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边,闻冉则带着马格尔和曹破涎二人去了昌明坊李家宅院。
“这里已经暴露了,咱们快走。”李记院前,闻冉看到墙上萧归给他留的暗号,连忙拦住二人。
“走,我还知道一处地方。”
看样子她是要把他俩带到安业坊去。
而此时的萧归则带着几大车的石油固体和一干手下躲进了安业坊原何浮家的自雨停宅院,此处宅院现在归在右相李林甫的名下,是以他们费了不少手段才没有惹人注目。
“狠卫完了!”收到狠卫全军覆没的消息,萧归狠狠一拍大腿,回头看了眼伊利道:“叫弟兄们再快点,这里随时都可能暴露。”
萧归有点头疼,他一共在长安有着四处藏身点,如今已经暴露了三处,而目前藏身之地也已经有暴露的危险。
现在不过未时,从接过块状石油到现在满打满算将近一个时辰,这其中还有一部分时间花费在路上,此时天色尚早,太阳高高挂在西边,只能大胆一搏,提前把装好的麒麟臂送入那座大灯中,可这样要冒不少的风险,说不准会被虞部主事所发现……
萧归越想越是头疼,不禁轻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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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
吴言藏身的院子突然被人撞开,一个本地的叫花子带着渔肠和一帮守拙郎直接闯了进来。
吴言此时功力尚浅,他也是听到院外有大批的脚步声,这才收功,就见渔肠双手甩出手刀走了过来,一脸残忍的看着他,其余的守拙郎分散队形,形成一个包围圈。
吴言暗暗叫苦,他好不容易精心修炼了一个多小时,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此时他的灵气修为不过正红,能不能打过渔肠还另说呢,更何况她还带来这么一大堆其他的帮手。
“你们是什么人?”吴言问了一句废话。
“杀你的人。”渔肠酷酷的说了一句。
吴言直接站起身,墙角落有一根长木棍,他准备用凌波危步躲开即将到来的进攻,然后拿着木棍对敌。这具身体尚未熟悉大枪术,也只能勉强试试了。
“别那么紧张,我和你说笑的,有人要见你,并向问你点问题。”渔肠脚下不停,越走越近,同时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吴言心中越发的警惕,若说长安二十四小时内谁最危险,莫过于这个容貌酷似卢婧珊的渔肠了。别人行凶做歹都有原因,而她没有,只因她深爱萧归,为了萧归她甚至可以去死。
没有原则的人最不受控制,原剧情中她甚至因为嫉妒吃醋差点要了闻冉的命!
吴言深知在自己实力尚没有她强的时候,是万万不想招惹她的,这也是刚才在得知自己的处境后,他下意识选择遁逃的原因。
吴言摇摇头,身形一闪,溜到了墙角,弯腰拾起地上的一根长棍,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会打扰你们今天将要做的大事,你们还是走吧!”
吴言可是看过剧的人,就冲着萧归还有渔肠狠心灭口的那一幕,吴言就不会傻到听信渔肠的话,并跟她走。
“别以为有点功夫在身,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渔肠见吴言身怀轻功,却也没当回事,这些年她也杀了不少人,其中不乏有轻功高手。
“哼!”渔肠冷哼一声,直接朝着吴言冲了过来。
吴言一甩手中长棍,直接抖出枪势,对着冲过来的渔肠狠狠一刺。
形意枪势如同形意拳一样,突出表现在劲力和速度上,瞬发之下,打渔肠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是吴言临时捡的长木棍,规格和材质上远远不能和菌中的枪杆相比,再加上没有枪头,即便这一棍子刺中了渔肠,对她造成的伤害也有限。
渔肠也是一惊,她自小在西域长大,接触最多的当属各地的菌人,不论是正规的也好或者逃兵也罢,最熟悉的也是沙场的气息,形意枪势本就是脱胎于战阵的功夫,渔肠当即认了出来,她用手刀拨开刺过来的木棍头,向后一跃,问道:“你还从过军?”
不光渔肠认出来了,院内的守拙郎也认出来了。
不过此时的战阵技艺和流传到后世演变成的内家拳有很多的不同,是以他们虽认出了吴言用的事沙场上的功夫,却也是第一次见这新颖的沙场枪法。
吴言没有说话,看着微微晃动的木棍,感觉有些棘手。
这木棍的材质太差,另一头顶端和渔肠手刀相交的地方已经被劈开了一道口子,估么着再来几下,这根长棍就会被她削成短棍。
由于渔肠常年接触萧归以及被萧归人格魅力感染而自愿追随萧归的老兵,她对这一类人还是有那么一丝好感的。
当然了,这一丝好感也仅限于此,充其量让她在对上吴言时,尽量做到不伤到他,并将他完整的带回去,兴许眼前这人对萧归也有用呢?
“跟我们走,饶你不死。”渔肠很是霸气的来了一句。
渔肠这回说得是真话,但吴言却是不信,摇摇头,道:“我对你们没有恶意,你们今日要在长安做什么也和我没关系。
午时的时候你们接到货物,如今也已经申时了,我若对你们有敌意,早就去报官了,又怎么会呆在这里?大家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不识好歹!”渔肠邪邪一笑,自己已经给过机会了,既然不珍惜那就算了。
她冲跑两步,纵身一跃,贴身而上就要展开近身攻击。
吴言怎么能让他如意,回转手中长棍,直刺渔肠面门,渔肠双手一抬,直接用两把手刀插住木棍。
不论是古武还是由战阵演变的国术,最最根本的一点就是要把整个人体当做不倒翁一样,时时刻刻调解重心,保证在激斗过程中重心不变。
吴言这具新附的身体还有些生疏,为了自身的安全,就在他拿起长棍的时候,便已站出了调节重心的三体式。
此时渔肠向上挑长木棍,吴言看准机会调解重心,奋力下压,这木棍的材质较军制枪杆儿差了许多,直接断裂,他接着向前紧跟一步,断裂的木棍直接刺向渔肠的面门。
渔肠显然没料到吴言手中的木棍竟然这般废柴,慌忙之中回手下压,但还是晚了一点,带有木茬的碎裂端口直接怼到了她的下颔。
一时间渔肠满口是血,整个下巴都被吴言这一下打成了脱臼。
渔肠闷叫一声,在地上翻滚两次退到外围,巨大的痛感让她的脸都变得扭曲起来。
吴言一击得势挥动着木棍对着地面一扫,激起一阵沙石尘土,然后拄着木棍,两步上了围墙,运用轻功准备翻墙而逃。
凭借他现在身体的强度,勉强出奇能够对付住渔肠,可面对人数众多的守拙郎,他是真的没有把握。
哪知道此时墙外刚好赶来一小队守拙郎,并纷纷拿出短弩瞄准了他,吴言不敢多做耽搁,脚下使出凌波危步,在墙上飞速移动,这才堪堪躲开了这轮箭雨。
“特么的,小心弩箭!”院内传来守拙郎的叫唤,刚刚被吴言躲过的弩箭飞入院内,可惜这些弩箭的箭头较轻,没对院内的守拙郎以及渔肠造成什么伤害。
吴言没工夫回头,一刻不停的在墙上奔走,这才暂时将人甩开,不过此时自己处于高处,很是显眼,守拙郎们很快就会追上来。
下了墙壁,他按照来时的记忆飞速逃离永阳坊,自己已经被萧归和渔肠盯上了,那么整个长安也只有一处能够暂时保证自己的安全,静安司!
具体的时间线吴言记不太清,但他记得大致的剧情,至少在太阳落山之前,崔器还没有带着全部的虎贲军转投到佑骁卫,此时静安司还是有着虎贲军作为守备力量,渔肠他们若是敢来静安司,那可真就是自投罗网了。
“没事吧……”
院内其中一个守拙郎想要来搀扶渔肠,渔肠直接一甩手,用着模糊不清的声音叫喊道:“嗨(快)会(去)黑(追)!”
守拙郎们当即明白了,也不再管渔肠,直接追出了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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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弦、五弦、四弦挑三弦……”怀远坊,一所破旧的小院内,一个可爱的胖丫头正在屋内连比划带说得讲述着自己从李林甫的府邸中打探出来的消息
“可以了!这是是李白的乌夜啼,李相最近真的时常弹此曲吗?”屋中的元宰正在八个肥胖女子所围的‘人造屏风’里熏着香。
“公子,您上月的俸禄小奴已经全部给了李相府的阿萍丫头,她常在相府月堂伺候,据她说,李相最近经常练此曲。”胖丫头娓娓道来。
“围紧点,风进来了。”元宰微微打了个冷战,八名肥胖女子往后靠了半步。
胖丫头开启了吐槽模式:“公子可真逗,不舍得买炭取暖,反倒是每天雇人来挡风
屏风内的元宰轻笑一声道:“你懂什么,使唤器物和使唤人力那能一样吗?当然还是使唤人力更有趣一些。”
“公子,熏好了吗?你从早上巳时便坐此熏香,今天可是要会见什么大人物吗?”过了一会见元宰不搭话,胖丫头又问了一句:“睡着了吗,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