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大道上横着一根砍下来的树杆,拦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即使这周围看不见人,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拦路抢劫的土匪惯用的把戏。
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过往的行人、马车停下来,上前搬运树杆,然后打劫。
冷四下看了看,周围的草丛里面并未发现有人藏身。那高耸入云的树上也没有发现藏人。
他说:“这四周一片寂静,似乎没有藏人。”
夏芸也是觉得很奇怪,叮嘱道:“还是小心点好。这里一片荒凉,树木茂密杂草丛生,要是里面藏几个人也难以发现。”
就在这时,迎面来了一队马车,那车上装满了箱子,一共有六辆马车,旁边跟着二十几个拿刀的随从,前面两个领头的汉子骑着高头大马。
那车上面插着旗杆,锦旗招展,赫然写着“福威”二字。
冷瞧了瞧:“他们是商旅还是?”
夏芸说:“他们是福威镖局的,你看那旗帜上写的字。看来,这树杆不是针对我们,而是针对福威镖局。”
正走过来的马车看见地上的树杆立即停了下来,押镖的人正是“福威镖局”总镖头张肃,一旁的是他儿子张翠山。
此刻张肃眼见路上倒了一根大树杆拦住去路,对面又有两个人在那,当即把他们当初了劫镖的,隔着老远喊话道:“对面的英雄好汉,我们是福威镖局的,还请让个道行个方便。”
冷大吃一惊:“他把我们当成土匪了。”
夏芸苦笑了一下:“这道上树杆拦路,而我们又堵在这里,是个人从这里经过,都会把我们当成劫匪的。”
张肃见对方没有回话,心中暗道:不好,这伙人不搭话,恐怕要来硬的了。他立即下令:“戒备起来,保护好镖。”
张翠山心里很是忐忑:“爹,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肃说:“小心行事,千万别出了差错。这趟镖一但丢了,你我父子二人性命是小,福威镖局的名声是大。就是死也要护好镖车。”
“是。”张翠山应了一声,随即又说:“爹,我上前看看。”
“好。你小心点。”张肃叮嘱着。这里一片荒凉,四处杂草丛生,恐怕藏了不少人。
当张翠山渐渐走上前时,冷也就看清楚了他的脸。张翠山也认出了他来。两个人异口同声:“是你。”
这一刻,张翠山很是震惊,当即斥道:“你不是杀手么?怎么也干起了这拦路抢劫的买卖?”
冷苦笑了一下:“我想你误会了。我们是赶路,正好遇见了这树杆拦路。紧接着,你们就出现了。”
张翠山皱了皱眉:“此话当真?”
夏芸很没好气:“难不成你把我们当初劫道的了?”
张翠山说:“这里一片荒凉,四周杂草丛生,树木茂密高耸入云,而这里又是进京的唯一一条道。此情此景,要说你们不是劫道,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事实上,当他们在谈话的时候,那埋伏在四周的劫匪也纳闷了起来。他们是冲着福威镖局来的,现在来了两个江湖中人,他们怕生事端,也在犹豫当中。
福威镖局这趟镖可不简单,白银三十万两,黄金十万两。张肃父子亲自押送,那跟随的二十几个护卫,也都是精挑细选的,个个身手不凡。
而他们一伙人才十六个人,在人数上就占了劣势,也就不敢贸然动手。原本他们是打算等那些福威的人上前搬运树杆,先用弓箭射杀一翻再动手,胜算要高些。
可那些人距离老远都没上前,这弓箭也射不到呀。只能静观其变了。
夏芸横眉冷对:“信不信随便你。”随即又对冷说:“冷大哥,我们走。”
“嗯。”冷点了下头,调转马头往回走了一段路,再次调转马头冲刺了起来。
马奔跑到树杆前的时候,发出一声长啸跳了起来,径直越过了树杆。等冷冲了过去,夏芸紧随其后越过了树杆。
张翠山一时间也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路过,还是劫镖。眼见他们已经冲了过来,就要往镖车走去,当即喊道:“慢着。”
他催马走了上前,拦住了冷和夏芸的去路:“你们不得靠近我们的镖车。”
冷一瞪眼:“笑话。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有能耐就让你们的镖车滚一边去。”
说完,他们便催马走了过去。
“锵”的一声脆响,张翠山当即拨出了剑,一个纵身翻跃到了冷和夏芸的前面拦住了他们:“倘若你们非要过去,我手中的剑可不答应。”
冷很是恼怒:“本大爷还要赶路,你最好别妨碍本大爷。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张肃催马走了上前:“翠山,怎么回事?”说话间,他也来到了跟前,看清楚了眼前的人,顿时心里一惊:“是你。”
张翠山说:“爹,这夺命出现在这,又有大树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孩儿担心他们对我们不轨。”
张肃毕竟江湖经验老道,当即斥责道:“你小心谨慎没有错。江湖中人尽皆知夺命是个杀手,他怎么可能劫镖?更何况,倘若他真要劫镖,这会你已经没命了。”
随即,他又拱手道:“冷少侠,犬子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冷拱手回了个礼:“无妨。”他环顾了一下前面的镖车,好意叮嘱道:“张总镖头,我看你们镖车堆的满满的,似乎有贵重物品。这道上又有树杆阻拦,当心。”
张肃拱手道谢:“多谢冷少侠提醒。之前我们有些误会,他日我们有缘再见,在下再好生感谢冷少侠。”
“不用了。告辞。”冷并不多说什么,拱手道别,随即催马前行。夏芸紧随其后。
张翠山很是不解:“爹,你为何对他如此有礼?”
张肃说:“我教过你多少次,咱们干镖局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夺命虽然是个杀手,可他跟我们并没有过节。更何况,你二叔的事咱们已经弄清楚了,人不是他杀的,‘白玉观音’也不是他盗走的。那些护卫找他寻仇枉死,咱们也不能怪人家,只能认命。”
张翠山满脸诧异:“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
张肃斥道:“那你想怎样?你给我记住,以德服人,能化解的恩怨就别结仇。要不然,镖局是干不长久的。除非你不干镖局。”
“是。爹,孩儿记住了。”张翠山噘了下嘴,心中依然很不服气。
张肃环顾了一下四周:“天色不早了。夺命说的没错,这里大树拦路,咱们还是小心谨慎为好。你去叫两个人过来,把这树杆搬开。”
“是。’张翠山应了一声,当即招呼了四个护卫过来搬树。
可那树杆太粗太大了,四个护卫根本就抬不动,张翠山又喊了四个护卫过来,其他人看好镖车,注意警戒。
八个护卫抬树,勉强将树杆挪开。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嗖嗖嗖”的声音响起,张翠山、张肃抬头看去,半空中密密麻麻的箭射了过来。
张肃满脸诧异,急的大喊:“有埋伏,小心躲避,看好镖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