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昱轻松一跃,跳上马车,然后钻进了车厢内,云飞跟白曜的耳边接着响起他满不在乎的轻哼声:“大皇子如何?莫非他还要吃了我不成,回府。”
就这个时间,他就是去了约定的地点,也早已没了楚天朔的人影,何必再去白跑一趟。
云飞冷不丁翻了个白眼,主子,大皇子是不敢吃了您,可咱只是王爷之子,人家可是是皇帝的儿子,再看他不顺眼好歹也得给点面子不是,您倒好,一声不响就把人家撂在一边,还不让我们去通报一声,摆明了是不将人家放在眼里呐,话说,咱即使真这么想,也该低调着些不是。
不过这些话,云飞可不敢当着楚昱的面说,只敢在心时小小的腹诽着。
宁子衿先去了睦元堂,夕阳西下,酒落点点余辉,橙色的光晕打在宁子衿的肩上,更添一分神秘的美感。
还未进屋,便听到屋里传来阵阵的欢声笑语。
“听说姐姐最近特爱吃酸的,都说酸儿辣女,这胎必定是个男孩。”碧珠目光笑意盈盈的看着孙清然的腹部,肯定的道。
老夫人的眼睛闪亮闪亮的,显然碧珠的话甚得她心。
孙清然羞涩一笑:“承妹妹吉言!”她心下带着浓浓的戒备,碧珠虽然被抬为姨娘后跟她走的很近,表面上亲热的很,好似两人是亲姐妹,可到底是陆湘屏屋里出来的,谁知道这两人会不会连成一线陷害自己。
所以,对于碧珠,孙清然能避则避,别说送的东西不敢,就是跟她站在一块,也让她毛骨悚然,就怕身上抹的香料能让她滑胎。
“老夫人,二小姐来了。”
丫环进屋禀报着,老夫人闻言,立即笑开了:“快,快让二小姐进来。”那迫不急待的神情,再一次让人见到了宁子衿在老夫人心里的不一样。
“见过祖母。”
“快免礼,来,到祖母这里坐。”
“给二小姐请安。”碧珠见宁子衿进屋,忙起身行礼。
孙清然因为有孕在身,也有特赦,可以不用给任何行礼。
“瞧这模样是刚从府外回来,去哪玩了?”
宁子衿莞尔一笑:“还是祖母厉害,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红妆……”
红妆闻言,立即将手中一盒笑口酥递了过来:“祖母,这是一笑堂的笑口酥,听说味道好极了,外祖母可是极爱这味,我特意给你带了一盒回来,你偿偿,若是喜欢,我下回再去买。”
老夫人接过笑口酥,看着宁子衿的脸上闪过一抹恍惚,又似带着一抹愧疚,那是对姚老夫人的,因为她让姚氏一生都活在了悲痛之中,最后抑郁而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儿子,她虽没有直接责任,但也有间接过错。
宁子衿带回来的三盒笑口酥,给了陆湘屏一盒,剩下的一盒本想给孙清然送去,但一想到孙清然如今正是紧张时机,若自己送去的东西一不小心出了问题,那她就间接成了凶手。
而留下的那一盒笑口酥,宁子衿又一分为二,另一半让阿蛮给宁子嫣送了去。
一路上,闻着盘中笑口酥传来的香味,阿蛮直咽口水。
梨花木圆桌上,精美的青花瓷盘中,堆叠着几块笑口酥,阿蛮的双眼立即变得像野狼般蹭亮。
宁子衿从睦元堂回到隐月阁,见到的便是阿蛮如狼似虎的眼神。
阿蛮那一副谗嘴的表情全都写在了脸上,正常人都看的明白。
红妆鄙夷的昵了她一眼,就知道吃,指不定哪天因为吃的就被人给卖了还要替人数钱。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便立即像生了根似的在红妆的心里扎了根,非常肯定这种可能性。
忽然,宁子衿开口了:“红妆,把笑口酥端到书房,阿蛮,芳华,你们跟我进来。”
“是。”红妆跟芳华应着。
宁子衿没有进花厅,直接从走廊去了书房,芳华紧跟其后。
红妆进屋端的时候,阿蛮还像被人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目光所及之处,便是桌上那盘笑口酥。
敢情这妮子没有听到小姐的话。
红妆径自进了花厅,端起桌上装着笑口酥的盘子就走。
阿蛮一直认真盯着的某物突然移了位,瞬间回了神,不满的瞪着红妆:“你做什么?”吃不着,难道还不许她多看两眼么?
红妆无语的仰头:“小姐吩咐,去书房。”
“喔。”阿蛮应了一声,跟着红妆往书房走去,一路上,目光就没有从笑口酥上面移开过。
一进书房,宁子衿就伸手从盘子里捏了一块笑口酥咬了一口。
咕咚——
耳边清楚的响起阿蛮吞咽口水的声音,那小眼神看着宁子衿,垂涎三尺,红妆跟芳华两人见状不由自主的嘴角抽搐。
贪吃的人见的多了,却没见过贪吃如命的!
宁子衿即使不用看也知道阿蛮此时的表情,嘴角忽地扬起,笑容很浅,却是真切的,带着一丝温度的。
“味道还真是不错。”吞下手中最后一块,宁子衿评价道。
不期然的,阿蛮咽口水的声音更大了!
“你们也偿偿!”
这句话落在阿蛮的耳朵里简直堪比天籁,她双眸骤然一亮,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也来不急道谢,一个箭步冲到了红妆面前,一手两个拿起笑口酥,然后抬眸,对着红妆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反射的光芒,然后,在红妆的瞪视之下,一溜烟跑到角落里,贼眉鼠眼一边观察着红妆跟芳华,一边吃着自己抢来的笑口酥,只是一口,便满足的眯起了双眸,弯弯的好像夜空下的一轮弯月。
唔,难怪姚老夫人这么喜欢吃,这味道真是好的没处说,比臭豆腐更吸引她,早知道这么好吃,她应该多买两盒,自掏腰包也没关系。
因为好吃,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手中的糕点,最后意犹未尽的舔舔沾着糕点屑的手指,然后目光飘向了红妆跟芳华。
两人一见阿蛮的幽幽的目光飘过来,集体哆嗦了一下,一人一手抓着盘子里仅剩的两块糕点,哧溜一下塞到了嘴里。