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情敌
酒吧里,五彩的灯光弥漫,方筝跟真魅坐在吧台处边喝酒边调笑聊天,谈及近日一些事情。无意中,她看到灯光昏黄照不到的不起眼的角落,一个看似熟悉的身影坐在那儿喝酒,她示意真魅自便,好奇的走过去。
等看清了那人的长相,她走过去,拍了拍他肩头,“好久不见了,学长?”
扭头见到来人,汪洋惊喜的叫了一声,忙起身:“真巧,你来这里了?”
“是啊,我常来这家酒吧坐,没想到你也会来。”
两人分别落座后,汪洋高兴地问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上次我好像看见你跟少宰在一起,怎么,你去了他的公司做事吗?”
“没有,我跟别人合作开了家保全公司,小打小闹罢了。”
“为什么我上次看到你跟少宰走在一起?”他迟疑地问:“你们在交往吗?”
方筝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是少宰的母亲请我给少宰当保镖,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哦,是这样,那酬劳不低吧。”像孔氏那么大的家底,薪酬必定丰厚。他这样想。
方筝点点头,“是啊,看在高酬劳的分上,我只有当少宰的临时保镖,保全公司需要这笔钱扩大经营呢。对了,你呢,还得怎样?”
“我现在经营父亲的公司,父亲年纪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只有尽力帮忙父亲整好公司。”汪洋温和的一笑,“不过,说真话,我真不是经商的料。”
“哪里。怎么说你也比少宰强,看看他,整天只有我逼着他才肯做事,这样的人令人头疼死。”方筝叹气。
“我听说了,外界传闻,少宰是个经商的好材料呢。”汪洋好生羡慕的说。
方筝意外的问:“不是吧,少宰他……”一天到晚跟着少宰,她怎么没听说过这样的消息和传闻?
“别小看他哦,论经营头脑,我不如他。大概他遗传了他父亲的天才头脑的原因吧。”汪洋笑道。
方筝低头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什么?你要走吗?我们下来怎么联系?”汪洋期待的问。
“打电话吧。”方筝给他留了联系电话,然后飘然离去。
从酒吧出来,给公司打了个电话,确定少宰已经回家了。她直接打车回别墅。
自接下保镖任务后,她一天二十四小时跟在少宰身边,白天,她跟着少宰或在公司处理事务,或者外出谈判,谈合同,参加聚会等等。晚上则住进少宰的私人别墅。她的房间在二楼与少宰的卧室仅一墙之隔,隔壁有什么动静,她可以第一时间知道。其他保镖都住一楼。
一进门,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自客厅沙发那边传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愤然。“终于回来了,看看都几点了,就是午夜聚会也该散场了。”
方筝抬手看了看表,还不到十点钟,他说的也太夸张了吧。“你又发哪门子脾气?”她走向客厅,来到沙发前。只见少宰慵懒的躺在沙发上,一手支在脑后,一手拿着手机玩弄着,一脸怨气的神情。看到她,他坐了起来,依然不高兴的望着她。
“我买了宵夜,你吃不吃?”她把一袋子食物放在茶几上,在他对面坐下来。为了不给管家张嫂增加麻烦,她自己买了些食物带了回来。
“不吃,没胃口。”他赌气地说。手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命令道:“坐过来。”
“干什么?”她纳闷地问。
“坐过来,离我太远了。”他带着几分男孩子气地说道。
方筝没有反对,换到他身边,手摸了摸他额头,“怎么,不舒服吗?”头不烫啊?
他手臂像八角鱼一样绕上她的腰,不高兴地问:“你去哪儿了?”
她把茶几拉到身边,取出筷子,低头开始吃起饭,边吃边回道:“跟朋友去酒吧了,有问题吗?”真是的,他怎么比女人还婆妈。
“真魅?”
她点点头。他又问,“还有呢?”
她动作突然停止了,斜了他一眼,口气淡淡地问道:“做什么?想查勤?还是查我行踪?”
他手臂略略收紧,珍惜地抱着她,郁闷地问道:“不会还约了汪洋吧?”说到这个名字,他心里像打翻了醋瓶,很不是滋味。
一听他果然在查她行动,她心里十分不快,正要质问回去,但见他表情闷闷的,好像受到打击一般一脸沮丧的样子,满胸的火顿时削弱下去。
他抬眼盯着她,许久无语。她发现他今天真的有些反常了,换成往日,他早就不服气的大叫起来,而不是像现在默默的望着她。
她伸手拍了拍他日渐消瘦的脸,关心的劝道:“劝你别疑神疑鬼吃八竿子打不着的飞醋。我跟他是无意中碰见的。听明白没有。好了,天太晚了,快去洗澡早点睡觉,嗯?”
没等她手放下,他接住她的手握在手心中,闷声道:“筝筝,我们认识那么久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你怎么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一向快活的,意气飞扬的他突然失去往日的色彩,方筝倒有些不习惯了。不知怎么,心里泛起淡淡的心疼。她扭头收拾起茶几上的食物盒,故作轻松地说:“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你在想什么?”
“胡说!”他拉她跌回沙发,令她不得不迎面对上他的脸。少宰恨恨然的盯着她:“你总是这样,越是关键的时候就越是装作无关紧要的样子,你真的不在乎我?没有一点点喜欢我?”他灼灼的目光盯视着她,她的心突然怦然一动,心底泛起涟漪扩展开来。
在他目光的逼视下,她竟然无法遁形,正想转移视线。他伸手扳正她的脸,不让她再有回避的可能。“给我一个回答!”
很少动心的她心怦怦直跳,此时的少宰浑身带着一股少见的霸气,扣得她的手腕处紧紧的,生疼。
“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她语气依然淡淡的。
他咬牙道:“我喜欢你!别说你不知道。”
她故作轻松的一笑,却掩饰不住略带紧张的情绪,声音干巴巴地说道:“你对很多女孩子说过这句话,难不成都是真心话?”
“是,我是说过。”
没等他说完,她很快补上一句:“而且都是当着我的面说的,你不否认吧。起码你向对方表白的时候,我都在场。”从大学时就是这样,他向很多人表白过,每一次表白之前,都乐滋滋的找她来请教,那天该穿什么衣服,说什么样的话使对方动心等等。更可气的是,他还不冷不热的说上一句:“你应该快找了男友了,看我,身边永远不缺女孩,这样才是享受人生。”
“对,我就是要你在场,我就是要你看着,我可以轻而易举的追求任何想要的女孩。可你呢,面对我的示好,总是摆出一副置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就是铁石心肠也该动心了,不是吗?聪明的你怎么知体会不出我的用心,枉我这么多年在你面前演戏,演得好累,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的心在哪里,我很想知道。”激动之余,他忘我的一股脑说出所有的心里话。他掩不住心中的情绪,突然将她抱在怀里,抱得好紧,她快喘不过气了。
她屏住呼吸的听着,听得鼻腔发酸。与他认识多年,只有她听得出他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至少此时,他的话是十足真金,发自内心的告白。
“我喜欢的是你,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女孩。”他的声音轻轻的,却不容置疑。
突然之间,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脱力一般失去了力量。手缓缓的抬起,想回抱他,还没触及他的背,又放弃了。她内心十分矛盾。
“你到底怎么想的,给我一个回答,别再让我演戏了,我好累,不想再维持下去了。”他头埋在她雪白的颈项处,低低的声音在她耳际响起。“告诉我,筝筝,你爱我吗?”
说到这儿,他抬起头望着她,一双期待的眼睛直盯着她。
许久,她终于吸了口气,冷静自持地说道:“我不爱你,别在我身上费心了。”
“什么?”他吃惊的伸手扣住她的肩,用力摇晃,“怎么可能,你不是很关心我吗?还处处维护我,为了我,你好几次带伤回来,这一切你怎么解释?”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变得颤抖了。
“我们是好朋友,为朋友出力本就应该。”她拨开他的手,准备离开。生怕自己再待下去坚定的心会动摇。
他按住她的肩,不让她走。粗声粗气地喘息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在骗我!”她的话犹如一把重锤击在他心上,击得他面色全失。
她淡淡的笑:“如果你了解我的话,就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什么类型的。”挥开他的手,端着食物去了厨房。
她扔掉垃圾盒,站在原地迟迟不动。他的话,他的表情,无一不困扰着她的心。受其影响,心沉沉的,提不起精神。深吸了口气转身正欲走出厨房,不想,追至门口的少宰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连声叫道:“你在骗我,对不对?我们彼此太熟悉了,我怎么会不了解你!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为什么不说真话,你在顾虑什么?”
她抬头看向他,眼神冷静如常。“别自作多情了,我喜欢的是汪洋,不是你。”
“为什么?”他身形微晃,骇然大惊。
“原因你知道,很早以前曾跟你说过。”
他呆呆的看着她,陡然失神的松开手,任她从身边走过去。
方筝视若无睹的从他身边经过,回到房间。关上门的一刹那,她提着的一颗心随着长长的叹息落了下来,眼底间隐约有泪光闪现。少宰的话句句传入她耳里,字字敲入她心底,激起片片浪花。谁说不爱他,只是,一个简单的爱字不能轻易出口,还不到适当的时机啊。
她背靠着门,怔怔的发呆。少宰啊,你说得对,因为我们彼此太熟悉对方了,你完全体会得出我的心情,那么也应该猜得到我的想法。她心中默默的说着。她希望他能成为一个响当当,有作为的男子,无愧于孔氏的名声。
……
因为昨夜的打击,少宰整个人都变了,失去了欢快的笑容和一贯的轻松派头。他冷漠着脸连早饭都没吃直接上了等在门外的车,等也不等后面的方筝,直接叫司机开车走人。
坐在驾驶位的保镖方刚迟疑地问:“不等方筝了吗?”
“我的话听不懂了吗?开车!”少宰厉声道。
眼前方筝已走到车近前,方刚不得不开动汽车驶走。方筝心知少宰心中有气,一时半会消不下去了。她习以为常的招手叫出租。这时,手机作响了,是孔姨打来电话,关心的问及他们的生活情况。
她望着前面少宰的汽车,缓缓答道:“放心吧孔姨,一切都很好,少宰也很好。”听了一会儿,挂断了电话。
孔姨丢给她一个大麻烦,她好怕自己坚持不下去,也许自己根本不是当保镖的料,她太容易动心,容易受到少宰的影响而迷失心智。怎么办?暂且走一步瞧一步了。
这次少宰的怒气真不小,整桌的文件摔得啪啪作响,每一位进到总经理办公室请求或汇报事情的人都被或多或少的挨了顿骂,有的因为呈递的文件被挑出毛病,有的却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被挨批。总之,少宰的怒气波及到每个进来的人身上。他们个个精神十足的进来,后又灰头土脸的溜出去,没过多关,公司上下都知道了少宰心情不好,没人敢在高声谈笑,埋头处理自己的事,连走动都是轻声小声而过,个个谨言慎行的模样。
就连隔壁的保镖室里,都是低声说话。
唯有方筝举止与往常无异,她站在少宰身边,一如平常的帮他整理文件。她明白他每个动作的含义,有时不等他说话,她已经拿着文件该归类收存的收存,该转交文秘处理的按铃叫外面的秘书进来取文件,每件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
他批阅的意见写在报告表下方,她看过如果有意见,便和颜悦色的指出来,他本想发火,听她说得句句在理,又不得不将原来的决定变更过来。他实在很想借机发火,满肚的怒气却无处可发,他斜眼瞪着面色如常的方筝真不知该怎么修理她!
方筝自眼角的余光知道他在瞪她,她视若无睹的径自处理手头的资料。
他咬牙切齿半天终于放弃了,暗道:等我找到机会,有你好瞧的!转回头,继续做事。
秘书花枝打电话进来,提醒总经理晚上有个与太方企业老总的商务会面。地点设在五月花。少宰处理完所有的事,看了看表,起身道:“等我换了衣服,你跟我一起去。”
这类活动一般是保镖陪同,今天却例外的叫上了她。方筝没有异议,马上回休息室更衣,恰好他们同一时间出来,两人相互一看,竟不约而同的选了同一款式的衣服。穿上男装的方筝显得洒脱而帅气,别有一番味道。
少宰怔怔的看了一瞬,转身回屋换了件别的衣服出来。
真是孩子气。方筝心里想笑,脸上却没显露出任何表情。
“好了,走吧。”少宰率先出了办公室,方筝紧跟其后,在保镖的陪同下,两人一起赶往会面地点。
酒店二楼有专门为贵宾准备的包厢,他们赶到时,对方公司的老总已经在座了,双方一番寒暄后,少宰的保镖被留在屋外等候。
太方企业的梁总特意瞄了瞄少宰身旁的方筝几眼,打哈哈道:“两位真是年少有为啊,现在的领导者一代比一代年轻了。这让我想起汪氏企业的当家,好像年纪也跟你们不相上下。”
“我们经验少得多,还需各方前辈鼎力相助啊。”少宰谦虚地说道。他终于不是刚来时阴沉的样子,脸上多了几分公式化的笑容。
“好说好说。”梁总从跟班手中拿过资料,开始跟他讨论起合作事宜。事毕,两家达成最终合作意向,双方对这个结论都很满意。梁总举起酒杯,轻松的笑:“好了,公事谈完,我们该好好乐一乐了。年轻人应该比我们老年人更懂得及时行乐。”
“老年人?梁总真会开玩笑,您刚四十出头也叫老吗?”少宰一派悠闲地说。举杯与梁总的酒杯碰了一下,先行喝了一口。
梁总长叹一声:“看着你们一班年轻人站起来了,我岂会不老。”
梁总的视线飘向少宰身后,“方小姐,别干坐着呀,也来喝一杯。”
方筝淡然一笑,没等说话,少宰抢先开口道:“啊,她不会喝酒,还是我们喝吧,今天高兴,我们喝个一醉方休如何?”
“我是没问题,就怕最后醉态百出,让方小姐看笑话了。”梁总打哈哈。
少宰拖长音慢悠悠道:“不用管她,她只是我的保镖而已。”言下之意,她没有资格作任何感想。
梁总意外的看了方筝一眼,方筝没有反对的点头笑了笑,丝毫不以为意。其实在她心中,早被少宰近乎无情的话伤了心,她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少宰拉着梁总一杯接一杯的喝,时而尽兴的一起唱歌。
梁总的跟班,那个精干的年轻人坐到方筝另一边,两个无聊人聊起天。醉意醺然的少宰无意中看见有人在讨好方筝,还动手去拉方筝的手,心下不快的踢了那人一脚,不客气地说:“喂,我的人你也敢碰?”
那个年轻人马上知趣的站起身回到梁总身边。梁总看了,意会的笑问:“看不出,少爷这么维护方小姐,她不是你的保镖吗?”
“没错。”他抬眼看向梁总。
梁总颇有深意的看了后面一眼,像狐狸一样笑了,“那就奇怪了,一个保镖你心疼什么?”
少宰哑言,没趣的扫了对方一眼,回道:“谁心疼她了,我才懒得多管闲事呢,是你的人太随便了,让我看不惯而已。”
梁总招手叫跟班出去了。然后换位坐到方筝一边,笑眯眯地说:“方小姐是个人才,若是少爷同意,把她让给我如何?”
方筝闻言,微皱眉头,这个梁总的人品好像不大好啊。少宰借着酒意,狂笑:“不会吧,梁总身边会缺人,想找乐子外面有的是,何必找我身边的?”方筝心下安定不少,不料少宰下句话却着实让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只见他指着她笑道:“这副面孔你会看得上?”
见他不肯让人,聪明的梁总呵呵笑了,叫外面的跟班给安排几个绝色美女进来。
片刻,三四位打扮得光彩照人的女招待一拥而入,朝沙发上的两位贵宾倚过去。一时间嗲声嗲气的讨好声络绎不绝的响起,充斥着方筝的耳朵。她的位置被一个漂亮女招待挤占去多半,不习惯的她起身站到一旁。
少宰很会适应这种场合,逢场作戏的左搂右抱,似乎格外开心。梁总更是随便的上下其手逗弄得旁边的女招待们咯咯笑个不停,司空见惯的少宰已经见怪不怪了。与梁总相比,他显得倒很规矩,不过,他没有拒绝女招待的敬酒,还时不时的接受对方的香吻等等。开心的同时,他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身边一脸平静的方筝。
方筝没有忽略他的目光,以为嫌她站在这里碍事,站了一会儿,对少宰说道:“我先出去了。”
少宰的脸色阴沉下来。他本想气气她,故意跟她们寻欢作乐,哪知,她一点也不介意。这让他暗自气愤不止。顿时,没了做戏的心情,不高兴的推开身边的莺莺燕燕。梁总看见了,忙上前拦住方筝,“别走嘛,大家兴致正浓,一起乐一乐多好。”
“我不习惯这种场合,还是在外面等吧。”方筝淡笑道。点下头,准备出去。
梁总拉着她的手,执意不肯放走。看情形,好像对方筝蛮有意思的。
少宰皱了下眉头,缓步走到两人之间,悠然道:“怎么,梁总对我的保镖很感兴趣?”
梁总呵呵笑道:“那里,我是不想冷落了方小姐。她是你的保镖,要不,你点个头,让方小姐留下来?”
“留下来?做什么?”少宰唇角泛起淡淡的嘲弄的笑。
“方小姐称不上绝色,却自有一番不凡的气质,我就欣赏这样的女人。如果孔少爷同意,将她送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待她。”梁总喝高了,终于控制不住露出好色的嘴脸。
少宰微笑的眸底凝聚起越来越多的冷意,不动声色的看着梁总。“好啊,如果她愿意的话……”他的话还没说完,方筝脸色大变,瞬间失去了血色。她吃惊的望向少宰,不敢相信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一时间她手握成拳微微颤抖起来。
梁总大喜过望,误以为少宰同意了,伸臂将方筝揽到怀里,“好,孔少爷够交心,我认定你这个朋友了。”一声长笑过后就要吻方筝。还没碰触到目标的脸,中途突遭一击重拳,梁总的身子刹那间像只风筝飞了出去,撞到对面的墙上然后摔到地上。
少宰甩了甩手,在梁总面前蹲下来,眉头高挑地问:“你就这么性急,不等我把话说完?”
梁总气急败坏的问:“臭小子搞什么,明明你同意了!”
“你耳背吗?我说的是,如果她愿意的话,而你好像没有征得她的同意就出手了。你把我的话当成什么了?”
少宰站起身,轻蔑的看了梁总一眼,反手拉住方筝的手带她一起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少宰一言不发望着窗外。进了家门,方筝发现他不断活动手指,好像有些不适。她上前拉住他的手,“让我看看。”刚要看,不想被他甩开,举动间带着极大的愤怒。
他脚步不停的朝楼梯走去。
她快步追上去,再次拉起他的手,同样又被他甩开。
方筝咬牙,最后一次拉住他,心想,如果他不理会的话,她索性不管了,也不着这份气受。结果这一次,他意外的没有甩开,默默的接受了她的好意。他手指骨节处泛起青肿,偶有血丝显现。看得出那一拳打得蛮重的。方筝检查完,轻声道:“还好没事,涂点药,几天就好了。”
他哼了一声,收回手。
“你生气什么?谁惹你了?”她拿来药膏,拉他到沙发前坐下,一边涂一边问道。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为什么不还手?”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那头猪碰你时,为什么不还手?你不是很能打吗?”他愤愤然地问。
她专心的为他涂着药水,回道:“谁不生气,想你为了合作项目准备了好久,你一定不想失去这个合作伙伴吧?”
“谁说的,如果知道他是这种人,我才不要跟他合作呢。”他恨恨地说:“我是傻瓜啊,跟一只猪合作。哼!”
涂完药水,她抬头看着一脸愤恨的模样,轻轻缓缓的笑了,真心的说:“谢谢你。”
他不好意思的调转开视线,胡乱地应道:“没什么,我也看不惯他啦。”
“现在怎么办,合作谈不成了。”她遗憾的说。
“犯不着可惜,跟这种人合作,既然签了协议,也不敢保证他日后不毁约。”少宰无所谓地说道。他仰面在沙发上躺下,手垂在外面等着药水干掉。
方筝看着他闭目小睡,突然发现他认真起来的样子好酷!之前跟梁总翻脸完完全全为了她,想到这儿,平静的心底泛起层层涟漪,带着暖意缓缓荡漾开来。
好半天没有动静,他睁开眼睛,正迎上她若有所思的视线望着他,他脸一红,不自然的嘟囔道:“看着我做什么?别以为做点小事就以为我会道谢,我可不会领情。”翻身将面朝向另一边,闭目休息。
他的男孩气又出来了!方筝好笑的抚了抚他的头发,好心地问:“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
“不饿。”
“喝水吗?”
“不喝。”
她不再问什么了,起身朝厨房走去。太好了,身边清静了!终于有机会给她气受了。解气之余,他开始好奇她去了哪里?自厨房那边传来丁丁当当的锅碗声,他转过身,翘首望向厨房那边。正见方筝系着围裙在烧水做饭。
他舒服的仰面朝上,听着那边传来的做饭声,心中好生得意。
没过多久,方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汤走过来,“要不要吃,只做了一碗,不吃就算了。”
“反正也做好了,不吃白不吃。”他忙坐起来,接过她递来的筷子,埋头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啧啧叹道:“喂,你的手艺不错嘛,是不是很早就会做饭了。”
她手拄着腮帮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吧,虽然我没有做过饭,不过也知道没有几年的时间,根本做不出这么好的味道。”他津津有味的吃着。
看他喜欢吃面,方筝会心的一笑:“我跟唐嫂学的。不过几天时间。这是我第一次下厨做饭哦。”
少宰意外地哗了一声,惊喜地说:“是吗?原来这是你第一次做饭!嘻嘻,好极了,我有好口福了。”他珍惜的连同最后的面汤都一饮而尽,意犹未尽的舔舔唇边。“好吃,可惜不知道以后没有机会一直吃你做的饭。”
方筝眼睛望着天花板,拖长音道:“那要看我的心情了,好的话,当然可以一直做给你吃。”
“筝筝,你真太好了!”他乐不可支的讨好道。
哦?她满含着笑意问:“不生气了?早上你不是不理我吗?”
这一下提醒他了,他几乎快忘了早上的事了。脸上的笑容隐去,换上一副泄气相。“算了,不提早上的事了。反正,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我,就行了?”
“谁说的,我可没说。吃完自己收拾,我去睡觉了。”她调头离去。累了一天了,该早点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