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沙顿时心里一紧,竟然会在此遇见他,这下可就麻烦了。要说冷不认识他,那很正常,可他却一点都不陌生。
冷不禁打量了一翻眼前的人,心中甚是纳闷。正当他要问话的时候,却发现师父与那人的眼神不对劲。
再仔细一看,那人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杀气,杀气中又带着几分煞气与正义。
他不禁问道:“你是谁?为何拦我去路?”
那人铿锵有力答道:“我乃赏金猎人‘铁面判官’忠子木。前些日你在醉乡楼杀死张大强,在下受白河县县令所托,特来缉拿你回衙门受审。”
冷正要说话,郎沙却说:“别乱来。”随即对忠子木道:“忠大侠可否给郎某一个面子,今日就当没遇见我们。”
冷一脸的疑惑:“师父,你认识他?”
郎沙没有回答。
忠子木道:“郎沙,你有你的规矩,我有我的规矩,恕难从命。”
郎沙正色道:“那好。咱们就按照你的规矩办。”
“行。”忠子木一脸的刚正不阿,手里的红缨银枪一挥:“夺命,出招吧。”
冷正要拨剑与忠子木斗上一翻,郎沙却拦住了:“且慢。”随即快言快语:“忠大侠,我徒弟有伤在身还没有痊愈。此番你与他打斗,即使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忠子木不多说:“那好。我等你痊愈就是了。七日之后城外西郊树林等你。告辞。”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郎沙松了一口气,对于忠子木的武功如何他很清楚。一套“逍遥枪法”使得出神入化,十几年前他就名震江湖,一直干着赏金猎人的行当。
这么多年以来,不知道有多少江洋大盗、杀人犯、江湖高手栽在了他的手上,要么被他当场诛杀,要么被羁押回官府受审。
对于他腰间挂的乌鞘剑,江湖中却没有人看见过他拨出来过。以至于对于“铁面判官”忠子木是否会用剑,没有人知道。
不过,江湖上却传闻,忠子木一但出剑,没有人能够接下他一招。他的剑法早已登峰造极,到底是个什么境界,没人知道。
此刻,在这襄阳遇到了忠子木,郎沙难免担心了起来,心事重重。先不说忠子木到底会不会用剑,就他那套枪法,当年自己也无法取胜。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忠子木的枪法又是一个什么境界,郎沙无法得知。
冷见师父神色凝重,心事重重,不禁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郎沙没有回答,而是说:“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来。”
“哦。”冷一脸的疑惑,总觉得师父见到忠子木之后,神色很不正常。
他们来到客栈投宿,让小二送些酒菜到房间里来。冷倒了一杯茶给郎沙:“师父,喝茶。”
郎沙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你知道这个忠子木是什么人吗?”
冷说:“他刚刚不是说了么,赏金猎人‘铁面判官’。”
郎沙郑重其事:“他不单单是赏金猎人为官府办事那么简单。”
冷双眉一拧:“师父,那他是?”猛然想到了什么,不禁问道:“莫非师父是担心我打不过他?”
“嗯。”郎沙轻点了下头,一本正经道:“忠子木的武功早在十几年前已经是江湖上绝顶高手,当年为师与他比试,也不是他的对手。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就连为师也不知道他的武功究竟如何。”
冷心里一紧,追问道:“那他与张三丰、灵犀道人如何?”
郎沙沉吟片刻:“张三丰身为一代宗师,他比你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名震江湖,三十岁不到便打遍天下无敌手,如今是一代宗师。那灵犀道人年轻的时候虽然不是绝顶高手,但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威震江湖的人物。”
郎沙笑了笑,接着说:“论资排辈,我们跟他们还是有一点渊源的。”
“哦?”冷很是疑惑,凝视着郎沙追问:“师父,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跟他们有什么渊源?”
郎沙哈哈一笑:“你知道为师教你练剑的方法是谁教的吗?”
冷皱了皱眉:“我的剑法是师父教的,师父的剑法当然是师公教的了。”
郎沙说:“没错。但我师父的剑法,却是另一个人教的。而这个人与我师父你师公却是生死兄弟。他与那灵犀道人以及张三丰都是有很深的交情。据我所知,张三丰、灵犀道人,当年都受过他的指点才有今日成就。”
冷追问:“那师父说的那个人是谁?”
郎沙说:“至于他是谁,为师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冷很是疑惑,瞪着眼睛看着郎沙,这要说又不说,不是让人心烦意乱么。
郎沙说:“因为他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受到整个武林的尊敬。而我师父以及我们都是杀手,所以,我不能说出他是谁。更何况,我们虽然是杀手,但你师公却跟我们不一样。”
冷一脸的糊涂:“师父,怎么不一样?你和我都是杀手,师公也是杀手,这有什么不一样?”
郎沙说:“因为,我们什么人都杀,只要有人出银子就行。但是,你师公却不是,他只杀该杀的人,不该杀的人绝对不杀。”
冷大吃一惊:“杀该杀的人。这么说,师公才是真正的大侠,为武林除害,替老百姓出头。”
郎沙轻点了下头:“没错。你师公是个侠肝义胆的人,他却很穷。有时候就连酒都买不起。”
“为什么?”冷不明白,既然是一个杀手,怎么说也不可能缺钱,师公又怎么会穷呢?
郎沙说:“因为你师公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穷人,有时候身上会留点银子,有时候一点也不留,所以他一直都很穷。”
冷大为钦佩:“师公这么做是对的,这才是侠义所为。”忽然想到了一些事,追问道:“师父,我们这半年也赚了不少钱,那我们的银子该怎么花?”
郎沙说:“我这次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就是要教你赚到的钱怎么花。没想到,我们却遇到了忠子木。哎,为师做了一件错事。”
冷很是疑惑:“什么错事?”
郎沙长叹了一口气:“为师为了让你尽快崛起江湖,不该什么都接。那个张大强与那醉汉只不过是发生一些冲突,并不该杀,但我却让你杀了,这是为师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郎沙又说:“一来,他不是江湖中人,二来,他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所以,他是不该杀的。更不应该惊动官府。”
冷一脸的无所谓:“师父何必自责,既然杀都杀了,也没什么后悔的。现在官府已经通缉我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忠子木有本事,就来抓我好了。”
郎沙说:“忠子木身为铁面判官刚正不阿,要想他不抓你,除非你能打败他。否则,他要么杀了你,要么抓你回官府受审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