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士子走到秦君嬴超面前,深施一礼道:“适才在下见足下安然独坐,器宇轩昂,听他们谈论周王室和诸侯军政,微微含笑,在下感觉足下非寻常之人,特来问候。”
“有礼了,来,请坐!”嬴超微微一笑。
“在下公孙矩,来自晋国,敢问足下------”
嬴超看了他一眼,还了一礼:“在下秦一,秦国本地人,有礼了。”秦一是嬴超的化名,秦一是嬴超的心愿,秦国一统天下。
“不知秦兄是对围棋有造诣?可有兴致与在下对弈一局?”公孙矩问道。
“好,公叔兄,请。”嬴超大手一挥,立刻有酒肆棋童捧来一盘围棋,放于嬴超的案上。
公孙矩也坐在嬴超对面,与嬴超对案而视。
嬴超是会下围棋的,而古代围棋和现代围棋却有不同,古代更多的是讲究对弈,较量,毕竟有先秦贵族风范,是属于绅士棋,像极了春秋时代。而现代围棋法那就太多了,杀伐攻坚为主,戾气很重,却像极了战国。春秋与战国的对抗,其实高下立判。
但嬴超与公孙矩对弈时,首重谦让和大局,其次再行杀伐之。和局之后,公孙矩连输了两局,一脸惊异:“先生好棋,在下实在佩服。”
嬴超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先生之棋,处处流露出贵族之风,乃谦谦君子之棋。但在乱世之中,要想取胜,就要杀伐果断,有些老旧的东西,不适应时代发展的,就要革新。”
以现代棋法和古人较量,就相当于和孩童对弈一般简单。也和现代人的思维与古代人的思维碰撞一样。嬴超的棋艺放在现代,根本不足为虑,上网下棋胜率连30%都超不过。同样的,嬴超的思想,战略,甚至战术,放到现在,也不会比此时正在看书的你高明。但放在古代,放在春秋时期,就能大杀四方。很多棋法上的技巧和套路,现代人很懂,这个时代的人却是第一次见,根本无从招架。
不过公孙矩尚不认输,又欲再来一局。嬴超自然不会推辞。通过与公孙矩对弈期间的聊天,嬴超觉得公孙矩是个很有才能的士子。通过与公孙矩对弈,了解这个人,最好不过。因为嬴超来就是为了解天下的士子,搜罗天下人才,要是能发现一些有才士子,为秦国所用,那就再好不过。
一时间。
很多人的目光都转到了他们的棋局上。
“大刀阔斧,杀伐果断,不拖泥带水,目标明确,此棋的高明之处是在下从未见过的。”路人甲说道。
路人乙也赶紧说道:“厉害厉害,这种棋路前无古人,这位秦先生棋艺之高,是我平生所未见啊。”
路人丙也凑过来,慢斯条理道“一点也不守旧,不断出新,看来棋活也胜啊!”
人群中,不断地传来夸赞之声,这是对嬴超棋技的肯定。嬴超被夸得老脸一红,他的棋艺放到现在是真不怎么样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嬴超花钱雇来的粉丝呢。
公孙矩笑道:“秦先生棋艺精湛,从棋盘中就可看出先生胸怀广阔,志向高远,不拘泥于时代的舒服,可以大刀阔斧的革新!在下佩服佩服!”
“过奖过奖。”嬴超谦虚的微笑道。
两人继续下棋,嬴超问道:“这大周的天下,如今诸侯并起,不听命于周天子,诸侯之间,战争连连,不知道公孙先生如何看这天下诸侯啊!?”嬴超不经意间说道。
“在下看来,王权旁落,诸侯群起,为了争夺土地和人口,不断进行兼并战争,周天子势弱,窃国者必是诸侯!但天下大势,江山轮流做,周王朝以前也是商朝的西伯侯,周可取商而代之,则周的诸侯,也可取周而代之。”公孙矩说道。
嬴超一愣,微微一笑道:“先生看的确实透彻!那依照先生看来,天下诸侯上百个,就是现在大的诸侯不断兼并的情况下,天下依旧有几十个诸侯,先生可否剖析一下天下诸侯?”
“秦先生,这个话题就大了!既然谈论这样的话题,怎能少了酒?!”公孙矩大笑道。
“好!公孙先生,楼上雅间请!”嬴超也笑着邀请道。
春秋酒肆的布局,中间主楼后面就是精致的园林,在这园林中隐藏着几十幢精致之极的庭院雅室。越国使者公子姒子皙出使秦国时,嬴超就安排其住在园林中的庭院。主楼是聚酒清谈、饮茶交友、对弈论战的场所,也是春秋酒肆的中心。
当嬴超,公孙矩一行人踩着铜包楼梯上柔软劲韧的红色地毡从容走上二楼时,一名俏丽的侍女飘了过来,轻柔问道:“先生需要雅间吗?几位先生要茶座?或是酒座?”嬴超淡淡回答:“酒座。”侍女便将他们领到二楼尽头的一个雅间,嬴超和公孙矩来到临窗的一张玉案前,嬴超与公孙矩在厚软的坐垫上坐好,车析和几名贴身护卫则立于门口之内。
一名年轻美貌的侍女走进雅间,来到案前,轻柔地问道:“秦酒?晋酒?还是葡萄酒?------”
“公孙先生,请!”嬴超冲着公孙矩笑道。
“传闻春秋酒肆有一种美酒叫什么葡萄酒,烦请姑娘取一坛来!”公孙矩看了一眼嬴超说道。
侍女莞尔一笑道:“先生真雅致之士也。”
嬴超淡然道:“听闻这春酒酒肆的火锅不错,那就来一个火锅,切二斤羊肉,特色蔬菜几碟!”
侍女道:“请二位先生稍待。”便飘然而去了。
“火锅?别说享用,再下以前闻所未闻啊!”公孙矩说道。
“想必公孙先生也曾周游列国,等下先生试一下这火锅,这葡萄酒。这些美食美酒目前都是我秦国所特有!先生可以大饱口福了!”
这春秋酒肆,明为左顿所有,其实是秦国国府所有,很多菜都是嬴超将现代的一些做法,烹饪法,在春秋时代现有的条件下进行烹饪。秦国的厨师也是一点就透,这火锅,这葡萄酒就是这样出现在春秋酒肆。
不一会,几名侍女将葡萄酒和火锅就端了上来,二人对坐,准备开怀畅饮(吃火锅喝美酒吹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