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把刚才和游正阳在一起时遇到的炮管扫荡事件告诉了他们。
“我还以为舰桥内一定有人在操作,可现在看来不光只有几个点头人,连玻璃都被铁板密封了起来,完全就是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空间,现在我完全不明白刚才的情况了,更搞不清舰岛上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艘船也是没有动力的状态?”城哥指着仪表盘和我们说,“我们在海湾被舰岛冲击的时候到现在,大概经过了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左右。”
“那么是否存在这种可能,在这一个小时之内,某人或某些人,停止了整座舰岛的运转,并请了这些蝙蝠和点头人进驻舰桥?”
“完全不像只在这住了一个小时!”
“那请问一小时前整座舰岛冲上海湾的动力来源是什么?”城哥皱着眉头看着我们。
“护卫舰直接飞到了‘刺猬’那的动力来源又是什么?”我也皱着眉头看着他们。
祁真天啥也说不出来,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
“怕不是同一种动力。”我和城哥异口同声说了出来。
我们迅速回忆了一下在破冰船上看到的景象,舰岛尾部的船只有好几艘直接被掀翻了,一定也是这种未知力量作用的结果,三人遂决定去尾部的船墓一探究竟,城哥顿了一下说是不是忘了点什么,我说没有没有可能有什么人竖起大拇指沉到海底了吧不用介意了没准一会就出现了。
在不同程度堆叠挤压的军舰群里爬上爬下大约两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了舰岛尾部。这里的海水已经有些深度并在雾中呈现出黑色,几艘二三百米的货轮头朝下插在海底,露出半截船尾,货轮上掉下来的集装箱砸地附近一带的船像被陨石撞过一样,惨烈场面看得我直咧嘴。
远远望去这几艘船的底部全部呈现出规则的凹陷,拼在一起的话,似乎是一个球体的砸过的形状,如果非要形容这种感觉的话,那大概是有一个巨大的球从海底向上快速击中了这几条货轮,直接把它们掀飞了起来。我想起那搜护卫舰底部规则的凹陷,也许就是跟在这些货轮后方,不幸被这“球”正面击中了,这几艘货轮只是擦边而已。
不过,这“球”是从哪来的,它又去哪了,为什么没有任何存在过的痕迹?这不深不浅的海域,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容纳下这种恐怖能量的地方,要是真有什么深海高级文明,从海底六七千米的地方发射这种毁灭性武器,那我还能勉强骗自己相信一下。
我和他们二人分享了一下刚才思考的内容,讲完了也没有人能接的上话,都默默地坐在船体废墟里,看着随海浪漂荡的集装箱。
“我见到了哦。”一旁漂着的集装箱上先扒上来一只手,接着花姐龇牙咧嘴地从水里爬上了箱子,“你说的‘球’。”
花姐喘着粗中带细的气躺在地面上,浑身都是细小的窟窿鲜血直流,肋骨似乎又骨折了好几根,祁真天连忙帮他应急包扎处理。花姐说他刚才碰上抓走戴川的东西了,其实也就是我们刚应付过的蝙蝠,好家伙这力气可大,无声无息地像个铁处女刑具一样包围过来把他活活扎在了身上弄到半空中,挣扎中他用刃拳割掉了蝙蝠一直找机会刺入小脑的舌头,再往脑后一个交叉刺入,结果了那畜生的性命。
可那是在半空中啊,脚底下还支楞着各种各样的雷达和天线,花姐顾不上全身被穿刺的疼痛,双手往后一拉拉住了蝙蝠的那两只前爪,勉强支撑着往有海水的地方滑翔。
他已经被蝙蝠带到了舰岛边缘上空,飞出舰岛的那一刻,看见了许多从海里升起并漂浮在空气中的空腔气泡,或者说那完全不能叫做气泡,因为连泡泡的膜结构都没有,只是一团团完全透明的球状空气,有大有小,就这么硬生生地,毫无过渡地和周围粉红色的雾气完全隔绝开了。
这些气泡,自顾自地朝固定的方向扩散,完全看不出规律,但并不受任何遮挡物影响,因为花姐看到一个小气泡飘向了一艘船的炮台,在碰到炮管的一瞬间,气泡没有变形,没有绕开,反而是炮管像被触动的老鼠夹一样,闪电般地转向了另一边。
花姐惊讶得合不拢嘴,再回头一看面前滑行方向,已经晚了,不偏不倚地撞向了另一个空腔气泡。
讲到这里,花姐说他感受到了难以形容的冲击力后,应该是处于昏迷状态被弹飞了很久,后面就不知道什么情况了,只记得在昏死过去前勉强拽了一下身上的应急安全气囊,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在离舰岛有一段距离的海里漂浮着了,背着的蝙蝠也已经不知去向。
听罢,我们三个目瞪口呆。
我们猜测了半天的神秘力量,你说他是外星人还是核武器还是被核辐射照到变异的大蜥蜴我都能接受,花姐居然告诉我们它是几团空气?
花姐见我们不信,急的又吐出一口血,捏起手指发誓说要是说谎就找不到朋友。
我赶紧安慰他一百个相信,由于他伤势过重我们也急忙撤离船墓,联系了老祁准备送花姐回“刺猬”治疗。
返回的路我们选择了没有什么掩体但比较平坦的航母区,我一直竖起耳朵听周围的动静,除了海浪的声音外实在是太安静了,更让人不安,这种地方要是被四面八方的蝙蝠袭击,后果不堪设想。
正想着,我隐约看到雾气中一个黑影站在宽阔的航母甲板上,手中似乎拿着两把长短不一的剑。
“游正阳?”我试探性喊了一声,黑影没有动静。
我让真天和城哥先停下,自己摸上前一看,果然是他,手持双剑一动不动地背对我站着,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我绕到他面前一看,他死死盯着地面,双眼没有一丝光芒,我吞了下口水,伸手上去试他鼻息,却连一丝气息也没有。
“喂!游正阳,你怎么了!!”我大惊,伸手上去想试他体温,他的眼睛却又恢复了光芒,举起短剑挡开了我的手。
“你……没事吧?”我有点拿不准到底什么情况,“要不你笑两声听听?”
他缓缓地摇摇头,嘴里念叨着什么,抬起头看着我,又恢复了原来那种欠揍的表情,用剑尖点了点脚下的甲板道:“有人,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