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秀听到消息后,立马回来告诉给慕仪,并且疑问道:“小姐,你不是一直想要对付姚氏的,要是现在让姚氏得了药,那小姐不就功亏一篑?”
慕仪径自拿起扇子扇了扇暑气,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这才闲适地开口:“我等了那么久,这才出手来一招挑拨离间,当然要玩一次大的。”
慕仪撇了眼水秀的还是困惑的模样,解释道:“我就故意让人发告示,就是想要通知慕含霜。她要是出了面给药,那么她就暴露了;她若是不给药,那她还真是狠得下心。就算姚氏拿到了药,那也是几天之后的事情了。现在姚氏那毒已经入了脑子,想要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水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到那个时候姚氏以后都可能不清醒了。
慕含霜这招的确高明,一匹布料不生不息地就能解决慕棉香,可惜慕含霜少算了姚氏的贪婪,想害人反倒害了自己人。
“我想慕含霜见到姚氏病了后,那脸色一定很精彩。”慕仪浅浅一笑,“而且只要慕含霜给药,到时候查出来,就让她名正言顺地回来慕侯府。”
将慕含霜接回来,总好过放在外面,背地里给她们出招要好。
慕元清才不过离开衙门几个时辰后,衙门就帮慕侯府在大街的宽栏处张贴了告示,听说赏银有三千两,一时间许多人围着观看议论,但是敢上去揭的却没有一个。
因为这告示上面写的症状看起来那毒像是南罡的东西,京城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而且在京城人眼里南罡的东西邪门得很。
所以哪怕是有些大夫看在赏银的份上跃跃欲试,但是一听到这症状可能和南罡有关,纷纷避如蛇蝎。
慕含霜住在暖香阁,暖香阁又是人来人往之地,这点消息早早就传了过来。
慕含霜从那些刚从外面回来的姑娘们口中听到了只言片语,心下一阵怔楞,她很是困惑,她不过只是动手除掉慕棉香而已,慕侯府竟然为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贴出重金求药的告示。
慕棉香什么时候值三千两了!
她连忙转身回了房间,将青衣给叫过来,然后再将房门锁好。
她自从那日见到慕仪后,生怕慕仪见到端倪将她给查出来,连夜就换了一间偏僻的房间。
青衣不耐烦地走过来,语气没有丝毫感情地问道:“什么事情?”
她觉得慕含霜喊她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而且都是为了对付她之前的个人恩怨。
“你现在赶紧帮我到慕侯府看看,慕棉香病成什么样子了?”
慕含霜有些急迫,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反而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倒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有派青衣过去打探,她才能安稳下来。
慕含霜心想慕侯府能拿出这么多赏银来,肯定是因为慕棉香病入膏肓,而且算算时机也应该是最近这两天了。
那边青衣刚进来,一直隐藏在慕侯府的暗卫就已经觉察到了,偷偷地过来给慕仪递信,慕仪点点头许可地道:“最好引那个人发现姚氏的情况。”
慕含霜总算上钩了。
暗卫得了令后,悄悄地引着青衣一并发现了姚氏的症状,青衣心下纳闷怎么侯府畅通无阻,反倒像是有人故意放风一样。
但是她知道不能就留只能按捺着疑问,回来告知慕含霜她发现的情况。
慕含霜一听,当即大惊失色,她没有想到慕棉香竟然没死,而且病重的竟然是姚氏!
“你真的打探清楚了?”慕含霜嗫嚅地问道,手都颤得发慌。
青衣依旧面无表情地点头,不说一字,却已经是肯定的意思。
慕含霜顿时失措,“怎么可能那布料不是给慕棉香的,怎么可能落到了我母亲的手中?”
狭小的房间里就慕含霜一个人自言自语着,但是慕含霜却一时间想起了自己母亲那个贪财的神色,这布料被姚氏拦截了也不一定。而且慕侯府拿出那三千两赏银,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慕棉香,更是为了姚氏。
慕含霜暗暗地跺一跺脚,此时真是气恼姚氏的无脑,竟然在这关键时候坏她大事。
但是想着姚氏好歹是自己的生母,现在只有交出那解药来才能保住姚氏的命。但是她一想到那三千两赏银,于是对着青衣道:“你那边有那种解药?你送一瓶解药过去慕侯府,顺带将那三千两赏银一并拿回来。”
“药偷偷送过去就行了,要是拿这三千两只怕官府那边会知道。”青衣冷声道,脸上一副不赞同的神色。
慕含霜还是念念不忘那三千两银钱,虽然她不一定执着那三千两,可要是这三千两落到其他人手里,她只觉得肉疼。
“我们又不是不正当的,况且这三千两落在我们手中,总要落在其他人手里要好。你就直接过去送药好了。”慕含霜挥手不愿意和青衣多商讨,慕含霜觉得那个人既然要利用她,只要她大事情上面听那人的吩咐,小事情上面自己做主只要不是太出格,那人也不可能放弃她。
事情发展得顺利,第二天官府便告知慕元清有人送药过来,慕元清如约地拿着三千两银票到官府,心里却是恨恨地偷偷观察来人。
只见到来人是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慕元清心生诧异,同时也怀疑这解药的真假。
官府那边只好拿着银钱帮忙留住那名女子,慕元清则是拿了解药匆匆赶回到慕侯府,他带着解药来到兰院,却也不敢贸然让姚氏服下。
于是他派人请了慕仪过来。
慕仪拿着慕元清送过来的小瓷瓶,打开了瓶塞,只见里面是一些粘稠的翠绿色的液体,绿幽幽的看起来不像是解药而是毒药。
慕仪倒了一点出来在手心,放在鼻间轻轻嗅着。
慕元清和慕棉香内心心焦如焚,一脸紧张地看着慕仪,生怕慕仪一个手抖就将解药摔到地上,那可是三千两的解药!
慕仪却是没有想到慕含霜送药送得这般快,用水秀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了手上的解药,这才盖好了瓶塞,交还给慕元清。
慕元清双手接过药瓶,迫不及待地问:“这药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