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小插曲,或许就是一道小插曲吧,虽然变化了一些。
似乎只是忙理各自的事务。
倒也不甚无聊。
偶尔泡下一壶东烟秀,两人也闻香而来,便是放松了心神,如约而至。
似乎洗涤一般,也是最为轻松的时刻。
倒说这“如约而至”的不只是他们。
风鼬子和辉在又璃摆茶的桌旁坐下,算是入座。
然后一个让风鼬子如闻风丧胆的人来了。
少女轻轻笑着,从树林中走出,倒是走来摸了摸糖欣洁的脑袋。
先不说那日的古怪,少女的美貌还是很容易给人好感的。
再说少女带着的短剑吧,好像会轻扯风鼬子的伤,却是有点痒,倒是心中生出许多烦扰。
很多事不是冷静就能解决的。
风鼬子拿起热茶,喝了一口,好似压住了心里的反弹。
那少女也不看三人,只是摸着糖欣洁,似乎在顺着毛。
然后少女抱起幻,似乎全身的毛茸茸都要揉搓一遍。
看了一会,幻也算对少女产生了一些好感,毕竟少女确实挺讨“人”喜欢。也不反抗。
风鼬子喷出一口茶水,这幻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倒是无言地交流了起来。
风鼬子有些自愧不如,自己可没法像少女这样接近幻,更别说敢摸幻的毛了。
风鼬子咳嗽了记下,取出一物,只一个木制底座,上面刻着一个标枪一般的东西,说是标枪,其实也是战枪。
“受到打击了?”少女看了一眼风鼬子手中的那个木雕,似乎只是薄薄一片的东西,少女却是若有所思。
“你关心我?”风鼬子不可能装作傻傻的样子说这样的话,那是找死呀。
风鼬子摇了摇头,似乎鼓起勇气一般,强声说道:“没有。”好似与世相隔,却是没有遁入那个境界。
“切。”少女淡淡道,似乎是对风鼬子的贬低。
辉感觉好像看出来了一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少女看了辉一眼,没有说出什么挑战这类的话,似乎,只是辉一人不值得她出手一般。
风鼬子也看了辉一眼,许久沉默,却是找不到突破口,好似没有漏洞一般,风鼬子也实在找不到平静,好似已经乱世喧嚣。
“辉,我只想要一件事。”风鼬子看向了辉。
辉看着风鼬子,“说。”
风鼬子点了点头,说道:“让她留下来。”
辉不由高看了风鼬子一眼,问道:“有没有什么头绪了?”
风鼬子轻叹一声,喝着美美的茶,说着:“她就像美美的甜菜,嚼不烂啊。”
辉竖起大拇指,说道:“比喻地不错哦。”
又璃也是轻轻一笑,倒着茶水。
“泡茶我都有些熟练了。”
然后,每一次三人相聚,少女都会如约而至一般来摸摸糖欣洁,揉揉幻。
然后变成了依旧摸摸糖欣洁,倒是给幻按摩按摩松软。
幻也算给这个少女揉变得活泼了起来,糖欣洁似乎也更努力地吃东西了。
又一次启程,偶尔能看到少女的身影。
或许是“知道找错了人”倒也没来找什么麻烦。
这个营地开始了休整,茶香四溢时,少女同样来到了三人聚集的地方。
少女确实对茶没什么意思,对可爱的事物十分有意思,给幻的按摩似乎更加好了一些,摸着糖欣洁也有些熟悉了起来。
风鼬子仿若意气风发来到了茶约之所,只是看到少女的那一刻,仿佛身上的锋锐之气直接磨去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似乎挫败。
“好久没见,有点长进啊?”辉也看了看风鼬子,倒是看出风鼬子的风格略有转变,没有变弱,似乎反而更强了。
“要不要我挑战你啊?”风鼬子看看少女略有畏缩,再看辉倒也不敢露出半点战意。
辉看了看风鼬子,只是呵呵轻笑。
再说某处。
“不能被自己打败!”
似乎修行有了一些岁月,而这岁月只不过刚刚开始。
相比更强者,似乎这些岁月的磨砺,还不够!
千年磨一剑,千年磨一锋。
风鼬子和辉摆下了擂台,即日而战。
这一战,十分热闹,没有巡逻任务的士兵即使是还在睡觉也被伙伴叫起,因为这一战,是强者的对决。
两人身披甲胄,似乎将要踏上战场,辉拿着一剑,而风鼬子,则是拿起了一把战枪。
即使如此,依然改变不了什么,即使如此,也要战而争胜。
双方都没有小看对方,挑战与应战同样是大气概。
两人互相冲出,似乎放弃了与巧争胜。
如果要在技艺上败过对方,那么,就一定要先败过自己!
没有战意的挥洒,似乎只有两道执念的锁扣撞击在了一起。
清鸣响起,两人变换方位,便是枪剑相交,每一次旗开得胜的气势碰撞,到了之后,仿若舞动游龙与怒蛟争胜。
勇敢之枪,穿刺之战枪!
霸灵之剑,劈裂之山衡!
虽然气势上似乎是那“断绝之山衡”更加霸道!
而勇敢之枪,勇敢之心,便是要用穿刺之战枪击破困境,似乎困境也就不存在了。
毫不相让,枪出,如云流,更是乱花点缀,与怒浪点缀!
最终,似乎是平局,看众们也各个的散了,倒是又多了一个间茶余饭后交谈的乐事。
而这件事的主事人两个,似乎恢复了平静。
如果风鼬子没有败过又璃,或许还会找又璃比划一番。
倒也是的,不过,高手需要休息了…
又璃依然在做着怀表,心中出现了一个念头,人心,是什么呢。
如此起起伏伏的复杂也没有击溃两人,似乎稍微有些成长了,只是如此而已,虽然算得上神奇的发展,不过也改变不了什么。
风鼬子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追这个女孩,倒是连名字都没有问过。
即将离开这座据点的一天,似乎夕阳下,略有一些朦胧,却是略带一点红晕。
风鼬子也来了,这习惯似乎就没变过,只是似乎又有了一些不同。
“你…”风鼬子一眼就看到了那名少女,身体却平静如万载玄冰。
没有什么肉麻的话,风鼬子在少女看过来之前,便是问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嘿,少女露出了一个笑容。
风鼬子僵硬之后,心跳再次跳动,看着少女,继续说道:“我修永恒战枪,与你没有关系,即使没有名字,在战场上也有再见之日。”
风鼬子的心脏,为她暂停,不只是因为一点激动,更多的是紧张与按耐。风鼬子还没有多么剧烈的变化。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没有可以反驳的话语。”少女对风鼬子轻笑着,只是这些没能让风鼬子放松警惕。
“因为,我也不想有一日,因为你而疯狂。”风鼬子拿出了那个,属于他精细雕刻出来,一柄看起来普通的战枪浮雕,还有一把,不是风鼬子那日用的战枪的样子。
风鼬子将这雕刻两把战枪的木片丢给少女,也是落座。
少女接住了木片,轻灵的话音说出:“我的名字叫祈无翎。”
第一次听到少女的名字,风鼬子身子一颤,弯着身子,看着少女离开时依然笑笑着把玩木片的样子,似乎要当做收藏的样子。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成长,对吧。”风鼬子有些沉默,也没有将话语相问。
这就是风鼬子自己的事,似乎他的心也更加坚定了一些。
相比于风鼬子,辉要更苦恼一些,似乎是没有风鼬子的情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欲与这时光消磨,辉似乎发现,自己的心,多了一层守护,只是这一层守护,也是无论如何难以了解。
这不是心痛可以想明白的,况且,这不是心痛能够代替的。
风鼬子的天赋或许会好一些,辉也逐渐将自己的沉淀发挥出来。
似乎,超然的天赋,与日夜的积累磨砺没有破坏平衡。
第几次茶约了,少女倒也不忘来摸摸糖欣洁,给幻按摩按摩。
辉身上一点微不可察的气质,似乎都消去。
又璃还没有制作好怀表,风鼬子似乎每天就是在进行着修炼而已。
一点升华渐渐绽放,却是影响不到风鼬子以外的人。
所以只有一点升华吧,不过这一点升华似乎使得风鼬子的修行更有了坚持。
祈无翎也有自己的事情呐,一位大姐每天都会向祈无翎问这问那的。
因为祈无翎一直不算稳定,所以也就一直在这位大姐手下看管,以前负责祈无翎的长官们也是十分头痛,不过这位大姐是个女人,似乎从祈无翎第一天来到便收服了这只漂亮的“毒羽鸟”,确实五彩斑斓的漂亮,外表才是明艳可人,第一次见没有了解绝对不能发现。
即使听过传闻,这位大姐认了祈无翎这么个“乖妹妹”以后略有放松。
然后事情就不对了。
似乎到哪里都有人和祈无翎惹下或多或少的仇怨,那么祈无翎的动作也是干净利落,只是越加有些失望。
被祈无翎认为是“猎物”的家伙,总没有能让她满意的。
祈无翎认为自己已经很有分寸了,反正“毒”不死,而像给风鼬子捅了个对穿这种情况,其实也发生过几次,不过祈无翎也没能玩得多么开心,有几次更是被严令看管起来。
虽然祈无翎用剑心细,不过确实有点毒的感觉,还是有许多人没有留下疤痕,有的也能慢慢褪去,不过有的那是终生难忘…
用祈无翎的话说,这是——军人士兵吃点苦算什么。
好像祈无翎是上天丢下来磨练他们的似的,虽然好像就只是有那么一点道理,再见祈无翎的人也是怕怕的。
也有人挑战过祈无翎,然后,就再没有人敢挑战了。
“悍勇之士怎么会和”——“小女子计较些什么”。
虽然祈无翎长大了,不过依然小巧可人…
用某人的话来说,这“万中必有其一的造化给祈无翎这丫头碰上了”。
生活,似乎总是需要一些勇敢和刺激,虽然还有迷茫,风鼬子却是十分努力地严格要求自己。
不论如何,一场战争都不是可以小看的,是的,风鼬子也知道了。
祈无翎做些什么事呢,似乎没有什么训练,也为长官们端茶送水,还算比较活跃。
使得听过祈无翎名声的大人物们不敢赞许,略有唏嘘。
总得来说,虽然祈无翎平时不练武,这相貌与笑容倒也让看到她的人心情舒畅。
似乎对于祈无翎来说,这就是乐天派吧。
不过这一切都是因为姐姐的要求。
做一个普通的士兵也好,总之作为士兵的军衔,祈无翎绝对是满赞,没什么别的可说,战斗力是不弱。
也是日常挑挑水,精选着自己的收藏,偶尔走走路换个地方。
祈无翎只接受败在手下之人的礼物,而这其中就有风鼬子送的一个礼物。
当然,姐姐送给祈无翎的礼物,祈无翎也是十分宝贵的,也是带不了太多,把一些在别人送的东西里面将一些玩腻了的东西丢掉了。
有一天,营地里留下了一支小风车,小风车颜色七彩,分七瓣落,在营地里插下,路过之人无不唏嘘,谁能想到“名声长远”的少女随身有着带一些收藏品的习惯。
这七彩斑洛一支做工精细的小风车,是祈无翎再无兴趣地插下了。
就在这么个铺上凝土的地面,也是有些偏僻的地方。
祈无翎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这里,是以后的居所聚集地。
只不过是过道边上插上了这么一支小风车。
祈无翎走着,来到了树林中以裸青石露出的地方坐下,拿出姐姐赠予她的小玩具。
小玩具不是什么武器模型,也不是什么好看饰品,也不是什么有形状的娃娃,只是一珠小小星球。
星球是皮胶凝脂为外形,柔软而坚韧。已经送给祈无翎许久许久,只是略有一些时间的过渡,其中的亮点,似乎是那么地璀璨,在光的照耀下,十分动人。
风鼬子在另一个地方,拿着手中的半成品,感觉有些羞愧。
同样是一个小小星球却是玻璃材质,以许许多多接近宝石的小粒布置。风鼬子轻叹一声,只好自己保留。
这个东西风鼬子已经做出来很久了,不过遗憾的是,即使有什么巧工,即使是重新制作,也难以制成一个好的礼物。
风鼬子就做了三颗,或许可以称为残次品吧,风鼬子的脸上略有苦涩。
直到出发,风鼬子用皮料制作成只能装容这三颗小珠的细皮带,挂在腰间,再次成为了斥候进入职务。
直到下一个营地的许多天,又璃将怀表制作成了看起来完全实质,也有几分光洁,透亮的新奇。
然后,又在军团们火热朝天的操工边上依然搭起小凉棚,研制草药药晶,还有一种不同于宝石的晶体,还有一种“新髓”。
这种“新液”温凉如水,倒是越加透明,似乎和普通的水放在一起看是看不出什么区别。
不过如果有足够的量喝的话,倒是比山泉还要甘甜清沐。
又璃用青草、树叶、树脂、还有别人看不出什么奇特的水源、地黄还有一些新鲜汁液制作,给糖欣洁喝了一点,是十分凉快,给幻的直接浇在幻身上,也是十分凉爽。
不过剩下的又璃也就收了起来。
毕竟这可是用了大量材料,顺便给军营无用的青草搜刮起来,以等量配合其他材质才提炼出来的一锅新液。
然后给糖欣洁喝一点,给幻浇了半个身子,剩下的也就装出一瓶,倒是又一次熔炼出一些。
再说这打火棒,已经缩短了许多,不过也有半米多长。
又璃用着军团收购和采集来的草药做了不少药晶装袋,将士们也开始收集许许多多青草和甘露、新晨,也成为了交易的附属品。
至于这新晨的采集也是给他们长见识了,用宝石汇聚,集留于瓶中,不过也需要一枚宝石以稳定固质来限制,在新晨时刻与夕阳落山时可以收集一点点,不过在收集的过程呢,是不能去动的,不然就会造成流失,不然甚至还会有人愿意带着收集新晨的容器去追赶太阳,顺便换取一些报酬。
毕竟这新晨也是新液提炼的一部分,当然,没有这新晨,新液的质量其实也不会减低多少,就是再提炼的量达到同样的精纯,量就要少许多了。
偶尔幻带回来一些能够替换的宝石,又璃便把收集新晨的宝石替换。
做到现在,又璃也没有细数用掉了多少珍惜宝石。
风鼬子和辉都不由给勾起了兴趣,只不过,如果相比实用的话,或许这庞大的消耗也不算什么。
表盘里面有大刻,也有小刻,透过一层,可以看到第二层,透过两层可以看到第三层。
第一层,看的就是精确日常所在地的时间,第二层,看的是记录的时间,而第三层,则是用来计算“加速时间”,以及能够调整一些“加速时间”的变化,便是比较针对有这一特性的什么东西。
又璃跟着大队也是经过了第六个月才将怀表重新变得透彻一般,亮闪闪的还算比较稀奇,让人看个稀奇。
不过,平常是看不到闭合的怀表的内部的。
其中用了新液,融入怀表,也与怀表共存。
又璃又用了不少宝石金属,甚至新液,似乎这样的工作就是不停。
慢工出细活,又璃做了这么久的怀表看起来十分精致,拉出亮闪闪看上去像是金属,却有些透亮的锁链,也就能挂在裤子上,放进口袋里。
当辉和风鼬子仔细看了看又璃展示的做好了的怀表,也是不由惊叹。
虽然怀表没有打开,像是一层薄片放在那里,实际上还是有质感不透明,不发光的存在。
只是任由阳光照耀出光彩,让人看得十分神奇。
风鼬子更是羡慕的那个人。
军团安插下一个个据点的同时,仅仅是辉、又璃、风鼬子他们所在的这个军团,人数已经是十分地多了。
再出发,似乎就是边境城关。
禁湘仪现在是,辉走到哪,也要跟着去看一看。
又璃身上除了一个亮片,似乎就不足为奇,不过认识又璃的都知道,这个医师的药晶,是个顶个得好。
因为又璃时常也就做一些药晶,这个大汇集起来的军团七十九个师级的库存也都有一些。
然后嘛,似乎要凑足一百,之后又有二十一个师分工赶来。
这个军团营地更加热闹起来,似乎也变得更加整齐一些。
再说这一切,整军,会师,熟悉,整兵开始,这是前期的,甚至在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蓄势的准备。
而这样的速度对于庞大的星柏帝国,也是不慢。
对于一个纷战时期,或许六个月也就不算什么了。
风鼬子和辉更加沉寂,除了没有打断的日常以及茶约,似乎也都在打磨自己的武器。
有一天,又璃换上了一身白衣黑褂,松白长裤,便是名曰:云流长衫。除了看起来颜色分明一点,倒是也摸不出材质。
但总算是换了新衣服了。
外套也换了一套白色布上刺绣青山玉林的衣袍,不过平时也没有戴兜帽。
不过依然是给又璃添加了一些存在感,似乎成为了他身份所在的标志。
又璃从糖欣洁的外袍上拿下两个“没什么用”的纽扣,当做外袍衣襟的扣子。
祈无翎在这个据点也扔掉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木头…几年后长成了一株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