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惜遭到了刘三的一顿毒打,他们被带回了百万山庄交给庄主发落。
赵百万对待逃跑的奴隶是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的,他把所有的奴隶集合到了院子里面,要当着奴隶的面打死冷、惜。
但也有例外,冷没有遭到毒打。
因为在他们逃跑之前,赵百万已经与山西来的人谈了买卖。冷还年轻能卖个好价格,他饶恕了冷。要是把他打死,那可就亏损了。
结果,惜遭到了毒打。奴隶们吓的胆战心惊。
冷更是撕心裂肺,亲眼目睹惜被庄主活活打死。她全身赤裸着,浑身暗黑的皮肤,丝毫看不出有一丁点肉色。
很难想象,在血还没有干固的时候,那是一种怎样的鲜血淋漓。
她努力的睁着眼看着百万山庄门口,冷已经被带走了。连同其他十五个奴隶,一同卖给了山西的张府。
冷已经记不清楚惜的样子了,他努力回想着惜的样子,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依稀记得她看向自己最后的那一眼,嘴唇动了一下,恍惚在喊着自己的名字。
冷双手抓着铁链,与其他奴隶一同走在雪地里面。可脚上戴着镣铐可就惨了,沉重的镣铐摩擦在皮肤上面很是疼痛。
一群人在护卫的看押下行走在雪地里,自身的痛苦就不必说了。那寒冷饥饿更是难以忍受。
冷蹲下身子抓了把雪吃,他咬牙坚持着,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着,为惜报仇。
荡平百万山庄,为陈伯、陈母、牛娃报仇。
一想到陈伯、陈母、牛娃,冷的心里更难受。无辜连累了他们惨死,就连一个安葬他们的机会都没有。
“七号,你干什么呢?走快点。”
护卫眼见一个奴隶停了下来,走了上前催促着。
七号,便是冷了。
他的名字只有两个人知道,一个是惜,另一个就是他自己了。
七号,只不过是众多奴隶中的一个代号而已。如果你认为这是某个杀手的称呼,那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奴隶是没有名字的,有的只是一个代号。一号二号三号四号......十五号。
冷是七号。
他不想挨打,立即加快脚步走了过去。那沉重的脚铐磨着结痂的皮肤很是疼痛,血流了出来。
结痂干固,又磨出血,又结痂,如此反反复复,根本好不了。
他们一行人走了一个月,终于来到了山西的张府。
冷不认识其他奴隶,那些人也不认识他。
大家都是奴隶,谁也不会主动去跟谁打招呼。
张府是个大户人家,奴隶更是廉价的劳动力。刚踏进张府的后门,他们便被管家安排了工作,没日没夜的干活,吃的是硬邦邦的馒头,还吃不饱。
不知不觉,冷已经来到张府一个月了。此刻春暖大地,万象复苏,不再那么寒冷了。
季节的转变,对于奴隶们来说是一种福音。至少不会再挨冻了,减少了一些痛苦。
然而,这天冷和其他奴隶都在干活,张府却遭到了奇怪的杀戮。整个张府鸡飞狗跳,那些护卫一个个吓的面无人色,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正是张员外六十大寿,原本喜庆的张府却变得一片死寂。
一阵清脆的“叮当”声响起,只见一个白衣男子从浓烟中走了进来。
他走进了大家的视线中。
也进入了张员外的视线里。
张员外的瞳孔开始急剧收缩,因为他看到的不是贺礼,来人手上拎着一把剑。
那剑还在滴血。
顷刻间,大厅的人一个个脸色煞白。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们一点都不陌生。
在他们的记忆里,这个人已经死了。
可是,此刻他却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居然没有死。
七年了。
他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还是那样的儒雅清秀,风度翩翩。
七年的时间,他一点都没有老。
四十岁的郎沙,看上去就像十七八岁的样子。你很难想象,他真的有四十岁。
曾经行走江湖的时候,就连采花大盗都对郎沙下药。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这样的美男子,更难以与杀手相提并论。
作为杀手,郎沙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不紧紧因为他已经四十岁,还长着一副儒雅秀气的脸庞。
然而,郎沙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杀手。
江湖中人,但凡有点阅历的人,都认识郎沙。
即使不认识,那也听说过郎沙的名头。
可他的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他背叛了自己的杀手组织。
有谁听说过背叛了杀手组织,还能有好下场的?
除了郎沙。
严格的来讲,郎沙也没有好下场。
在一些公开的数据显示,郎沙是杀手组织排行榜前十的杀手。他是在一次暗杀逍遥宫掌门时失手,受了重伤逃到了嘉兴的一家客栈里面。
很不巧,又遇到了宿仇。结果一场火拼之后,遭到火琉派的硫磺弹引燃了客栈,郎沙也死在了里面。
他是被活活烧死的。
可现在“死”了七年的郎沙却出现在张府的门口。
还潇洒的拎着一把剑。
这让众人很是骇然。
一个如此潇洒风流倜傥的公子出现在大家的眼前,让人感到了死亡的气息。
“嘿嘿”郎沙忽然咧嘴笑了一下。
张员外正要开口说话,那话甚至都没来的急说出口,就看见郎沙出剑了。
他的剑招很快,如惊虹。在场的人甚至都没来的急拔剑,一个个已经倒在了地上。
整个张府,除了下人和奴隶,无一例外全都遭到了屠杀。这一切,冷都看在眼里。
尤其是当他看见郎沙出剑杀张员外那些人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的剑实在是太快,太厉害了。冷甚至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杀了那些人的。
就在郎沙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冷拖着沉重的脚铐快步跑了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郎沙的面前:“大侠,我要当你师父,求你收下我。救我离开这里。”
郎沙先是一愣,随即咧嘴笑了一下:“你挺有趣的。”
冷猛然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说错话了。忙说:“大侠,我要你当我徒弟,教我武功。呃.....不是,是我要你做我师父。”
郎沙笑了笑,往门口走去。
冷一愣一愣的,磕头哀求道:“大侠,救救我。我要拜你为师,跟你学武功。”
“那你还跪在那干啥?”郎沙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回头咧嘴一笑,继续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