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稀听到那句你要不要试试,瞬间清醒过来,恍然睁开了眼睛,推开了君北珩。
慕仪只觉得自己肩膀微凉,衣衫半开,差一点衣衫就落到那些狰狞的伤处。
只见到君北珩眼神中似乎染上一层落寞,慕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她后背的伤现在确实不想给君北珩看到,免得他再担心了。
“我还没有准备好。”慕仪瞎编了一个借口,眼睛忽闪忽闪地带着一点紧张。
君北珩愣了愣,轻咳一声:“我等你。”
慕仪赶紧从君北珩怀中退了出来,拉好了自己的衣衫,脸上红得如同煮熟了一样。
等到她出了房间后,连忙深吸了两口气,这才平复了一下。
这几日她虽然看不见自己背后的伤,可是摸起来那可是一道道粗糙之极的纹路。慕仪从医庐里面寻出了一件粗糙的衣服,这医庐平时是朴神医住的地方,也没有适合她穿的衣服。
到了后山的浅池处,去寻了一个地方沐浴。
此时京中已经大乱,本来京中百姓都清楚今日是九王府迎娶正妃的日子,结果却突然撤销了,京中忽而响起闹声一片。
“听说九殿下在大婚前被陛下请进了宫,之后就下落不明,恐怕不是陛下将九殿下囚禁起来吧。”
“不是说九殿下犯了大错吗?只是九殿下那么好的一位殿下怎么会犯了大错,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大错。”
“陛下不是将九殿下放出来成婚了,而且不仅是九殿下下落未明,就连九殿下正妃慕家的那位大小姐也是下落不明,这慕侯府怕是为了避嫌,还特地将慕大小姐赶了出府。如今慕大小姐和她的生母以及前段时间陛下钦点的未来官员慕大小姐的弟弟,都一并送回了徐家呢!”
“这慕侯府真是个丧尽天良的,之前若不是慕大小姐是九王府正妃,谁还知道这么一个破落侯府。如今听说这慕侯府的二小姐很快就变成了十殿下正妃,来年就成婚,指不定是这侯府势利眼。”有人忿忿不平地抱怨道。
慕含霜在来年开春与十殿下成婚的圣旨已经下来,听说是十殿下亲自去求的。
慕含霜此时正和青衣一起出门,却不料刚出门不久就听到这消息,眉毛不由得紧蹙了起来,冷声问着青衣道:“也不知道我那个以前的姐姐如今是过成怎样了?”
慕含霜早就从青衣那里通晓了慕仪的事情,只是慕含霜没有想到慕仪竟然会武功,这样她吃了一顿惊。只是她听说那几十个追杀她的死士都是精英,那她想慕仪定然是活不了了,不然怎么可能回不到京中。
“你那个姐姐怕是死不了,当初那些人虽然传了信回来报她跳下了山崖,可是你别忘了九殿下当日就带着人将那些留在山崖的人全都屠尽了。我们过去看的时候,满山都是尸体,我们留在山崖的人全都死光了。”青衣警惕地提醒道。
慕含霜瞬间有些胆寒,能一次性屠了那么多人,果然曾经听到九殿下战场上的威名不假。
“可是九殿下虽然屠了所有的人,还接连灭了我们和姚丞相的几个暗营,他如今回不了京中,怕是身负重伤,无法回来。”青衣环手在怀,淡定自若地道。
当日慕仪被追杀后,京郊这两日将近有五个地方被灭了,旁人都不清楚是谁动的手,就连京中百姓也甚是惊骇,觉得这太可怕了,人人胆战心惊不敢出四个城门。
可是青衣和慕含霜知道那都是姚丞相和秦王在京郊设立的暗营,而秦王一下子折损了几百精英死士。
那些死士都是培养了十多年的,这么一来就等于灭了秦王半数心血。
这一切都是九殿下做的,毕竟这时间这怒火也只有九殿下做的出来。
“那就好。慕仪掉落山崖那肯定也是活不了的。”慕含霜松了一口气,若是九殿下不行了,那十殿下登基的筹码就更大一些了。
而且她害怕九殿下会回来,万一被他知道她之前暗地对付慕仪,九殿下会不会直接动手解决自己。就凭着能为慕仪舍弃三万镇远军,连灭了五处暗营的气势,慕含霜觉得自己活不了。
“我可要赶紧成为十殿下的正妃。”慕含霜目露惊慌,很是担忧地道,只有成为了十殿下的正妃,九殿下也会忌惮自己几分,不会对自己动手。
她之前怀疑那个自己被追杀的事情,其中肯定有慕仪和九王府的手笔。
后山浅池旁,慕仪褪.去衣衫后,将自己埋进了冷水中,那冷水偶尔划过她背上的伤痕,仿佛那伤痕都瞬间被灌入了凉气一般。
慕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正准备拿金疮药往身上抹的时候,发现有一道丝丝的声音从衣衫附近传来。
她双眉一挑,顿时清楚这山林之中能传来这这种声音的必定是蛇。
只可惜她现在没有银针,正想着用什么办法赶走那条蛇,却见君北珩走了过来,他见到慕仪有些诧异,像是不知道慕仪在这里一样。
然后目光淡定地滑到了慕仪衣衫处那条蛇那里,直接徒手擒住往远处扔走了。
慕仪连忙转了个背面对君北珩,结果她转了个背才想起,自己背上全是伤痕。
“过来。”君北珩目光不经意地落在那些伤痕处,眉宇似有生气,没有想到那些人竟然伤到慕仪这种程度。
这后背的伤一道道落在那白皙的肌肤上,看起来触目惊心,根本就没有一处好的。
也难为她这几日一直守在他身旁,闷不啃声,他也不清楚。
难怪刚才她会逃开,怕是再晚一刻,他就看到她身后的伤了。若是知道她身上有这么重的伤,他一分都不忍心动她。
慕仪继续背对着君北珩,心虚地道:“我自己穿好衣服回去就行。”
“你再不过来,难保我等会亲自下去给你敷药。”君北珩不容拒绝地道。
慕仪只好埋进水面,转了个身,只见到君北珩的背影,慕仪松了一口气,君北珩还算正人君子。
君北珩听闻到背后的气息,瞬间眉宇间的神色缓了缓,轻笑道:“我说过等你就等你,你穿上衣服回房间,我给你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