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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候爵归来

帕金斯候爵走后不久,他们又恢复了以往和谐的生活。这几天,薇安开始对美食兴趣大增,没事就喜欢钻进厨房学习厨艺,想亲手为伊凡做一次她烧的菜。不明就里的厨师们以为薇安对他们的手艺不甚满意,惶恐不安的频频出错。厨师长偷偷去找管家。管家闻得此事,赶来劝出薇安,询问可有不妥之处。薇安笑说:“我想学习学习烧菜而已,谁知他们大惊小怪,把你叫来了。”

一场虚惊啊,管家释然的擦了把汗,赔笑道:“小姐,你想吃什么尽量让他们做好,千万不要再去厨房了,若让大人知道了,会责怪我们的。”

薇安悻悻然,只好做罢。想到一会儿,她还要跟伊凡一起去礼节性拜访住在附近的老公爵,马上回房换衣服。说是住在附近,其实距离并不近,骑马前去,大概要花半个小时,老公爵的位置正好临座于帕金斯产业范围的边缘地带。他们此去没有乘坐马车,只为了回程顺路欣赏沿途的风光。

记得出发之前她从楼梯上走下来时,正好迎上早等在下面多时的伊凡那双深情的眼睛,他笑着那样从容,频频用赞赏的目光打量她,看得薇安不由得脸红了。接到她的手时,他忍不住说:“好美!”

她扑哧一笑,“那是你还没有见过更美的女孩,比如尤里安小姐。”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美丽的女孩,无人能及。”他发自内心的赞叹了一句,然后很绅士的拉起她的手。

出了庄园,两人并驾齐驱的慢慢走着。

“春天的脚步好慢哪,去年这个时候,漫山遍野都是青色,路边的小花也开了。而今年,连一丝小草的影子都找不到。”伊凡悠闲的放眼四周,说道。

薇安微笑,“是啊,春天是开办舞会的最佳时候,每年这个时间,收到的舞会请柬多得数不过来呢。”

伊凡奇怪地问:“什么,你参加过舞会?记起过去的事了?”

薇安一下子住了口,狐疑地回想刚才的话,好奇怪,连她都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了。秀雅的眉头皱起,她苦苦回想,“我也不晓得,感觉很自然就说出口了。”

平静的面庞泛起淡淡的爱意,伊凡伸过一只手拉住她的,轻轻含握在手心中,疼爱地说:“不知道就算了,免得又去回想伤心的过去,记得,只要想些高兴的事就好。”薇安的秀眉舒展开来,温温柔柔地点头。

虽然父亲没有同意他跟薇安的事,伊凡却已视她为未婚妻公然带她拜访邻居。老公爵是个好客的老人,他们一到立刻受到热情的招待。公爵的儿子也陪坐在旁,看到美丽的薇安,公爵之子不顾公爵打眼色,一味的向薇安献殷勤,伊凡即便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公爵儿子的表现令伊凡倒翻了醋瓶甚是不悦,没坐过多久,拉着薇安匆匆告辞。

分手时,神魂颠倒的公爵之子拉着薇安的手,情意绵绵的眼神直望着薇安迟迟不肯松手,口中说着热情十足的话语,多半是希望他们以后常来往等等。一旁的伊凡看到这些,心里别提多别扭了,他不悦的抿着微怒的薄唇,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基于礼貌,薇安只能和颜悦色的堆着笑意听,额头却不住的冒冷汗。她明显的感觉到身旁有股冷意越来越浓,真怕有什么事情发生。这时,身旁的伊凡终于有了动作,他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拨开公爵儿子的手,揽着薇安的肩带离开。修养极好的伊凡离开时,仍不忘语气平淡地向对方告辞。

走出公爵房子半里远,薇安忍不住道:“伊凡,这样匆忙的告辞,不大好吧?”

伊凡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门口观望他们的公爵之子,没甚好心情地说:“没什么不好,再坐下去怕是连老公爵也要羞愧的发火了。老公爵做我们的邻居,固然不错,可惜他儿子的性情实在不敢恭维。”

薇安的唇际绽放出迷人的笑,一面数落道:“你呀,再怎么不高兴,也不能硬生生打断公爵之子的话头啊。”

“我算客气的了,没有用拳头告辞就不错了。”他平静的脸上清一色的不悦神情。

“你的绅士风度哪去了?”她拿眼瞄他,暗笑。

“对待情敌不需要绅士风度。”他哼道。

薇安感到好笑极了,伊凡吃醋的样子真有趣!她伸手拉住他的手,“好了,别生气了,不值得为这个人坏了我们的好心情。”

“当然。”他心释然,用力回握薇安的手。两人视线交织,薇安笑得好开心。

“对了,我们好久没去看奥兰了,去他家坐坐吧?”

“好久没有吃野味了,改一改伙食也好。”伊凡说罢,两匹马同时发足狂奔,步调一致的奔跑开来。

平易近人的薇安性格开活泼随和,常跟下人打成一片,在底层人间口啤很好,仆人们都很喜欢她。她完全没有贵族小姐们贯有的那种娇纵气,显得平易近人。薇安记性很好,记得住每一位仆人的家事,比如谁的生日啦,谁家生小孩啦,谁家里人生病了等等,她都会上心的问起,令仆人们受宠若惊而后又会感激不已。有谁会象薇安这样,如此体贴下人的?于是,他们纷纷盼望着薇安能做他们的女主人,且从主人日渐明朗的笑容中,他们惊喜的发现,这个希望很快就会实现。

薇安经常留在温室里消磨时光,她在温室里忙了一会儿,感到累了,走到院子里休息。一位给庄园送货的年轻人牵着马车要走,偶一扭头看见了薇安,年轻人惊喜地叫了一声:“克丽丝?!是你吗?”他一溜小跑赶过来,上上下下打量起穿戴一新俨然贵族小姐模样的她。

薇安看着他,迷惑不解地侧头问:“我们认识吗?”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马里奥。”他热切地问。

“马里奥?”她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头脑里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家就住在村口,你还在我家落过脚呢,怎么,你都不记得了?”马里奥看她的表情好象完全把他忘记了,脸上显出失望的神情。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连他都不记得了?

伊凡从外面办事回来,正好看到薇安在同一个平民交谈,他好奇地走过去。没等走到近前,他们已经分开了。只见年轻人一脸纳闷的从他身边经过,一面不解地自言自语:“奇怪,她完全把我忘记了。”因为太过惊讶,马里奥连身旁的伊凡都没注意到,径直走了过去。

伊凡拉住马僵绳,叫过正在附近指挥仆人做事的管家,追去向马里奥打听一些情况。他跳下马,朝静立在不远处的薇安走过去,顺手揽住她肩头,两人一起回屋,“我刚才看到你跟一个年轻人说话,你们认识?”

薇安摇摇头,笑道:“好奇怪,这个人居然说认识我,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拍了拍她,关心地说:“外面天冷,我们快进屋吧。”

她点点头,心无杂念的跟着他一起回去了。伊凡却没有忽略这件小事,他觉得那个年轻人一定知道一些薇安失忆前的某些事,也许可以助他揭开她的身世之迷。

晚上,薇安在伊凡的书房里逗留了好久,并翻找出一些书,准备拿回房间去看。伊凡帮她挑选了几本值得一看的好书,然后送她回房。自从薇安住进这间客房,伊凡一直保持着绅士风度从未踏进过房间半步。每次都是送到房门口便伫足不前。

薇安心情很好,把书放在梳妆台上,笑着回身看着依然站在门口的伊凡,“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

他迟疑片刻,跟了进来。薇安注意到他动作很不自然,俏皮的打趣道:“这是你的家,不会以为自已正在别人做客吧?”

他看了看四周,淡笑:“我还是头一次进女孩子的房间,”

“看得出来,一进这个房间,你的手一直很僵硬。”她好笑道。“我又不是老虎,叫你这么紧张。”

他缓和地一笑,正待说些什么,这时,门外出现管家的身影,他的脸色惶然不安且紧张,“大人。”

伊凡回头问道:“什么事?”

管家声音低沉道:“帕金斯候爵来信了。”

看管家的表情,除非有大事,他是不会这样紧张不安的请示事情的。伊凡接过管家递上来的信,打开看了一会儿,向来平静的脸上骤然变色,他突的合上信纸,沉声问道:“来人现在哪里?”

管家回道,“正在楼下候命。”

伊凡快步走到门口,突然间他想起了薇安,薇安被他们突如其来变化感到莫名其妙,正愣愣的站在屋子中间看着他们。伊凡反身回来,抱了抱薇安,“我有事要出去,你早点休息,别看书太晚。”

她点点头,从他的声音中,她敏感的察觉到他的不安和害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很想知道,可没有问出口。

她眼睁睁看着他随管家匆匆离去。伊凡是个很沉稳的人,很少有事情能叫他闻声色变,看来确实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薇安隐隐感觉到这个不安来自于帕金斯候爵,一丝丝惶恐侵入渐起不安的心中。

薇安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第二日,她很晚才起来,一出房间,立刻感觉到周围气氛与平日大不相同。所有的仆人脚步放得很轻,行色匆匆的作事,相互之间只用很低的声音交谈。管家一向乐呵呵的表情也消失无踪,阴着脸指挥下人们处理事情。整幢大楼被一片安静的有些异样的氛围所笼罩。带来这种不同寻常低气压的中心点正是帕金斯候爵房间。

经询问,从一个女仆口中得知,昨晚帕金斯候爵被人送了回来,身体状况极度不好。善长听音辩色的薇安一下子便知事情的严重性。不久前,帕金斯候爵刚开时,还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病倒了?仆人们都在忙着作事,伊凡也不见人影子,八成正寸步不离的守在父亲床前。她不敢打扰他们,轻步回了房间。

她很想去看看伊凡的父亲,不过这种情况下,她考虑还是不要露面的好。一来从仆人口中得知帕金斯候爵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二来,以她的身份只是一个不讨帕金斯候爵喜欢的外人而已,虽然她好想以伊凡女友的身份拜访他。想到此,她心情有些郁闷。

她一个人坐立不安的在屋里走来走去,静不心,生怕听到有可怕的消息传来。一整天没有见到伊凡,这可不是好现象。她担心的来到阳台眺望远景。仆人们太忙了,忙得忘记她的存在了,她一整天没有下楼,也没有女仆进来问她有没有吃饭等等。她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隐约感觉事情不太妙了。

她抱着双臂静静伫立在阳台上,任纷乱的思绪随意放飞。清凉的夜风吹动起她的长发,给夜色中的静立人影增添了几分动感。

伊凡一进门就注意到沐浴在夜色中的纤细身影,忽然想起整整一天没来看她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忙得他直到现在才有空过来。此刻的她就象被世人遗忘了的人,独自躲在黑暗的角落里。

他心中突生出几分怜爱,轻步走过去,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听到门声响,她以为是女仆进来了,没有回头,直到一个手臂环上腰肢才发现来的是伊凡。她回头关心地问道:“你父亲怎么样了?”一日不见,伊凡脸上满是疲倦之色。她心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

他没有回答,低下头抵着她的头顶久久无语。从他的神态举止中她略微猜出了什么,轻轻握着他的手,希望给他以力量。好久,伊凡沉沉的声音低声说道:“父亲的心脏一向不好。这回情况非常糟糕,怕是过不了今晚了。”

可怜的人!薇安听了,心里仿佛有巨石坠落压得她心一窒,真怕伊凡受不了打击,意志消沉下去。

“你要坚强些,所有事情都等着你主持呢,别担心,有我陪着你呢。”她轻柔悦耳的嗓音象温暖的阳光抚去了他心头的阴霾,心中沉重的感觉顿觉减少许多。他点点头,珍惜地抱紧她在怀里。

两人静静相拥,感受着来自对方的关怀之情。安静的二人世界没有维持多久,一个不雅的声音从薇安体内传出,伊凡奇怪地问:“你饿了?还没吃饭吗?”

薇安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轻声道:“大家都在忙,不好意思打扰他们,所以一直呆在屋里。”见伊凡吃惊地看着自已,她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也没心情吃饭。”

“这怎么行,难道没有人给你端饭来吗?管家做什么吃的!”伊凡很生气,父亲的重病已经压得他很难受了,本想到薇安这里寻求安慰,不料她居然被人忽视了,一整天连饭也没吃上,这下,压抑在心底的不耐顿时爆发开来。他满脸不悦,突然提高声音,冲门外叫道:“来人!”

薇安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劝道:“没怪她们,是我没心情吃,就算她们端来我也吃不下去的。”

听见主人招唤,门外很快转进一个女仆,正是专门伺候薇安的专属女仆。不等女仆行礼,伊凡不悦的厉声问道:“克丽丝是归你负责照顾的,看看你做了什么?她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了,你做什么去了?”

女仆被主人的怒气着实吓了一跳,惶恐不安地回答说:“管家叫我去帮忙厨房的事去了。”

“管家呢,叫他来!”伊凡越发的生气。女仆从未见过主人发过这么大的脾气,马上躬身行礼,急匆匆的跑去找了。薇安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大家的心情。小手拍拍伊凡的背,柔声说道:“算了,别生气了,因为你父亲的原因,大家已经忙得四脚朝天了,这件事怪不得任何人。还是先照顾好你父亲要紧。”

在她温言劝慰下,他盛怒的心情逐渐回落,最后仅有的一丝不悦之色也在她宽慰的笑容中消失无踪了。他捧着她的脸,怜惜地说:“你总是好心的替大家着想,叫人怎么不去喜欢你呀。这件事过去,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她俏美的脸上缓缓漾起温柔地笑,轻声道:“我不要什么补偿,只要你守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会的,我会一直守护着你。”他搂她入怀。此刻,他确信善解人意的薇安正是他心目最理想的妻子人选,加上她时而活泼,时而温婉的个性,已然牢牢系住他的心,使单调的生活逐渐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暂时的安宁,女仆推门而入,惊喜地说:“大人,帕金斯候爵醒过来了。”

“真的?!”伊凡惊喜地叫出声,他扶着薇安的肩,匆忙地说:“我先去看看父亲,一会儿再来看你。”

薇安微笑着点点头。伊凡快步走到门口,忽而想起什么,回头指示女仆,“你留下照顾克丽丝,别的事不要管,她还没吃饭呢,去叫厨房准备些吃的,端上来。”女仆躬身行礼称是。伊凡迈着快速不失优雅的步子急匆匆下楼去了。

帕金斯候爵意识清醒过来,着实令在场的人暗自欢喜了一把,可好现象没有维持多久,就又昏迷过去。帕金斯候爵总是处于半昏迷半清楚之间。伊凡守在父亲身旁,担心的表情溢于言表。

私人老医生和班杰明还有护送候爵回来的一班家臣们都一一陪在一旁,静静的等着候爵再次醒来。这一等就是两小时之后。候爵终于在大家的期盼中悠悠醒转,看到伊凡时,他伸手拉住儿子的手,虚弱地缓道:“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母亲在向我招手,她笑得好美,就象当初刚遇见她时的样子。”

“在父亲心中,母亲永远是最美的。”伊凡握着父亲的手,语气轻柔的说道。

帕金斯候爵转头面向儿子,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从未见过儿子用这样轻缓的语气对他说话,好象变得更有人情味了。“是谁让我的儿子变得这么有感情了,从前的你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伊凡的眸底闪动着夺目的光彩,正欲张口回答,父亲含笑会意的说:“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住在我们家的美丽女孩。”

“是的,父亲。”伊凡紧紧握住父亲的手,“是克丽丝,她是个好女孩。”

帕金斯候爵闭目沉思,少倾,睁开眼睛问道:“你喜欢她是吗?”

“非常喜欢,父亲,我爱克丽丝。”伊凡急切的一口气说了出来,他必须要让父亲知道他的心,他爱的是克丽丝将来要娶的也是克丽丝。

帕金斯发出长长叹息,“也许为你连姻是个错误。”

“父亲,你见见克丽丝好吗?相信你一定会喜欢上她的。”他好希望能得到父亲的认可。

父亲微微点头,大概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所有的事都看得很平淡了。伊凡马上派人去叫薇安下来。帕金斯候爵遗憾的自语:“尤里安真的好美,性情温柔似水,可惜你们无缘见面,否则你一定会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立即喜欢上她。她实在很像你的母亲。”

“父亲,就算尤里安美如天仙,我也不会喜欢上她的。在我心里,除了克丽丝已经容不下其它人了。”伊凡低道。

这时,接到女仆的通知,薇安心神不定的随人来到帕金斯的房间外,门口站着老医生和几个她没见过的管事,一个个神色凝重的静立在旁。她一出现,除了老医生,其余人纷纷向薇安投来惊艳的一瞥,然后互看一眼,不晓得这个美丽的女孩是何身份。

薇安一面为未谋面的伊凡的父亲而难过,一面为不可预知的见面而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候爵大人为什么会突然召见她,万一候爵义正严辞的责令她离开伊凡怎么办?她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搞得心里非常紧张。不过,从小受过良好教育的她仍能保持表面上的镇静出现在房间门口。一位头发花的老人正躺在床上,与伊凡低声交谈。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她只能隐约听到尤里安这个名字。

听到动静,伊凡抬起头来,看见是薇安来了,脸上露出会心的一笑,“克丽丝,过来,让父亲见见你。”

薇安深吸了口气,走了过去,并柔声唤了声候爵的名字。

好美妙的声音啊!候爵转头向门口看去,他一面微笑着,一面语气尽量和蔼的说道:“让我见识见识美丽的失忆女孩是什么样子。”声音里充满了愉悦。等薇安走到近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时,帕金斯候爵的神情由淡然骤然变得吃惊万分,显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惊讶模样。他费劲的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从中透出的目光有着几分惊异,几分欣喜,还有几分恍然。吃惊的同样,他口中发出咯咯的响声,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伊凡忙抱住父亲,不迭地叫道:“父亲?您怎么了?您说句话?”

薇安被候爵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竟会引来候爵这么大的反应。

候爵定睛地望着薇安,震惊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了,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微笑。最后在伊凡的摇晃中停止了气息,落在伊凡的怀抱中溘然长辞。伊凡悲痛的闭上眼睛——

薇安面色发白,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看着活生生的候爵转眼间失去了生命,她仍无法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自她身后,陆续走上去很多人,围在去逝的候爵床边,默默哀悼。四周悄寂无声,令人窒息般的沉默压得薇安喘不过气,她连连后退,好想马上逃离开。在管家的指挥下,仆人们开始准备候爵的后事。伊凡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抬头望向四周,人群最后面,他看见薇安神色不安的移到了门口,眼睛盈满了泪水。

薇安的异样他全看在眼里,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拉住欲逃跑的薇安。她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伊凡吓了一跳,声音颤抖地问:“是我害了候爵吗?是不是,你告诉我。”

伊凡明显得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发抖,心疼地抱住她,连声安慰道:“不是你,别多心了。”

“是的,一定是的,候爵看到我时的表情,你也看到了。是我带给他太大的刺激了,所以才一时激动的……”她手不住的发抖,候爵的去逝带给她太大的冲击。

“克丽丝,你想太多了,父亲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才走的!我不许你这样想!”伊凡用力摇晃她,试图打消她的念头。他已经失去了可亲的父亲,亲人的去逝使他更加珍惜眼前的人。薇安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看到了,人人都看到了!”她一时情急,提高声音连声叫道。屋里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扭头看来,伊凡见状,拉着薇安扯离了屋子,来到二楼薇安的房间,关上门,重新抱住薇安,“克丽丝,这个时候别再给我添乱了好不好,你知道那跟你没关系。”

“可是,候爵看到我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反应,你怎么解释?”她过激的叫道。

“虽然我也不太明白,但是,我相信,父亲的事绝不是你的错,你不是也看到了,他是含笑过逝的吗?”他努力说服薇安,劝她放松心情。“在你没来之前,他已经准备接受你了呀。”

薇安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望着他,“真的?你说服父亲了?”

他点点头,“他已经同意接受你了。可惜,没能对你说什么就……”说到这儿,伊凡的声音被哽住了,他紧紧抱着薇安,好象生怕她也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

薇安好想让他就这样一直抱着自己,可是一想到下面还有一大帮人在等着他主持事情,暂时不再考虑自己的事了。她沉了沉心情,抬起头,说道:“我没事了,你还是下去看看吧,好多事情等着你去做呢。”

他把唇贴在她额头上,久久无语,“我一会儿回来,别再胡思乱想了,嗯?”

她听话的点点头。

他放开她,拍拍她的脸,转身离去。他一走,连带她身上的温暖感觉一并带走了。她有些不适应的环抱双臂,来到梳妆台前坐下,望着镜中的自已,呆呆的看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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