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传来微弱的声音:“小姐。”
慕仪这才转身回去,见到水秀在叫她,水秀略带歉意道:“是我拖累了小姐,让小姐不能跟殿下他们一同回去。”
慕仪摇头道:“想什么呢?就算没有你要照看,我也跟不了他们一同回去的。”
水秀知道慕仪这是在安慰她,她缓缓道:“小姐,我会尽快养好自己的身体,然后随小姐早日回去白昭。”
“你不用那么急迫,早回晚回都是一样。”慕仪见着君北珩刚才的神色,她心里便清楚了:“我们回到去的时候,他们应该要启程回京了。”
水秀呀地张了张嘴,没想到九殿下他们这么赶。
慕仪心想秦王怕是已经准备有动作了,不然永安帝怎么会答应冷将军下诏令让君北珩回去,到底是有个会统率将领的儿子,来得安心。
与此同时,央城另外一处院落里面,灯火彻夜通明,整个院落里面的下人都惶惶不安,他们围着一圈站在了院门外几步远的地方,听着院中房间里面的动静,面露恐惧。
“砰”又是一声巨响,吓得那些下人不禁抖擞起来。
此时有个人为难地向那个为首之人请示:“大人,十殿下他究竟怎么了,还有十王妃怎么也没跟着回来。”
那个为首之人摇了摇头,面露深深的忌讳,他本来就不是十殿下身边的红人,他只是当初没有跟着殿下他们一起去东月林,留在这府中照看着慕含霜,这才留下了性命。当初十殿下身边最看重的那一批人全都死在了东月林,他这才被提拔上来的。
他虽然揣测不出十殿下现在是什么状况,但是察言观色还是会的。
他压低声音道:“此后,我们府上没有十王妃,你们也莫要在殿下面前提起慕二小姐。”
要知道刚才有两个请安的人,才刚在十殿下面前提起十王妃,就立刻被殿下给杀了。
他看着那灯火明亮的房间,隔着窗纱只见到里面的人极其暴躁,他记得往常这段时间只要找慕二小姐过来,十殿下就一定没有事。
可是如今,他们只见到十殿下孤身一人回来,而慕二小姐根本没有去向,就连慕二小姐的丫鬟也没有跟着回来。
“十殿下!”
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士兵从外面跑进来,众人纷纷凝视着他,看来这个士兵一定是不知道现在十殿下心情不佳。
任何人进去都有可能送死。
只见到那人大喊一声之后,那房间里像是传出了一声晴天霹雳般的暴怒:“滚!”
那士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手中的这封信是皇后和姚丞相派人千里迢迢送来的。
“十殿下,这是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密信。”他颤巍巍地重新说了一遍。
这时候里面的人才没有那般躁动,至少恢复了一点理智。
等了许久,周围的人只见到那个房间被缓缓打开,君宇轩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一手提着剑,步势缓缓地朝外面走来。
众人莫名觉察到一种危险,害怕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
只见到下一刻,君宇轩靠近了那个士兵,他一手接过了那士兵呈上来的信,他再转身,众人只见到一阵银光划过,那个士兵却猝不及防地倒在地上。
众人吃惊得一哄而散,他们现在竟然见到十殿下杀人了!
君宇轩面无表情地朝着房中走去,满眼都是嗜血的神色,他不知道为何似乎见到了血光,他心里的躁动竟然能得到一丝的缓解。他这才拿起手中的信,缓缓地打开看了起来。
第二天南宫冥让慕仪亲自过去一趟,慕仪过去东宫的时候,南宫冥将她领过去那些孩子的住处,她一眼扫过去,南宫冥将那些孩子全都安置在他的后院里面了。
她再看了一眼,本来答应照看孩子的姚烟画却是不见踪影,只留下了碧荷在照看小孩,碧荷此时正逮着其中一个孩子给他穿衣服。
见到慕仪,碧荷有些瑟缩和惶恐地过来给她和南宫冥请安。
“九王妃,太子。”
慕仪见到碧荷见到她时,眼神中涌现过一抹害怕。“你不必担心,我会黑白分明,你改过自新我也不会去为难你。”
慕仪见着碧荷照看小孩的确是很有耐心,可比空口答应的姚烟画要尽职多了。
南宫冥也看不见姚烟画的身影,他一皱眉,“太子妃呢?”
碧荷到底不敢在宫里说姚烟画坏话,“太子妃昨天照看得累了,便回去自己宫里睡了。”
她记得昨天晚姚烟画本来也是不敢忤逆话意,在这里和她一起安排这些孩子的,可是没多久红秀过来找姚烟画。
红秀很是嫌弃地说姚烟画,说她身为太子妃,竟然照看这些孤儿,这是掉身份的事情,才将人给拉走了。
而她不过是没了主人的丫鬟,她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掉身份的。
南宫冥眉峰紧皱,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个言而无信的女人!”他转身朝着身后的宫人道:“来人,将太子妃也请过来照看这些孩子。”
碧荷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南罡太子竟然让姚烟画这个太子妃过来和她一同照看孩子。
南宫冥吩咐完后,这才恭声朝着慕仪道:“你看看这些孩子以后怎么安置?”
所有的孩子紧张地朝慕仪看了过来,他们也知道这个女人的话决定他们的命运。
慕仪昨天已经粗略看过这些孩子的情况了,这些孩子体内都有于翁长期灌下的慢性毒素,他们是不可能靠着自己自力更生的。
“他们此时身上还有毒,凝血湖的湖水一天未变回无毒,他们出去被有心人利用就是一场浩劫。况且他们身子根骨都因为这些毒多多少少有些损伤,眼下怕是无法自己谋生。”
南宫冥会意,他的确也不放心这些小孩出去,况且他也不是养不起这些小孩。
“从今往后,他们就住在这里,本宫会派人将他们监看好。只是他们身上的毒,可有解的?“南宫冥问道,他到底还是放心不下隐形的危害,要是有人从他宫中偷偷带走一个出去,那可就危险了。
慕仪早就已经考虑到这一点,国书上面并没有明言这种人引身上的毒可以解,或许当初那个想出这种秘法的人,根本就是将这些人引当做工具,根本就不想着人引后面的后果会怎样。
可是如今她若说无解,她担心南宫冥恐怕会生出一种极端的想法,为了保证南罡的安全,这些孩子都会没命。
“国书上面没有明言,但是我发现有药可以一试,只不过需要花费的时间长久点而已。”
南宫冥听到慕仪这么说,那眼中的戒备总算是放心下来,有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