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门的事情,冷当然记得,而且记得十分清楚。原本他们是接了蝠王的任务,前往“天雷门”刺杀雷霸天。
可当他们赶到天雷门的时候,天雷门却遭到了神秘的杀戮,整个天雷门全被屠杀殆尽。而且,那些尸体都是一剑封喉,出剑的人剑法犀利极其的快。
当时,还在门框上面发现了一朵洁白的白牡丹花。因此,师父断定是天下最神秘的第一杀手白牡丹干的。
冷掷地有声:“当然记得,天雷门被屠尽,杀手出手狠毒剑法干净利落。当时我还发现了一朵白色的牡丹花,师父说那是白牡丹的标记。”
“没错。”郎沙点了点头,凝视着冷问道:“那你觉得当日天雷门那些尸体的伤口与威远镖局总镖头有什么不同?”
冷沉思了一下,在脑中回忆着当时看见天雷门那些尸体伤口的情景,又联想了一下威远镖局总镖头的伤口,顿时心里一惊:“师父,你是说杀威远镖局总镖头的人是白牡丹?”
这话冷说的声音有点大,坐在周边桌子的人全都扭头看了过来。那些人当中就有不少人是江湖中人,有人当即就认出了郎沙。
“阁下莫非就是大名鼎鼎的江湖杀手,郎沙?”
郎沙淡淡一笑,也不回避:“原来是福州福威镖局总镖头张肃,失敬失敬。”
张肃抱拳拱了下手:“江湖传闻是你和你徒弟夺命杀了我拜把兄弟张松。想必这位便是最近在江湖上崛起大名鼎鼎的‘冷面杀手’夺命了?”
冷站了起来:“正是在下。”
话音刚落,那站立在张肃身旁的两位少年当即就要拨手里的剑,张肃一扬手,阻止了他们的举动,接着问道:“刚刚听闻二位在谈论是那白牡丹杀了我兄弟,你们有什么证据?”
郎沙耸了下肩膀:“没有证据,我们也只不过是推测。如果张总镖头认为是我们杀的,想报仇就来吧。”
“我现在就要杀了你,为我父亲报仇。”
说话的人是站在张肃右边的少年,看上去十六七岁的祥子,眉清目秀,一身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打扮。
“住手。”张肃呵斥住了他,转身道:“松溪,不要轻举妄动。待伯伯问清楚了再动手不辞。”
“是。”张松溪拱手点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郎沙、冷,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冷看着眼前的张松溪甚是奇怪,心想:他竟然是威远镖局总镖头的儿子,既然他老子死了,他为什么不在家吊孝,却在这茶楼喝茶?真是奇怪。
“贤弟,切莫冲动。还是等父亲问清楚了再说。仇自然是要报的,但咱们也不能乱了方寸。”
说话的人是张肃的儿子张翠山,浓眉大眼,锦衣银冠,年约十八,看上去比较沉着冷静,言语中更显稳重。
张肃再次说道:“你们师徒二人虽然是江湖杀手,但我贤弟要是不是你们杀的,张某自然不会冤枉你们。倘若是你们杀的,这仇我们必定要报。”
冷拱手道:“看来,张总镖头是个明事理的人。不像某些人只会捕风捉影。”
张松溪听出话里的意思,当即斥道:“你说谁?”
“松溪。”张肃再次呵斥了一声,再次回话道:“凡事讲究证据。你们身为杀手,敢作敢当,倘若是你们杀了我贤弟,我相信你们不会不承认。不过,你们却杀了威远镖局三十多个护卫,这笔账总该算一算吧?”
郎沙正要说话,冷先一步道:“没错,人都是我杀的。他们来找我寻仇,难不成我让他们杀?现在人已经杀了,你们要寻仇,尽管来好了。”
一听这话,张松溪再也按耐不住了。“锵”的一声拨出了手里的剑,斥道:“即使我父亲不是你们杀的,但你们杀了我威远镖局三十几个护卫,这笔账得找你们算。看剑。”
话音刚落,张松溪一剑刺向了冷。冷当即挥起手里的剑一挡“铛”的一声脆响。
周围的人一见这两个人打起来了,忙四散离开,刀剑可不长眼,以免被伤及无辜。
张松溪一剑没刺中,反而感觉手臂酸胀,心中暗暗惊奇,此人的武功果然不简单,人家只是随意撞开自己的剑,却震的手臂发麻,剑险些脱手,他不敢大意,再次回剑刺了过去。
冷并没有拨剑,只是用剑鞘撞开刺过来的剑,随即一脚踢在张松溪的胸口,后者大叫一声飞出一丈多远,撞翻了两张桌子。
“贤弟。”张翠山大吃一惊,忙跑了上前扶起张松溪,再次问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张松溪站了起来,胸口却不怎么痛。他顿时意识到,人家脚下留情了,要不然这一脚会踹个半死不可。
张翠山道:“我们一起对付他,你攻上我攻下。”
“好。”张松溪点头应道。
就在他们两个挥剑要刺向冷的时候,张肃给拦了下来:“不可造次。”
“爹!”
“大伯。”
张翠山、张松溪两个人一脸的疑惑,不明白张肃为什么要阻止他们。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三十几个护卫的死,这笔账总得讨回来。
张肃说:“以你们现在的武功,根本就不是夺命的对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账以后再算。眼下要做的是找出杀害你爹的凶手,这才是大事。”
“难道就这么算了?”张松溪很不服气,奈何自己的武功平平,根本就打不过人家。可心中这口气又咽不下。
冷一脸的不屑:“你们想找我报仇,随时恭候。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你们最好把武功练好一点,否则我的剑出鞘可是要见血的。”
忽然,“咚”的一声锣鼓响,只听见那小姑娘说:“东郎沙、中夺命,两个江湖大名鼎鼎的杀手就在眼前,如今这威远镖局的张公子却报不了仇,真是可悲可叹。”
听见这话,张松溪顿时火冒三丈,转身用手里的剑怒指小姑娘:“你说什么?竟敢讽刺于我?”
“哟哟哟。”小姑娘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嬉皮笑脸的:“爷爷,你看见了么,张大公子打不赢中夺命,现在却要杀我了。”
“看见了看见了,这张大公子一脸的气愤,那额头上的青筋还在突突跳呢。”逍遥老人哈哈一笑,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言语中充满了疾风嘲笑。
张肃拱手道:“二位为何出言讥讽?难不成是想嘲笑我等不成?”
逍遥老人道:“不敢不敢,老朽说的只不过是事实。我是说书人,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你们要是不喜欢听,那我也没办法。”
“岂有此理。”张肃很是恼火,当即斥道:“要不是看在你们一老一少的份上,今天我非得教训你们不可。你们倘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