁闷,现在说话都透着一股孩子气,“都是你害的。”
说完,又怕自己的病真传染给慕小晚,到时候他们轮流着病,这家都得变隔离病房了,立刻放了手。
他将脑袋埋到枕头上,闷闷地说:“出去,别妨碍我睡觉。”
“不吃晚饭吗?”慕小晚推了推他,“再睡我就不管你了。”
季寒深摇头。
慕小晚沉吟片刻,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探了探自己的,总觉得他已经开始发热了。
想了想,哄道:“吃点东西吧,过后吃了感冒药睡一觉就好了,我这还有药呢。”
季寒深却身子一僵,俊眉深深地拧起,闷闷地道:“你再不出去,今晚别想走了。”
这话说得暧昧至极,他还转头打量了慕小晚一眼,满目的不怀好意。
这房里漆黑,慕小晚也看不到他那么多小动作,看了他一会儿,走了出去。
她将面倒掉,又拿出白米,打算熬一碗瘦肉粥。
冰箱里还有一点儿肉沫,也够季寒深一个人吃了。
想到上次他这大少爷还帮自己煮了粥,煎蛋都煎得像模像样,慕小晚的心又软了一点。
房内。
电话响了,屏幕上显示顾盈盈三个字。
季寒深本来就鼻子堵得烦躁,被铃声吵了一下,更是暴躁至极。
再接电话时,神情格外的冷,抿着唇也没回应。
“寒哥哥,你现在在哪?可以出来帮一个忙吗?我的车没油了,这边太荒凉,我人生地不熟,也找不到能载我回家的车。”顾盈盈那边很安静,听不到车的引擎声,却偶尔有蝉鸣声,应该是在郊外。
季寒深沉默,片刻后,说:“打给你的助理,她会有办法帮你。”
他的声音很冷,顾盈盈瞬间就呆住了,就连语气都变得委屈,“寒哥哥,她电话打不通,我不知道还能找谁。”
她说完,连忙瞪了一眼身旁的冰冰,示意她关掉手机。
就连这么危险的境地,季寒深也不愿意过来,心里的难过更甚,甚至都没听出来季寒深的鼻音很重。
季寒深听得烦了,但是他向来对外人都情绪内敛,只道:“把定位发我手机上。”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又编辑了一条短信。
他的头很痛,胃里也隐隐有点不对劲,刚想起来,就看到房门开了一条缝。
刚刚慕小晚进来了?还听见了?
他猛地起身,走了出去。
锐利的目光往前看,就看到了慕小晚拿着一个碗,准备往洗碗盆处倒,立刻喝住她,“慕小晚!”
慕小晚一怔,才回头,就看到季寒深大步跨了过来,抢了她手中的碗。
她的脸色很冷,语气也透着一股疏离,“我要倒掉我煮的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
季寒深低头看去,看见了碗内的瘦肉粥。
不算太稀的瘦肉粥还很烫,鼻子耸动间能嗅到它的香味,让人食欲大动。
季寒深喉结动了动,看向慕小晚,眸光里透着一分深情。
这是慕小晚煮给他的,这小女人就是嘴硬心软,说了不管他,也还是眼巴巴地去做。
“晚晚……”季寒深拿着碗,一时间心里暖融融的。
“不是要去接人吗?还不走?”慕小晚鼓起了腮帮子,说着就推他出门,但是她高度只到季寒深的胸口,力气也小,哪里推得动他。
再出尽了吃奶的劲儿,也被季寒深伸手一拉,带到了怀里。
这男人很不要脸,还单手搂着她,说:“我没想出去,只是之前答应过人,我一向守信。”
沉默了一会,他说:“所以,我让方九去照顾她了。”
嗯???
慕小晚听完了他的话,有点儿回不过神来。
季寒深拿出手机,翻到刚刚编辑的短信,说:“你看。”
上面只有简单一句话:方九,顺着这个地址过去接顾小姐回家。
这大猪蹄子确实没想过怎么样……
这就很尴尬了,那她刚刚还反应这么剧烈,还想把煮的东西给倒了?这不是明目张胆告诉他,自己吃醋了吗?
果然,季寒深立刻调侃道:“晚晚,你刚刚该不会是吃醋?”
“吃什么醋?说什么傻话呢,我就以为……以为你要去救人,怕你赶不及。”慕小晚编的理由,编到最后都没底气了,又顾左右而言他地说:“好了,你出去吃粥,我给你找药。”
刚还说得好好的呢,季寒深听到她后半截话,瞬间变了脸色。
慕小晚没留意,还匆匆地跑回房。
季寒深是她传染的,现在的病也不严重,就当普通感冒发烧处理,先吃一点感冒药就好了。
她拿了一盒药,又看了一下说明,这才走出去。
季寒深看到她手里的东西,差点被肉粥噎着,说:“我感觉现在好了很多,不需要吃药了。”
“你还发烧呢。”慕小晚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眉。
“发烧能长高。”季寒深义正辞严。
慕小晚回怼,“你都一把年纪了,以为自己还是小学生啊?”
说完,又觉得不对,狐疑地看着季寒深。
虽然他平时就习惯欺负她,但绝对不是现在这个小孩儿调调的,好像恨不得她立刻走了似的。
难道……
季寒深怕吃感冒药?
慕小晚乐了,“混蛋,我给你倒水。”说完,还扬了扬手里的药盒。
季寒深立马叫住她,“回来。”
慕小晚才不管他呢,直接就去倒了一杯水,放到他跟前,说:“呐。”
她将两颗白色的药放到他手心,眼眸亮晶晶地盯着他。
季寒深毛骨悚然。
他觉得感冒药吃完头晕脑胀,睡觉像死猪,特别没安全感,基本上都是抗拒的。
上次在医院吃的药,他还给医生说过不可以开那种吃完副作用特别大的药物,所以现在看来,他满脸写着拒绝。
慕小晚说:“季寒深,你到底是怕苦还是怕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