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蒙哆哆嗦嗦的摸向桌子，拿起纸笔，立即为琼恩出具了一份前往旧镇学习的证明。
琼恩接过，看着手上的这张证明，心中五味陈杂。有了这张证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黑城堡。可这般投机取巧的法子，隐隐让他的内心有些不安。
“山拇……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和派普他们要多保重。”琼恩望着山拇，眼中流露出一抹不舍，山拇他们毕竟是自己亲密的战友，可以说是他在黑城堡最信任的人。
“别那么伤感，你又不是不回来了……”山拇说道这里突然停住了，他不是蠢人，突然间把事情想明白了，“你不回来了？”
“你要想走，我也可以带你一起走。”吴言大发善心。
“去哪儿？旧镇？我们是狩夜人汉子，我们发过了誓要保卫长城，我们不能做逃兵。”山拇一阵摇头，“尹蒙学士，您为何同意琼恩离去？”
“琼恩另有使命。”尹蒙摇摇头。
吴言道：“你带着吉丽也和我们一起走吧，她是个女人，而黑城堡都是男人，你能护得住她一时，护不住她永远，更何况琼恩一旦离开，你们那一帮人更会受到艾理沙的刁难。别惊讶，黑城堡里的人和事，我的手下都帮我打探清楚了。”
“可是……可是……”山拇心中也很矛盾，一方面他不想违背自己当初的誓言，另一方面他确实承认吴言说的不错，一旦吴言琼恩南反，以艾理沙爵士为首的那帮人定然会刁难自己和吉丽。
吴言道：“没什么可是的，尹蒙学士也给你开具一份前往旧镇的证明，你带着吉丽母子一起去，要么把她母子二人安顿在旧镇，要么把她母子二人安顿在你家，等你在旧镇学有所成，估计小山姆也长大了，到时候你没有了后顾之忧，再考虑是否回长城。”
“这……尹蒙学士，您看……”山拇没了主意，问向尹蒙。
“山拇，你是我带过的学生中最好学的一个，我的时日无多，你从旧镇回来后，可以接替我。”尹蒙学士又叹了一口气，手摸纸笔，再度为山拇也开具了一张前往旧镇的证明。
山拇接过证明，不知道说什么好。吴言道：“多谢尹蒙学士，我们就不打扰了。”
“尹蒙学士……”山拇看着尹蒙，不知道该说什么。
“经得起诱惑，耐得住寂寞，方能守得住坚持。山拇，你去吧，记住，不要忘记你狩夜人的身份。”尹蒙对着山拇的方位摆了摆手。
“受教了！”山拇对着尹蒙行了一礼，然后同吴言琼恩二人离开了鸦巢。
吴言道：“回去收拾收拾，两个小时后咱们就南返。”
“这么着急？”琼恩些不解。
吴言道：“现在除了8000提力尔骑兵之外还有两万野人以及7000斯坦尼斯的降兵，他们多在这里停留一天，就要多消耗三万五千人的粮食。
我负担不起，黑城堡更负担不起。”
二人恍然，点点头，急匆匆的去收拾行囊了。两个小时后，修整完毕的提力尔骑兵以及想吴言投降的两万七千人浩浩荡荡的南返。
看着吴言率众扬长而去，剩下的狩夜人都恨的牙根直痒。升恩斗仇，吴言虽然在危机关头救了他们，可却也当着他们的面杀掉了奥利小兄弟，他们对吴言没有感激，只有仇恨。
“呸！”也不知道是谁率先朝着远去的队伍啐了一口，剩下的狩夜人纷纷跟风，朝着吴言远去的方向大吐特吐。
“好了！”艾理沙制止住众人，然后道：“行了，北境毕竟是斯塔克家族的，咱们这回只能拿那些涩恩人开刀祭旗了！”
吴言虽然走了，但是却留下了有着吃人传统的涩恩人，吴言可以接受野人，唯独不接受巨人和涩恩人，前者是种族不一样，后者的行为是不可饶恕的。
虽然没能留住大部分的野人，但剩下的这些涩恩人也算聊胜于无，艾理沙下令择日处死涩恩人，狩夜人这才勉强从伤痛走走出。
“弟弟，他们又回去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跟着他们再回去？”树林中，梅菈望着吴言的队伍，问向弟弟久健。
“不。我们继续往前。”
“往前？不去找布兰斯塔克了？”
“不找了，我感受到一股自然之力的召唤，它就在长城以北，我要继续向北。”
就在这几个小时内，他的绿之视野反馈给他一股波动，难以名状，但和大自然切合，久健姑且称之为‘自然之力’，感受到自然之力的直观召唤，他遂即放弃劝说布兰登这一想法。
“向北？北面是长城，狩夜人不会让我们过去的。”梅菈道。
“他们不会让你过去的，但是我可以。”久健心中有了想法。
“为什么？”梅菈问。
久健答道：“我要去加入他们，成为狩夜人，这样我就有机会去往北方。姐姐，你先回家吧，接下来我自己可以应对好。”
“你真的想好了吗？”梅菈脸上闪过一丝担忧。
“想好了，凛冬将至，白鬼将临，我必须要阻止这一切。”久健的脸上浮现一抹坚定。
“好，那我支持你，你多保重。”梅菈紧紧抱住久健。
姐弟二人告别后，久健走出丛林，朝着黑城堡走去。梅菈最后看一眼自己的弟弟久健，然后转身南返。
四天后，吴言率着3万5千人终于回到了凛冬城。去时很快，回来却很慢，这是因为其中的两万野人多为妇孺，走得相对要慢一些。
在凛冬城修整了5天，见吴言没有南下的意图，篮道塔利终于坐不住了，带着自己的小儿子找到了在城主大厅中处理事务的吴言。
“斯塔克大人，此次北上的目标也已经完成，您看我们何时南下？”篮道塔利道明来意。
吴言道“这件事不急，野人的安顿还没有完成，等我解决完野人的安置工作，我带你们南下。
再说了，你们这段时间跟着我东奔西走，四处征战也是人疲马乏，就在凛冬城再多休息几天。”
“可……”篮道塔利还欲再说。
吴言拿出一张信纸递给他：“这是南方最新传来的战报，河间的兰尼司特残部基本被我菌肃清，荆棘女王邀请我和我大哥罗伯国王于下个月来临君参加詹德利国王的加冕仪式。”
篮道塔利扫了一眼，上面盖有提力尔家族的火漆，内容错不了。
“一个月？为何要这么长时间？”篮道塔利有些惊讶。
吴言解释道“临君正在进行战后重建，能在一个月内简单重建临君城，我都觉得是快的了。”
“哦。”篮道塔利恍然点头。既然没了问题，篮道塔利准备告退。
吴言叫住他：“塔利大人，怎么没见山拇？”
“那个逆子他……哎，斯塔克大人，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他竟然一直同那个女野人混在一起。”篮道一提山拇就来气。
“塔利大人，现在他们是野人，等到千百年后，他们就会被我们同化成自己人，你这个观念有些落后了。”吴言眉头微皱，他可是把两万野人招到了北境，篮道塔利当着他的面说山拇，这不是指桑骂槐是什么？
“斯塔克大人，恕我直言，依我看这帮野人恐怕等不到千百年后就要反叛北境，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篮道塔利有着他自己的一套观念。
这一点不用篮道说，吴言也明白，英格兰统治苏格兰三百年，三百年后还有近半的苏格兰人想要毒立脱英呢，这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之处，不是时间长就能同化得了的。
“遥远的东方，曾有位贤者说过这样一段话‘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顿。’
我让这帮野人脱离贫穷，让他们远离死亡，和睦而安定的生活，他们就不会没事反叛了。”
吴言借用孔子的话宽慰篮道塔利。
实际上吴言根本没把野人当回事，一旦他功法大成，这些野人在他眼里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他们若是这样还不知足呢？”篮道也是眉头微皱。
“如此，则修文德以教之，既来之，则安之。如果这样他们还是不归服，那就用文化和德行来教化他们，既然我已经把他们招徕了，就得让他们安心的在北境住下去。”
篮道塔利对此仍有疑虑，不过见吴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也是知道内幕的，一旦詹德利登基，便会承认北境毒立的合法性，即便这帮野人再怎么闹也用不着他去管，爱咋咋地吧。
“山拇是我哥哥琼恩的挚友，我从我哥哥琼恩那里了解到，山拇虽然勇武不足，但却有常人没有的智慧，塔利大人，我不想过多干涉你的家事，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收回你对他的偏见。”
山拇乐意做接盘侠是山拇自己的事，人各有志，吴言也不勉强。但不得不承认，普通人很难拥有一个像山拇这样重情义有智慧的朋友。
“这孩子还有这样的优点吗？看来是我之前忽视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既然吴言发话了，他怎么的也要给吴言一个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